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行在即,朱宏卻一點都不著急,與往常一般先來到辦公的地方。
足球場大的院子里,幾輛裹著風塵的貨車先后駛了進來。
“來幾個人搭把手。”
伴隨司機的呼喊,后車廂轟然打開,幾名趕來的軍人一把扯掉覆蓋在木箱上的特殊防護紙,旋即將一個個沉重的箱子搬到院子里。
自有專門的人拆箱整理。
只不過箱并非只有書信,還有滿目的件,有些是其他城市寄回來的東西,吃穿用品皆有,當然也有戰士的,全都做了細心的封存。
一名穿著背心的青年正費勁地搬出一件件,雖早有準備但其重量還是超出了預料,整個人向后踉蹌兩步,卻是要仰天栽倒在地。
“哎,小心些。”
危險關頭,一只結實有力的手掌抵住了青年的后背,同時另一只手穩穩當當地接住那件重,瞬間將危險解除。
青年心有余悸地站穩,回頭瞅見幫自己的人正是朱宏,不由出笑臉:“朱叔叔!幸好有你扶了我一下,要不然就這樣摔下去,骨怕是要被塌!”
“你小子知道還不小心點。”朱宏沒好氣地說道。
青年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旋即跟朱宏一起將這件重放到地上,瞄了眼上面的地址,卻是忍不住驚訝道:“咦,朱叔叔,這是寄給你的東西啊?”
上面赫然寫著:朱宏收。
“恩。”
朱宏聞言面不改,大手在木箱上拍了拍,“以前一個老戰友寄來的東西。倒真比我想象中重多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朱叔叔你一會還要出去送信,我幫你一塊搬到宿舍里吧。”
青年自告勇道。
朱宏稍作思忖,爽快點頭:“,那小林你幫我一把。”
“好勒!”青年爽朗應道。
大院后面有專門的宿舍,直線距離不到一百米,兩人合力將東西搬到了一間儲室。
“朱叔。”林姓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見事已經辦好,便打算轉離去。“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去幫忙了……”
不想朱宏看著青年,突地搶先一步說道:“小林,幫我打開那箱子吧,正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青年并沒有生疑,撓了撓頭道:“行呀。”
說干就干,林姓青年立馬蹲下來撕掉鐵箱表面的塑料帶。
朱宏則是來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儲水壺倒了杯水,抬眸注視墻上的照片。
儲室,一面墻上掛滿了相框。
上面有部分是這里工作人員的照片,也有再也找不到歸的照片。
事實上,這間屋子里有相當一部分的品皆是沒有家的,它們最后的歸宿就是呆在這里,至并非是完全的忘。
而朱宏的目鎖定在一張照片上。
相片里的男人臉稍顯蒼白,扯起的勉強笑容和扭曲的疤痕令他的形象如同惡鬼,可卻是朱宏本人。
“朱叔,最近環境又惡劣了。”林姓青年一邊說著,一邊終于是解開了捆得嚴實的塑料封條,不忘關心朱宏:“你的有覺到不適嗎。”
他分配到這里工作也差不多有一年了,沒到朱宏的照顧,再加上后者是老資歷,心里對其一直非常尊重。
“沒事,城里對這些的安全措施一向做的不錯。”朱宏收回目,扣拳敲了敲腰部,一陣細微“鐺鐺”金鐵聲響竟突地冒了出來。
不過見兩人的神皆沒有太大的變化。一個早已習慣,一個已然了解。
“您呀,還是要多注意點。”
林姓青年回頭瞅了眼。只見林宏邁步走過來,手將水杯遞到眼前,連忙手接過,“謝謝朱叔。上次你就忘記去取藥,還是我幫你拿回來的呢。”“知道了。”
朱宏聽到這句話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趕喝你的水吧。”
“嘿嘿。”
青年一口氣喝干凈,旋即頗有些好奇道:“我看看您戰友給您寄了什麼。”說著,他使勁掀開蓋子,定睛往里頭瞧去,卻是不瞪大了雙眼。
這口箱子里什麼都沒有!
林姓青年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甚至手往里探去索。
真的是空的!
就在這時,青年眼前驟然閃過一個畫面,呼吸間已不自覺加重。
那是他被一只壯的手臂掐住脖頸的景。他面通紅,神滿是不可思議,像是見到了某種極為匪夷所思的況。
說時遲那時快。
青年心中警兆驀然大作,超凡能力的啟讓他的大腦劇烈生疼,可是即便能夠預知到一秒后發生的事,他也僅僅只做了個轉的作。
“叮當~”
塑料杯落到地上發出一記清脆聲響。
深邃的黑暗逐漸吞沒整間屋子的亮。
“喝得倒是干凈。”
朱宏五手指鐵鉗似的固住林姓青年的咽,巨大的力道令他面漲紅難以呼吸,只是他難以置信的神卻與預知的畫面如出一轍。
“這是特制的藥水,能力用的瞬間就會使全機能癱瘓,很難搞進來的。”朱宏如是說道。
“朱……”
青年嚨里痛苦呼出朱宏的姓氏。
然而如此對待一個尊敬自己的孩子,朱宏臉上的神卻是異常的冷漠。
這種神態,讓人打心底發悚。
“抱歉,做一件正確的事,難免會有犧牲。”
朱宏翕,他的眼珠倒映出青年逐漸紫黑的面孔,手指迸發的力量越來越重,“可是這也是救贖不是嗎。這座城市就是他給我們布下的囚籠!
“大浮黎土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園。”
實際上青年早已聽不清朱宏的自語,眼珠渙散,名為生機的徹底流逝。
一個呼吸,一條生命。
朱宏自腰間的麻布袋里取出五個鐵錐,分別貫穿青年的四肢同天靈,旋即將他的尸塞進鐵箱,泊逐漸蔓延開來。
微弱的紅一閃而逝。
像是滿足了某種條件,鐵箱部四面竟突地浮現出一個個鬼道符箓,旋即整個箱子竟以眼可見的速度到足球大小。
……
“砰!”
門扉被隨手關上。
朱宏將一個正在維修的牌子掛在了儲室門口,旋即帶著不起眼的小箱子來到大院,帶上需要派發的信件,騎上自行車離開。
遠去的影一次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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