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傅老爺子的雙手握,放在桌面,“前些天發生的事我有所耳聞。突然讓人請你上車,嚇壞了吧?”
姜疏寧掀起眼皮看向他。
傅老爺子耐心道:“怎麼了?”
“我只是好奇,當年做出那些惡心事的你,現在遇見我,怎麼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姜疏寧忍不住嘆,“僅憑你的那段視頻,可是害得我跟他不淺啊。”
傅老爺子:“但我其實在幫你,不是嗎?”
“你幫我?”姜疏寧面上的表霎時彩絕倫,不可置信地笑,“我離開四年,你說是在幫我。”
傅老爺子無辜:“可你的確因此而名聲大噪,不是嗎?”
“難道你以為我需要嗎!”姜疏寧驟然抬高聲音,卻又因為場合而不得不抑,眼尾染紅,“我從來沒想以分開的方式,來得到事業的升華。”
“但你不得不承認,這已經發生了。”
姜疏寧笑意漸,牙關輕咬:“所以我又回來了。”
聽這樣說,傅老爺子外的善意也隨之收斂。
姜疏寧無所畏懼一般,手肘撐住桌沿,上半緩緩前傾:“我又要跟他在一起了,老爺子。”
“……”
“這次我不會做任何選擇,我只要他。”
姜疏寧住進南奧湖的事,傅老爺子早在他們住進去的半個小時,就已經知曉。
此前原本想阻止他們倆接近。
可沒想到弄巧拙,一場車禍反倒令二人住進同一屋檐。
思及此,傅老爺子緩緩開口:“視頻泄也無所謂?”
“……”
那則視頻像一把大刀。
游在頭頂太久,從那年被因此而脅迫,一直到在敘利亞地震傷昏迷前,都搖搖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墜落。
可意外來的突然,夢境把姜疏寧心底潛藏最深的心魔,徹徹底底地勾了出來。
是傅西庭。
也正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姜疏寧清醒。其實從一開始被離開,雖然視頻是整件事的導火索,但歸究底,是姜疏寧骨子里的自卑,與遇事就退的膽怯。
終究還是不相信,會有人無條件地站在后。
也因此,而極度的不信任傅西庭。
姜疏寧這人自認沒什麼優點,甚至連樣貌優越,在眼里都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兒。
但好在這兩年,漸漸學會不再回頭看。
或許是年歲漸長,從前尤為計較的,眼下卻不那麼在意了。
于是當被再度提醒時,姜疏寧很輕地偏了下頭:“泄?那又能怎麼樣呢。想讓我敗名裂?想看傅西庭拋棄我?”
“……”
“可以啊。大不了我不當公眾人,可傅西庭還是我的,我又沒什麼損失。”姜疏寧無所謂地笑了起來,“但我這個人最睚眥必報,生平最恨被人玩弄。當初黎應榕怎麼進去的,你應該沒忘記吧。”
“……”
提及尚在獄中的黎應榕,傅老爺子的眼神稍稍變化,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默不作聲。
不得不說,他的確在衡量這句話的分量。
當年黎應榕栽得有多慘,傅老爺子并沒有忘記。
也正是明白,姜疏寧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凡被揪住弱點,勢必會被剝下一層皮的子。
所以當初才會哪怕不擇手段,也要走。
可此刻看姜疏寧油鹽不進。
傅老爺子眼神莫測,別開臉:“你現在倒真是讓我高看。”
手機在桌面震起來。
姜疏寧垂眸看,是戚靈打過來的電話。應該是已經到了地方,怕出什麼事,所以始終沒有掛斷。
隨手接通,說了咖啡館的位置。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姜疏寧從兜里翻出一張一百,抬起一口未的咖啡杯,在下面:“我自己買單。”
不料傅老爺子突然出聲問:“你知道傅西庭很早就把視頻原件拿走了嗎?”
“……”
姜疏寧作一頓,“什麼?”
見的神并不似作假,傅老爺子的笑意變得難以琢磨了幾分,驚訝揚眉:“他居然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姜疏寧:“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老爺子:“孩子,不要太自信。”
“……”
“他早就知道你為什麼離開,可偏偏都不說,現在又看你重新了他的圈套,你覺得會是為什麼?”
對他最后一句話充耳未聞,姜疏寧追問:“你剛才說,視頻原件被傅西庭拿走,是什麼時候的事?”
-
逛了半個小時,最后什麼也沒挑下。
戚靈見姜疏寧始終心不在焉,以為是被傅老爺子影響了心,便帶著找了個茶室歇腳。
戚靈了姜疏寧的胳膊:“想什麼呢?”
“嗯?”
“逛街就不在狀態。”戚靈吃了顆花生,“是不是那死老頭子又跟你說什麼有的沒的了?”
姜疏寧收斂起思緒:“他倒沒說什麼。”
其實還是說了。
是在走后次年的二月初。
傅老爺子去隔壁省會參加會議的那個晚上,蘭園三棟只有傅清平一人在家,忽然間,傅西庭帶人從外破門而。
一行穿著黑西裝的保鏢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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