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心里還是不踏實,這委實不是一個小數目,要是非要現在湊齊,家里一時半會兒本就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
除非去借。
文娟道:“那咱們家的銀子也不夠啊。”
其實他們家的日子也還可以了,以后不用上稅日子,就更好了,也沒有什麼負擔,大可不必冒著風險去養豬。
要朝堂把豬收回去,然后卻推說以后再給銀子,他們又能上哪里哭去。
但,老劉意志堅決。
他覺得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再勸說文娟。
文娟最終還是狠狠地心了,把自個兒的嫁妝翻出來,還是差些銀子。
想借錢,那就得回娘家去借了。
文娟想他們夫妻這些年,也扶持了哥哥不,哥哥應該更借他們個十兩二十兩。
帶了些糕點,回到娘家。
嫂子一看到,就把熱地迎了進去。
一聲聲地問候,讓覺,借錢肯定沒有大問題。
等把話說完,嫂子的臉頓時變的鐵青,語氣也頗為不耐,“借二十兩,為什麼要二十兩,你們家什麼條件,我們家又什麼條件,還需要借?”
這話說的,文娟渾不舒服,當年哥哥要去學本事,那銀子,都還是的聘禮拿出去的呢。
這些年,零零散散也借了好幾兩銀子出去了,嫂子居然一提銀子,就這個態度,委實讓生氣又意外。
“我家夫君想做一門買賣,還差些銀子,到明年年底,一定還的。”文娟住火氣說完。
哥哥一定會借的吧。
一聽要做買賣要錢,而且這才年頭,到明年年尾,那借銀子就是兩年。
兩年的景,他們吃啥用啥。
嫂子狠狠地擺手,“我們家拿不出銀子,平兒以后還要娶媳婦呢。”又小聲道:“學人家做買賣,也不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文娟氣得口發疼,“嫂子,我們可以寫借條,肯定還的。”
嫂子冷嗤一聲,“借條,我也沒有銀子。”
文娟冷下臉,“我找我哥借。”
嫂子看,翻著白眼,大有看文娟哥敢不敢借的囂張。
文娟忍著嫂子的白眼,堅持等到兄長從藥房回來,還沒有等說話,嫂子就迎了上去,把兄長給拉進廂房,好一陣嘀咕。
文娟心頭忐忑,左等右等,才等到他們打開門。
兄長不出來,反而是嫂子笑著說:“你哥今天累的厲害,已經睡下了。”
此話一出,文娟如遭雷劈。
兄長不愿意見,擺明了和嫂子一樣的態度,不肯借錢。
太寒心了,紅著眼眶沖出了文家。
一直不見回來,老劉坐著驢來接。
剛到,就看到哭著沖進他的懷里,“我哥不愿意。”
老劉沒有多意外,他之前就看出來了,大舅子不是啥講究的人。
他輕拍了文娟后背兩下,“不借就不借吧,咱們把驢和黃牛賣了便是。”
文娟心驚,“可沒了黃牛,犁地怎麼辦啊”
每年黃牛借出去,還能掙不錢呢。
他們進城,沒了驢也不方便了。
老劉說道:“賣了它們,多余的錢,咱們用來雇人租黃牛就是的,不要擔心,只要明年養豬了,讓你哥后悔去吧。”
文娟破涕而笑,“好,就讓他們后悔。”
驢和黃牛通過人,賣了一個不錯的價錢,老劉終于如愿以償,為皇家豬的一批養專業戶。
文娟看著老劉不斷往朝廷跑,也想跟去幫忙。
但剛出門,就覺惡心的不行,難的厲害。
虛弱,不易有孕,這些年,一直求神拜佛,各種尋醫問藥,希懷個孩子。
突然這麼大的反應,想孩子想瘋了的文娟,突然就把腳了回去,給自己煮了一碗米湯,頓頓喝了幾大碗,才覺胃里好點兒。
這也讓驚喜,真的可能是懷孕了。
但以防萬一,還是托隔壁的嬸子,幫找大夫來看看。
大夫急匆匆趕來,給把脈一會兒,就恭喜道:“恭喜娘子,你這是喜脈,已經兩個半月了。”
文娟激地難以自已,一下就哭出了聲。
終于,懷上了。
真的懷上了。
大夫急忙道:“娘子可別過于激,大悲大喜,容易導致胎氣不穩,懷孕初期,一定要好好養,切莫勞累傷神,娘子虛,最好再吃幾副安胎藥為好。”
文娟急忙道:“好的,好的,謝謝大夫。”
文娟想把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老劉,老劉卻在天黑傍晚才疲憊地回來。
看到文娟在門口等他,頓時打起神,“娘子怎麼出來了?”
文娟笑著問:“累嗎?飯菜都已經做好了。”
“嗯,不是很累。”
他們進了屋子,合上房門,文娟才突然道:“相公,今天大夫來過了。”
老劉一激靈,“大夫來了,你不適?”
文娟搖頭,“大夫說,我有了。”
老劉眼睛瞪大,“有了?”
傻愣愣的,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文娟笑道:“相公,你不高興嗎?”
老劉怎麼可能不高興,他剛想把文娟抱起來,就趕推開一步,“大夫怎麼說?咱們孩子好嗎?一個還是兩個?男孩兒還是孩兒?”
文娟看他一眼,“能有一個就不錯了,還想兩個,夫君可真貪心,難道孩兒,夫君就不喜歡了嗎?”
老劉急忙搖頭,“我就是一時瓢,你可別在意,無論男,只要娘子生的,我都喜歡,再說了,朝廷都說了,男一樣能上學做,以后大不了,我們招個上門婿就是。”
文娟不笑道:“都還沒有確認男呢,夫君想太多了。”
老劉著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扶著坐下,又自責地嘆氣道:“家里沒了銀錢,連讓你吃上好的補品都不行了。”
文娟搖頭:“我問過大夫了,吃不比燕窩差,咱們一定能把孩子健康養大的。”
老劉高興:“嗯,對了,我聽說,剛出生不滿一年的嬰兒,都能有免費的喝,你要是水不充足,我們也去領幾桶回來。”
文娟一驚,“?朝廷居然免費給?真的假的?”
都擔心水不足,該哪兒便宜的娘,借點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