靈山絕域,五爪金龍廟深。
這裏有著一座看不著邊際的汪洋,汪洋中心屹立著一座通天山峰。
仔細看去,還能在汪洋中,見到大星沉浮,萬生滅。
峰壁上則是刻有著幾句妙到毫厘的太古文字——
峭壁絕頂,龍祖居所。千仞絕巒,翡翠煙萃。龍潺潺,響徹雲天。溪水淙淙,清澈見底。蒼茫混沌,唯我忘機。
此刻,一位羽扇綸巾的中年男子,突兀的降臨在了此地。
“吼——”
高峰上傳來寂寥、憤怒的龍鳴聲。
似乎不速之客,打擾到了它的歇息。
而後,峭壁上一位小道士踏雲而下。
正是天元中出逃的忘塵子。
“惟師。”
忘塵子躬見禮,諸葛惟依舊麵無神,隻是機械的說道:
“忘塵,你的計劃失敗了。”
“失敗?怎麽會?”忘塵子一驚,
“引去圍剿劍族的,可是端木家的端木允行!”
“那可是造化中期的人。”
“而其他的各方勢力,雖說不強,但最差的也是造化初期!”
“難道說……那蘇清平沒有去救劍族?他慫了?”
“不是。”諸葛惟看了他一眼:
“蘇清平去了,不僅去了,他還剿滅了端木家族軍陣。
於萬眾矚目之下下令斬殺了端木元,更是的端木老祖潰逃。其他各方勢力作鳥散。”
“此刻的他,正在整頓縹緲西域。”
“天元的氣運,都在向他上靠攏,七星也十分滿意他。”
“什麽?!”忘塵子踉蹌後退兩步,臉上再也沒有出塵之,反而是駭然無比。
他苦心經營,放出劍族有秩序之劍傳承的謠言,為的是什麽?
為的是誅殺那蘇清平,讓他踏萬劫不複之地!
但現在,怎麽變了全他??
“前段時間,他不過半步造化之境,殺個趙裕都得底牌盡出。”
“這才多久,他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戰力能飆升至此?”
忘塵子心如麻,他也被上蒼符詔選定,命中注定要與蘇清平爭奪。
但按照現在的況,他才堪堪悟‘創造’,連造化之境都未進,如何才能扳回一城啊?!
“你的機會不多了。”諸葛惟麵無神:
“如若不行,那就執行二號計劃。”
“我親自下場。”
話落,諸葛惟轉一步踏出,消散在了這片區域。
他如今隻不過是一道“程序”,沒有自我意識。
一切的運行軌跡,皆是五十萬年前諸葛惟還未化為天道的時候,就設定好的。
所以,他也不會在乎任何人的心理反應。
“二號計劃……絕對不行!!”忘塵子被下了最後通牒,麵容再無超然,變的猙獰無比,怒吼道:
“蘇清平!!”
聲音回在山壁間,激起海浪陣陣。
“行了,別哭嚎了。”
一聲清麗的聲音響起,忘塵子稍作收斂,轉頭看去。
隻見穿著黑白道袍的天香仙狐步履款款而來,雖為九尾狐,但卻一點都不魅,有著一種超塵世的清高。
在他的後,還跟著一棵棕木,正是端木老祖。
隻是端木在踏五爪金龍廟之後,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漂浮起來都是焉的。
“天香師姐,你得幫幫我啊!!”
忘塵子見到天香仙狐,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衝上前來:
“我是雲水劍仙選定的傳人,被那作惡多端的蘇清平截斷了氣運,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可不能放任我不管啊!”
“就連劍仙昔日的道統——法理道教,都被他給覆滅了啊!!”
天香仙狐黑白雙眸瞥了他一眼,“蘇清平,我見過了。”
“是嗎?”忘塵子心中一,表麵則是看不出端倪:
“你覺得他怎麽樣?”
天香仙狐遲疑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
“一代梟雄,比你更像秋生。”
聞言,忘塵子大急,“咻”的一下就從袖口中掏出大方印:
“這是雲水劍仙留下的‘印’,我與他意識共生,這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我沒說你是假的。”天香仙狐眉頭微皺。
忘塵子的心,一驚一乍,實屬難大之輩。
若是蘇清平先找到的,捫心自問,應該不會選擇忘塵子。
可又怎能知曉,最初之時,忘塵子亦是氣吞山河,俯瞰天下,算計古今之輩。
隻是一次次鋒中,被蘇澈打的頭破流,鋒芒盡失,朝氣散盡。
方才落到如今這番田地。
對比之下,蘇澈都快離陳秋生的庇護,自己走出一道嶄新之路,邁進混沌之巔了。
天香仙狐對雙方有這種,也就不足為奇了。
“天香師姐,幫我最後一把,我要出去探尋機緣,晉升造化,與蘇清平殊死一搏!”
忘塵子深吐了口氣。
若是這回再輸,那他也隻能破釜沉舟,執行諸葛惟的二號計劃!
“可。”天香仙狐點了點頭,側頭看了眼端木:
“端木,此行,你就做忘塵的護道人。”
“若他死,你必定活不了。”
“他天命加,是你對抗蘇清平的唯一機會。”
“好,好吧。”端木老祖化為一皓首龐眉的老者,歎聲應道。
他本為乾元第二勢力的家主,主宰混沌沉浮數百萬年,今日一著不慎,竟淪為大能之間博弈的棋子。
最關鍵的是,他輔佐的這個什麽忘塵子的。
怎麽看怎麽草包。
如何與那蘇清平鬥啊?
但天香仙狐救了他一命,救命之恩,還是要還的。
且,看忘塵子深居五爪金龍廟,背後應當還有依仗。
如今,他也隻能祈禱,命運的齒能往他上轉轉了!
……
蘇澈斬毀端木家族軍陣之戰的餘波還在不停擴散。
一些生命區、混沌地,行蹤漂浮不定的世大能皆是有所耳聞。
清平劍仙這個稱號,第一次響徹在了混沌中。
而此時,蘇澈正在天啟帝塔之中,朝著靈山絕域而去。
幽和滄海清音跑去整頓劍族,寧夢蝶在閉關苦修,大白與他的一縷分,帶著魔本源,趕往了太元宇宙。
所以,如今的天啟帝塔中,隻剩下一個百無聊賴的——
“哇嗚嗚嗚,姑父,好久沒見你了,幹嘛老是把我關在這破塔裏,無聊死人了!”
輕霜今天穿著一件白連,潔白擺隨風飄揚,秀發如雲,臉龐,繞著蘇澈翩翩而,不勝收。
特別是的青春靚麗之中帶著些天真浪漫,讓蘇澈想起了曾經難以割舍的藍星初,心中的悸更甚。
“輕霜也長大了啊。”
蘇澈有些慨。
哪怕他在離開之前,死皮賴臉的與滄海清音和幽共譜了一曲京城名技“雙一笛”,此刻也不免雙目流淌著意。
但他是個有守的人!
心中隻當輕霜是個侄。
又怎會對下手?
“輕霜早就長大了呢,好姑父。”
輕霜欺而進,眸亮堂堂的,滿是暗示。
這讓蘇澈悚然一驚,想起了離開家的那個夜晚。
“不可胡鬧!”蘇澈輕咳了一聲,這小惡魔,比姑姑絕對懂的多的多,不得不防!
“嗚嗚,姑父跟清音姑姑、幽姑姑就可以一直鬧,跟我就不可以!”
輕霜鼓著,臉頰充氣,看起來就像是個瓷娃娃。
“那個……我們是在修煉,你不懂的。”
蘇澈老臉一僵,急忙轉移話題道:
“聽說你在紫薇神宮,很是跋扈,鬧的九鬃部落飛狗跳的,這我必須批評一下!”
這小妮子,仗著自己姑父是蘇清平,在天啟帝塔中別提有多驕橫了。
簡直是個混世小惡魔,人人都得讓三分!
“哇噢~真的咩?那姑父什麽時候才能批評我?”
輕霜輕輕咬著下而後又鬆開,豔滴的看著蘇澈。
“我天,沒法聊了!”蘇澈愕然,想甩袖而走,但又怕傷了小妮子的心。
最主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心中並不反。
他幽幽一歎,這男人吶,有時候就是下賤,在道德標準的最低點反複試探!
也就在蘇澈抵著輕霜的侵襲時,遠飛來一道人影,行蹤飄忽,仿佛有些遲疑,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過來,打擾蘇澈的雅興。
“耿佑!”
蘇澈眼睛一亮,救兵這不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