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李靜家,我有些失魂落魄。
終究還是沒對說出口,沒敢說出口。
我不是什麽一中高材生,我就是個盜墓賊,是犯罪分子,沒有同齡人敢和我做朋友。
那時候李靜看我離開的眼神,忘不掉。
“怎麽了小子,丟魂了啊你?”回到山下的平房裏,一顆痣正吃著蘋果。
我苦一笑道:“沒事,風太大,迷眼了。”
一顆痣單手托著蘋果,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眼,噗嗤一聲笑道:“都還沒長齊呢,還知道什麽失?趕忘了吧。”笑的前仰後合。
我心裏有氣,便瞪了一眼,“吃你的蘋果吧,不知道況就別說!”
我生氣不是因為罵我小孩,而是讓我忘了李靜,一個好端端的人,能說忘就忘了嗎。
不過當年qq空間裏確實流行過一陣非主流照片,憂鬱的眼神,淩的發型,照片加點小特效,在配上幾個字,忘了。
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風平浪靜,我沒敢再去找李靜,坑下老大老三喂的小牛犢一天天長大,我們給小牛喂的最好的飼料,它們長的非常快。
加的拐子針早就搞來了,這東西是老大找一位高手做的,大小,要求,完全符合我們的預期。
在下麵的時候除了喂牛,三哥空就會拿上錘子鑿子,在石門上敲敲打打,用了大概兩個月的時間,終於在石門上敲出來一個牛鼻凹槽。
那天晚上,我們聚在坑下,一切準備就緒,每個人都麵沉重,因為今晚就是真幹了,用這種天方夜譚的方式拉開自來石,能不能功,全看今晚。
孫老大拍了拍小黃牛,不,如今已經不能小牛了,現在這三頭牛隻比我矮一點,已經很大隻了。
可能是喂了,這頭牛還出頭來蹭了蹭孫老三。
“靠你了夥計,”他了把牛頭。
一顆痣搞來的是當時市麵上質量最高的登山繩,嚐試了好幾次,孫老大終於把拐子針通過門卡住了後麵的自來石。
在牛鼻環上固定好拐子針,在綁上登山繩。
順過來繩子先套在三頭牛的脖子上,然後我們都撿起了剩下的繩子。
養牛百日,用牛一時。
孫老大把繩子背後,怒聲咆哮:“拉!”
繩子瞬間繃直!
“拉!”
“拉!”
三頭牛哞哞著往後拱,我和一顆痣一樣,都使出吃的勁,臉憋的通紅。
頓時,石門上落下來不灰塵。
“堅持住!在加一把勁!”
“給我.....他媽的......”
“開!”
伴隨著最後這聲怒吼,後的大石門傳來一陣巨大的靜聲。
反頂著地宮門的自來石,讓我們拉倒了。
幾人同時癱在地上大口的氣,孫老三在這暗無天日的大墓裏住了幾個月,他現在激的都控製不住自己。
“功了,功了!”他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幾個月的堅持,伴隨著自來石拉偏倒塌,煙消雲散。
沒有了自來石,要想推開這座石門就很簡單。
緩過來後,幾人一起把手放在石門上,一用力,石門就被推開一條。
石門的聲音,就像三千年前的編鍾被敲響了,十分低沉。
推到能鑽進去一個人了,我們停了手。
從這往裏看,裏麵一片漆黑,我最先聞到一香味,和第一次下墓時聞到的那種香味一樣,不過這次的香味明顯更重,撲鼻而來。
老大說過這種香味不是什麽好現象。
晾了一會兒,確保裏麵空氣流通後,孫老大帶頭,我們都鑽了進去。
裏麵很黑,不過老大早有準備,我們點亮了之前準備好的火把。
火把舉高。
“這.....大哥,這是什麽?”我被眼前一幕驚的說不出話。
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木頭,準確的來說是很多打造好的木頭,每大概一米左右,數量巨大,何止千百。
這些木頭互相有規律的在一起,高十多米,寬度更是二十米開外,一層套著一層,就像一隻刺蝟.......
每木頭的表麵都有刷一種黑的東西,看著像是某種防腐油漆。
那種楠香味就是從木頭裏傳來的。
孫老三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木頭山:“黃.....黃腸題湊.....”
沒錯,這互相在一起,摞的像刺蝟一樣的木頭山,就是姚玉門之前提過一句的黃腸題湊。
漢代的那種黃腸題湊,和我眼前的這玩意本沒法比,就好比拿拖拉機和法拉利來比,從氣勢上就輸了,不在一個檔次。
我們誰都沒見過西周的黃腸題湊,若按照後來漢代的規格來看,這些木頭的最中心地帶,有可能就是墓主人的棺槨,換句話說,我們現在站的地方,就是先前在上麵消失的主墓室......
這些木頭互相在一起,像麵對的是個大刺蝟,我皺眉問道:“三哥,這木頭山擋在路中間,我們怎麽進去?”
孫老三畢竟經驗富,他想了想後說道:“雲峰你先別著急,這東西肯定是工匠們人為做的,他們做完活要從裏麵,肯定會有一條不易被人發現的路。”
說完話,孫老大舉著火把,開始仔細尋找可以鑽進去人的空間,我們也走進了點幫忙一塊找。
剛才有些距離沒注意到,走的近了,我忽然看到,黃腸提湊的一些木頭上長了很多黑蘑菇,和家裏吃的那種不一樣,這些蘑菇形狀怪異,蘑菇冠長的很像老人臉,都是皺紋,看下還有鼻子有眼。
一顆痣也發現了這種長在木頭上的蘑菇菌類,他準備手摘一個看看。
“別!別那東西!”老大出聲嗬斥。
“不能,如果我沒猜錯,這種菌類應該是葬經上特意提到過的一種東西。”
“這黃柏老臉,是一種很罕見的居菌類藥材。”
“黃柏老臉?藥材?”我聽都沒聽過這東西。
一顆痣後退兩步道:“老三,你不說藥材嗎?藥材怎麽不能了?雖然長的是奇怪了點。”
“不,不是那樣的,”孫老三沉聲道:“極有人見過這東西,我估計姚玉門也沒見過,葬經上說這種植長在極之地,在民間傳說中,是苗醫用來招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