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氣憤,不甘,最后到恐懼,害怕。
站在那森森高墻之中的時候,才真是害怕了。
日子仿佛突然回到了的年。
無助,黑暗,看不到明天。
那種仿佛溺水一樣窒息的覺,時時刻刻的包裹著。
這段時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趙大慶和孫浩總是會出現在的夢中。
總是看到他們口源源不斷的淌出鮮,最后匯聚一條鮮紅的河,將溺在其中。
神衰弱。
病痛纏,吃不下也睡不著。
后來律師說會判死刑的時候,麻木了。
甚至覺得是一種解。
可是現在,竟然是無期徒刑。
無期徒刑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一輩子要在高墻之中度過。
意味著再也看不到外面的。
意味著永遠像是一只的老鼠一樣,在暗無天日的下水道里面,永遠都無法翻。
不,不要。
不要無期徒刑。
寧愿一了百了。
可是現在沒有一點力氣反抗。
突然看到了姜辭憂。
那張讓嫉妒了三年的臉。
還是那麼,像是開在雪山頂的蓮花。
端坐在觀眾席上。
上有著一種一輩子都模仿不了大家閨秀端莊又高貴的氣質。
恨了那麼長時間。
覺得是姜辭憂搶走了的一切。
但是現在,知道,自已是自卑,是羨慕,是嫉妒,嫉妒的了魔。
發了狂一樣,沖著姜辭憂的方向大喊。
“我不要無期,你們槍斃我,你們槍斃我好了。”
“姜辭憂,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姜辭憂,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
“姜辭憂,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姜笑笑這一刻心里突然涌出深深的后悔。
如果這些都沒有發生多好。
如果從一開始就不跟姜辭憂較勁多好。
或者,孫浩當初能殺了姜辭憂就好了…
心里各種想法像是麻繩一樣扭曲纏繞,連接著過去的種種。
最后變了一個無形的恐懼。
不要一輩子像老鼠一樣活著。
不要永遠都被關在高墻之。
這比死還要可怕。
姜笑笑被拉下去了。
從頭至尾,姜辭憂都面無表。
薄靳修拉住姜辭憂的手:“還真是死不悔改。”
姜辭憂開口:“一個人的格從十幾歲就定型了,很難改變,不會真正的懺悔,也不會發自心的覺得自已錯了,所謂的后悔只是這一輩子暗無天日,毫無希。”
薄靳修皺著眉頭:“可你終究還是心了,放了一馬。”
姜辭憂開口:“不,這才是懲罰的開始,會在日復一日喪失希的日子里,開始自已一輩子的贖罪之旅,最好的年華到白發蒼蒼,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反芻,去掙扎,去惱恨,我想最終,一定會后悔的。”
姚淑蘭是在新聞里面看到的。
沒有敢去現場。
但是終究還是打開了電視。
看到姜笑笑沒有被判死刑,而是無期徒刑,淚如雨下。
知道一定是薄靳修從中運作,最后放了姜笑笑一馬。
談不上有多姜笑笑,甚至稱得上是討厭。
但畢竟是自已的骨,脈相連。
只要還活著,活著就好了。
殷茹云當天就在現場,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也是哭的收不住聲。
能活著就好。
只要活著就好。
姜辭憂從法院出來。
看著外面的天空格外晴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殷茹云紅著眼睛走了過來。
“謝謝你,小憂。”
姜辭憂看著殷茹云:“別說這些了,對了,我打算過幾天就去京都了,以后不會經常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已。”
殷茹云愣了一下。
打算離開京都嗎?
一定是對這里的人和事失頂,所以才選擇離開吧。
殷茹云心里也很難。
但是沒有資格說什麼。
“小憂,以后好好生活,別惦記我們,我們……對不起你,你自已一定要好好生活,快樂的生活。”
殷茹云言又止,紅著眼離開了。
姜辭憂終究沒有將自已的世告訴殷茹云。
就先這樣吧。
姜辭憂和薄靳修打算三天之后離開。
在此之前,要和很多人好好告別。
沈諾,蕭鶴川,還有嚴家。
姜辭憂給馮玉平打了電話。
說晚上和薄靳修回老宅吃晚餐,順便看看
嚴楓的孩子。
馮玉平真是喜上眉梢。
姜辭憂他們到達嚴家老宅的時候,天已黑。
薄靳修又準備了一堆的禮,哄得馮玉平眉開眼笑。
兩個人先去看了老爺子。
姜辭憂見薄靳修和老爺子在書房里面聊的投機。
就先出去了。
原本打算去看孩子。
但是經過嚴音房間的時候。
發現嚴音房間的房門是虛掩著的。
里面還有聲音。
竟不知嚴音今天也在家里。
姜辭憂突然想到了肆聿風的囑托。
于是停下腳步,敲了敲門。
嚴音的聲音從里面傳過來:“進來。”
姜辭憂推門走了進去。
發現嚴音正躺在沙發上刷視頻。
手里還拿著一個蘋果啃著,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而刷的視頻幾乎都是關于肆聿風的。
嚴音看到姜辭憂一下子猛坐了起來,非常驚喜:“小憂姐,你今天回來啦?”
姜辭憂點頭:“回來看看干媽和你。”
嚴音非常高興,把手機扔在沙發前面的桌幾上,然后挽住姜辭憂的手臂。
小腦袋靠在姜辭憂的肩膀上:“小憂姐,我最近正想你呢。”
姜辭憂將手機拿過來,按了一下。
發現手機的壁紙也是肆聿風。
姜辭憂索開門見山:“你不準備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嚴音裝傻:“我的壁紙一直是他啊,有什麼問題,肆聿風一直是我的偶像。”
“是偶像還是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嚴音的表瞬間變了。
驚一樣張大。
還心虛的往門口看了一眼。
然后又起把門關上。
門關上的一瞬間,轉過來,后背在門板上:“小憂姐,你怎麼知道?”
姜辭憂也不瞞:“肆老師都跟我說了,他要我來問問你,你們的好好的,你突然不理他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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