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殉葬,如今劉彥沒了,應該也是活不過七日了,如今劉彥不是帝王,連王爺的封號都沒有,是以停靈七日已經是對他格外的恩賜了。
景帝雖然饒了劉彥的命,但是這滅門之仇卻讓他真的無法做到大度,沒有將他貶為庶民,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王爺的封號是絕對不可能的。
劉彥在位期間,陵寢就已經修建完畢,雖然以他如今的份是無法用的,但是景帝對劉彥為自己修建的陵寢沒有一點興趣,是以才讓他死後葬其中,隻是陵寢的規製卻做了嚴格的規定,以他如今的份是無法用的,是以他特意讓人重新規整一番,以王爺的規製下葬。
“娘娘,於氏的腦子壞了,您去恐怕會對您無禮。”薑姑姑和寧喜都不希唐敏去永巷。
“走吧。”
寧喜見主意已定,也沒有辦法,隻得去準備鸞駕。
這還是唐敏第一次來冷宮,如今已然是秋天,然而這裏卻總覺得比外麵要冷許多,不知道夏天會是什麽樣子。
如今永巷裏不止於婉寧一人,還有留言以及順帝在位時的宮妃,有的人已經在這裏過了三四十年,據薑姑姑說,如今永巷裏麵不斷於婉寧,最還有十幾位宮妃,其中劉彥在位時有三四個,餘下的都是順帝時期,被太後發配到這裏的。
坐在那的鸞駕上,看著四周的景致,這永巷四周都是高聳的城墻,一座座不起眼的院落就靜靜的坐落在其中,如同一座牢籠一般,將生活在這裏的人,牢牢的捆綁在其中,擡頭去,隻能看到掌大的一片天,抑而沈悶。
很快,鸞駕在一扇門前停下,唐敏扶著薑姑姑的手走下來,看著那陳舊的門,雖然很結實,並沒有破損,然而卻總給人一種久經滄桑的覺。
“娘娘,於氏就在這個院子裏。”寧喜微微躬,扶著唐敏過門檻,往於婉寧的屋子去了。
或許是劉彥在這裏死的,此時這個院子也是掛滿了白綾,在這青天白日裏,憑白讓人覺得森恐怖。
“寧喜在外麵等著吧,讓薑姑姑陪著本宮進去就是。”
寧喜一聽,這心裏可是十二萬分的不樂意了,若是那於氏真的鬧騰起來,薑姑姑哪裏能製得住那個瘋人,還是得自己這半個男人才能有力氣。
“娘娘,那於氏的腦子不清醒,您……”
“好啦,沈健還在暗跟著呢,本宮不會有事的,你就在這裏坐著歇會兒吧。”
“哎,奴才多謝娘娘恤。”
守在門前的婆子推開門,唐敏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讓人難以忍耐的黴味,不知道一個子是如何在這樣的地方睡覺休息的,若是的話,想必一日都無法忍耐。
薑姑姑一進來,就趕忙走到一邊推開窗戶通風,然而那味道似乎是長在屋子的角角落落,就算是有風進來,也是稍稍的驅散。
“沒想到你終究是落到了這個地步。”不願意在這裏坐下,不過薑姑姑卻從讓香草從外麵取來一個墊,給鋪在椅子上讓坐下。
於婉寧本來是坐在床榻上把玩著自己的頭發,聽到唐敏開口說話,卻並沒有給唐敏一個眼神。
“你以為這是誰造的?”
唐敏含笑挑眉:“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的?哈哈哈,皇後娘娘,你倒是會推卸責任。”於婉寧擡頭看著,眼神裏如同淬著毒一般,怨恨極深,“一切都是你,若不是你,現在我就是陛下的妃子,而不是要陪著劉彥那個廢墳墓。”
“嘖,別人說你瘋了,我還不信,畢竟像你這般厚無恥,下賤的格,心理素質應該很強才對,怎麽會隨隨便便就瘋了。”
屋子裏的兩個人聽到唐敏的這番話,似乎都楞住了,尤其是薑姑姑,從來都不知道娘娘居然也能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來。
唐敏看著於婉寧那錯愕的表,笑道:“怎麽,真以為本宮不會對你如何,你就如此的肆無忌憚是吧?若是本宮真的是好人,當初你怎麽會著子躺在你表哥的懷裏,本宮不說,隻是因為你還不配做本宮的對手罷了,你應該慶幸本宮從不殺人。”
“哈哈,從不殺人?那是現在罷了,在這深宮裏,哪裏有不殺人的人,你不殺別人那是你無能,早晚會變得,你也不例外。”
“所以說,你也不過如此。”唐敏冷笑的看著,“本宮這次來,隻是想看看你的笑話罷了,想到你過得不好,本宮就舒服了,距離劉彥下葬還有五日的時間,所以你至多還能活四日,在這深宮裏,曾經誕下前朝八皇子的寧妃,連停靈的資格都沒有,所以說人吶,還是別覬覦別人的東西,否則隻會飛蛋打。你說你在我男人麵前自稱臣妾,你是個什麽心態?莫非以為就憑你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能讓一代帝王心生憐憫?別把劉彥和他相比,你的臉皮也算是厚出一個新高度了,若不是你離死不遠,本宮說不定會讓人在你腦袋上,烙下一個‘賤’字,讓你招搖過市,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婦你於婉寧當之無愧。”
“你好惡毒的心腸。”的話讓於婉寧的心肝都跟著唞了,想到若是真的有那日,說不定會愧自裁,一時間這想法讓遍生寒。
“比起你本宮還差得遠,在你當初利用我兒子想要進裴府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垃圾。”呼,第一次罵人,這覺,真爽。
“哦“,還忘記告訴你,你的大嫂重新回來了於家,不過你大嫂的娘家現在已經不是了。”抿輕笑,繼續道:“值得慶幸的是,因為你的幹係,你們於家也差不多落魄了,所以你大嫂在於家還是那個管家的,恭喜你了。”
站起,沒有理會那失魂落魄的於婉寧,轉慢慢往外走,“其實長公主非常不願意你陪著劉彥一起下葬,所以陛下也決定,將你在劉彥陵寢旁邊重新挖個坑就地埋了,至於陪葬品,本宮會給你燒一些紙錢的,不用怕黃泉路上沒有錢大點小鬼。”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不能死,皇後娘娘,曾經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我求求皇後娘娘,您讓陛下收回命吧,我真的不想死。”於婉寧踉蹌的下地,沖著唐敏就跑過去,卻在半途因為長久沒有活和進食而失去力氣,直接撲倒在地上。
唐敏的角停住,於婉寧心底突然竄起一希。
隻是唐敏接下來的話,卻打碎了的所有。
“別做夢了,表哥正是因為知道我恨了你,卻也知道我不可能殺人,故而才替我出手,我怎麽可能去求他饒過你,這可是駁了他的麵,我怎麽可能讓他的心意白費,所以於婉寧,你非死不可,沒有第二條路。”
“皇後娘娘……”
淒厲的嘶喊,讓人生不起毫的憐憫,於婉寧還真的是顛覆了唐敏的想法,真的很如此討厭一個人。
回到坤寧宮,景帝已經回來了,似乎正在發呆。
“在想劉彥的事?”
“嗯,終於死了。”他閉上眼,讓人看不到眼裏的緒。
但是唐敏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慨,絕對不似他說的這般。
“他不好,這也隻是時間的問題,早死對於他來說也是解。”醫學如此落後的古代,得了重病就幾乎隻有等死一途了,活著真的是折磨,而唐敏子骨一向很好,有的時候一個冒都能讓極其的煩躁。
“小的時候,劉彥是個很安靜的人,我們平時很在一起說話,但是那個時候我並不討厭他,反倒是當時的太子劉誌是個很張狂的人,大概是為嫡長子且還是太子,雖然劉彥是他的親弟弟,兄弟倆的似乎並不見得多好,後來劉誌死了,劉彥了最有利的奪位之人,而父王當初決定站在他邊支持他,也是太後放下架子求來的,那之後我和劉彥的接變得多了起來,當初聽到父王和母妃被劉彥害死,我還是很震驚的,隻因為劉彥的格……其實還是很懦弱的。如今也算是此去經年了,隻是覺得有些累,難過倒是沒有多。”
唐敏上前抱著他的頭在懷裏,低聲道:“那就去休息一會吧,你這段時間為朝中的事,神經繃的太了,這樣對不好。”
景帝擡頭看了一眼,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安我一下呢。”
“劉彥死了,我安你做什麽。”嗔的瞪了他一眼,拉著他就慢慢的往寢宮走去,“走吧,我哄你睡覺。”
“我又不是敦敦,哪裏需要你哄著睡覺,應該是你陪我。”‖‖
或許是他這段時間真的很累,躺下沒有多久就睡著了。
至於唐敏,並沒有陪著景帝一起休息,反而是在他睡著之後,去陪著長公主了。
僅剩的弟弟也不在了,的心想必是很淒涼的,隻是唐敏並不太擅長安人,隻能靜靜的陪在的邊。
“我知道在你們心裏,劉彥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但是在我心裏,他卻是我的親弟弟,我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全部都先我而去,這種覺,就好似心裏有一團火在灼燒著我,難的想死,太痛苦了。”
“早晚會過去的,就算人不在了,可是會一直留在你心裏不是。”
“說是這麽說,但是那是不同的心,雖然以前也是好幾年見不到麵,這次卻為永別。”
的聲音沙啞,似乎是哭了很久的關係。
唐敏給倒了一杯茶遞上去,“長姐,順其自然吧,說真的,我是無法理解你的心,但是看到你難過,我這心裏也不好。”
“我沒事的,過幾日就會好的,等劉彥下葬後我就要趕回雲南了,那裏夏天雖然熱了點,但是冬天真的很舒服,若是有機會的話,你也過去玩玩吧。”
“好啊,等團子稍微長大一些,我就讓表哥帶我去長姐那邊玩玩。”
之後瞧著疲憊的樣子,唐敏叮囑早些休息,就回了坤寧宮。
“娘娘,您也累了吧,二殿下那邊有奴婢,您休息一會兒吧。”
唐敏搖搖頭,嘆息道:“我倒是還好,讓他們父子在一起休息會兒吧,等午膳的時候再喊陛下起。”
來到小書房,鋪開一張紙,今兒還沒有寫字。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這是唐敏最喜歡的一首詩,在的印象中,雖然陸遊的詩沒有李白杜甫那麽普及,但是卻是他最喜歡的詩人。
薑姑姑是認識字的,不過好在從來都不會進書房,否則的話看到唐敏這麽多的手稿,指不定要將他們的皇後娘娘定位頂尖才之列不可。
幾天後的晚上,方平就帶著三樣東西去了永巷,毒酒,匕首和白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