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啊?草民沒有太聽明白,雲歡這孩子雖說是腦子蠢笨了些,脾氣火了些,但不管怎麽說都是草民弟弟的兒,草民定是要認的呀!”
那中年男人像是被秦振勇的話冒犯到,有些著急地開口:“是不是雲歡做了些什麽,什麽地方得罪了公爺啊?雲歡出門的時候,我就代過雲歡,說著汴京城不是江州,汴京城有得是有份有背景的公子小姐,你一個姑娘家出門在外,做事說話一定要謹慎!我就知道那樣的脾氣早就被爹娘慣壞了,出門一定會得罪人啊!”
秦振勇臉不好看,一是因為他還病著,而是他實在沒辦法相信,眼前中年男人是慕雲歡的伯父。
他沒說話,滿眼審視地盯著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想要在他臉上捕捉到一不對的緒。
可惜,並沒有。
那中年男人見秦振勇沒說話,著急忙慌繼續道:“果然,這死丫頭一得罪,竟是得罪到國公府頭上了。公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不要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還隻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丫頭,做事說話沒有分寸的,還請公爺您放過吧。”
秦振勇和慕雲歡打過幾次道,多多也清楚慕雲歡不是那等貪圖富貴的人,那中年男人說的聲並茂,要不是他與慕雲歡相過,恐怕當真就相信幾分了。
“未滿十八?”秦振勇眉頭微擰,嚴肅地問:“你怎麽能夠肯定還未滿十八歲?”
秦今歌出事,蘇意歡從國公府離開到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八年,再過一個月,就是十九年了。
當初蘇意歡沒有半分異樣,沒有顯懷,所以那時候應該是在頭三個月。
若是按照時間來算,那孩子應該滿了十八歲才對!
“公爺可不就是說笑了”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局促的笑容:“雲歡是草民弟弟和弟妹第一個兒,當初家中可是極為重視的,對我弟妹都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裏怕化了,想當初雲歡出生的時候,全家都在外麵守著呢,可以說雲歡這小丫頭是草民看著長大的,當然能夠肯定還未滿十八歲了!雲歡的生辰是在春日三月,算起來還差三個月才滿十八呢。”
秦振勇也是陷了沉思,一再地在心裏盤算時間,生怕是自己記錯了。
“你放屁!”
一聲俏的聲從門口傳來。
慕雲歡闊步走進來,冷眼瞧著那中年男人:“我活了這麽十八年,還從未有過勞什子的伯父,你怕是找錯人了。”
這話說的直接。
“歡兒是我國公府的嫡小姐,可不是你口中的死丫頭!”秦今歌施施然走上前,座位與秦振勇平齊。
秦今歌回來了也平反了當年的冤屈,秦世恩又出了事,那他必然就是未來的國公,如今三皇子瞧了也要尊稱一聲小公爺的,他和秦振勇平起平坐,也是秦振勇授意的。
國公府的下人立馬主忙活起來,麻溜地慕雲歡上了座椅和茶水瓜果,各式各樣一應俱全。
慕雲歡看著麵前的瓜子點心,後知後覺地瞧向秦今歌。
隻見秦今歌朝微微一笑,比了個口型:‘好好看戲。’
這是要把這兩個人當猴耍,讓在一旁好好看戲呢!
啞然失笑,也沒推拒,這事由秦振勇和秦今歌出麵確實要比解決名正言順得多,能解決得更徹底。
不過,秦今歌也腹黑啊!
慕雲歡吃了口海棠糕,眸落在旁邊的子上,這型瞧起來有些悉。
莫不是哪個人?
“什麽?小公爺怕是弄錯了吧,雲歡是我弟弟和弟妹的親生孩子啊,怎麽可能是您的骨?”那中年男人緒激地反駁。
秦今歌冷哼一聲:“你就是自稱歡兒伯父的人?”
“回小公爺,草民正是。”
“是從哪……”秦今歌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
那中年男人是個機靈的,立馬就道:“回小公爺,草民是從江州來的。”
“哦,江州,我想起來。”秦今歌像是經過他的提醒才想起來,疏離沉穩的目落在旁邊的子上:“呢?”
“也是從江州來的,是草民的養,也算是雲歡的表姐。”中年男人笑得局促,卻難掩話中的諂。
秦今歌眉梢一挑,“你怎麽知道我的份?”
那中年男人笑容僵在臉上,“這一路上都聽說了不小公爺的事跡,方才見您氣度不凡,是草民猜想的。”
秦今歌勾輕笑,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被他逗笑了,隨即問:“你方才那麽肯定歡兒的世,來吧,拿出你所有的證據。”
那中年男人心底一咯噔,強裝鎮定:“小公爺的意思,草民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那就按照你們的進度來,說點明白的,你說歡兒是你的親生侄,可有證據?”秦今歌神淡然,端著茶盞瞧著他:“若是沒有證據,我便要大理寺來了。”
那中年男人被秦今歌一句話噎沉默了,什麽按照你們的進度來!!
這年頭有這麽侮辱人的嗎?
“公爺!為何要大理寺啊!雲歡的的確確就是草民弟弟的親生兒!草民方才在路上也聽到了一些,說是小公爺有個流落在外十八年的親生兒,草民也不知道公爺的兒在哪兒,但是雲歡絕對不是。”那中年男人依舊倔強地說著。
誰知,秦今歌本不按他的節奏來,用杯蓋撇了撇浮沫,“你說是你的養,不會這麽巧是十八年前收養的,應該更不會這麽巧是我流落在外的兒吧?”
“噗。”慕雲歡正在吃海棠糕,聽見秦今歌這話直接笑出了聲,差點被裏的糕點噎住。
眾人聞聲都看向,慕雲歡大眼睛單純得很,連連擺手:“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你們繼續,我會憋住的。”
那中年男人直接被他說的演不下去,足足張閉了十幾下,才咬著牙道:“小公爺說笑了!草民可沒說這話。”
表麵上還能忍住,那中年男人心裏直接炸了。
什麽東西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們這些做騙子,為他們這些大人辦事的?
秦今歌這是把他們當做猴耍呢,他這樣真的顯得他很呆啊!
慕雲歡還笑?
更離譜!
他們明明是來誣陷的世,阻止認祖歸宗的好不好?
誒,他們能不能認真一點!
真的有被冒犯到!
秦今歌撇:“你方才在這兒和這老頭兒說了彎彎繞繞這麽大一堆,不就是想要說歡兒的世不對,本不可能是我的親生兒嗎?你們既然想要反駁歡兒份,倒是拿出證據啊!你們總不是傻子,沒有偽造任何證據就來了?”
那中年男人整個人都被秦今歌說僵住了。
他是被當猴耍了?
慕雲歡看著憋笑憋得肩膀抖,他們不知道並雙生蠱的事。
並雙生蠱隻能用於親,一個並雙生蠱就已經咬死了和秦今歌的緣關係,本不需要任何查證。
他們要歪曲的世,秦今歌可不就是在看猴戲嗎?
見中年男人沉默著了片刻,才道:“小公爺,民間有一種法子,是能夠查證了兩人之間有無緣關係的,若是小公爺不介意……”
秦今歌十分配合地擺了擺手:“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來人,準備一碗清水。”
被秦今歌打斷的中年男人牙都快咬碎了,他連是什麽方法都還沒說,他還沒說是滴認親啊,在怎麽就準備上清水了?
“怎麽還磨牙了呢,我回答快了是吧?行行行,你先說滴認親,我再命人準備。”秦今歌一本正經地說。
中年男人:……到底誰是反派啊!!秦今歌你是不是有點病啊!明明都知道我的意圖,你現在在幹什麽啊??
慕雲歡笑得扶額,真的是場好戲,瞧不出來秦今歌還有耍猴戲的天賦。
隻見那中年男人深呼吸一口氣,頑強道:“小公爺不負英名,確然是滴認親。”
要不是他收錢替人辦事,他才不這檔子氣。
“聽見了嗎?都準備準備,要滴認親了。”秦今歌說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但莫名其妙就是帶著一子嘲諷的意味。
那中年男人臉都快被秦今歌氣青了。
很快,國公府的下人就將清水準備上來了。
慕雲歡剛吃了兩塊海棠糕,喝了口茶水,正打算起去滴來著,隻聽見秦今歌沉穩的嗓音傳來:
“歡兒你莫要滴。”
秦今歌眉眼疏離,“我來即可。”
他才舍不得自家歡兒傷!
那中年男人又愣了:“小公爺,您不是想知道雲歡的世麽?雲歡怎麽能不滴呢?”
“我說不用就不用,廢什麽話。”秦今歌完全忽略了他的表,完全掌握了主權,睨著他們:“讓來。”
中年男人:“……是!”
那蒙麵子滴了一滴,秦今歌滴了一滴。
不過片刻,兩滴竟是完全相融!
那中年男人看準時機:“小公爺!你和小的相融了,那也就是說才是和你有緣關係的人吶!”
“哦,是麽?你的兒要認別人做爹了,你就那麽開心?”秦今歌完全沒反應。
慕雲歡忍俊不,這個毒得喲,跟沈離夜叛逆的時候有的一拚。
秦今歌瞧了一眼被氣愣了的中年男人,直接扯過旁邊一個下人的手,用針一就滴了一滴。
不多時,又相融了。
他果斷地拉了另外一個下人,滴下去的依舊相融。
秦今歌抬眼著他,冷笑道:“你這姑娘不僅和我有緣關係,和他們也有呢!”
那男人直接臉都被氣得扭曲了,“這……可能是……”
“是水有問題了是吧?”秦今歌冷笑一聲,跟逗傻子一樣,最後扯過秦振勇的手,也滴了最後一滴。
詭異的是,秦今歌和秦振勇的並沒有相融,反而是和那兩個下人的相融了!.伍2⓪.С○м҈
秦今歌扯,譏笑:“我爹不是我爹,這幾個下人都是我兒子,當真是個不錯的好法子!”
一句話,諷刺氣息棚。
“我算是瞧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你就是不穿,逗傻子玩呢是吧?”那中年男人直接被氣炸了,這窩囊氣他不了!
秦今歌從善如流,挑眉道:“就是把你當猴耍又怎麽?”
慕雲歡也點頭,笑著誇獎:“敬業的。”
明明知道在戲弄,還能忍這麽久。
他收起臉上的笑容,眉目生:“來人,給我將這兩個騙子捆起來,上大理寺!”
那中年男人一聽見大理寺,氣焰一下就消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小公爺,嫡小姐,我知錯了,確實是我吃了豬油蒙了心,我也是拿錢辦事啊!我們當真不是有意想要陷害嫡小姐和您的!我們是收錢辦事,而且對方我們也惹不起,隻能夠按照說的去做,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一旦進了大理寺,還有沒有命出來都是一回事啊!”
秦今歌像是聽見了笑話,挑了挑眉發問:“平頭老百姓?”
“不不不,我們雖然之前也做過一些……昧良心的事,但我可以指天對地的發誓,絕對沒有害過一條人命,也也也算得上是平頭老百姓吧……”
秦今歌冷笑一聲:“你若沒做過虧心事,你會怕進大理寺?”
“我……我,我倒是不害怕進大理寺,隻是對方不想事鬧大……”那中年男人解釋道。
“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老老實實說出是誰讓你到國公府鬧事,我就放過你這一回。”秦今歌語氣平穩冰冷。
“是是是,我說我說,是丞相府的管事嬤嬤找的我們,找人從江州把我們搜羅起來,說有一個事讓我們辦,然後……就是這樣了。”那中年男人對著秦今歌如刀的目,有些畏懼地了脖子。
秦今歌冷笑一聲:“丞相府,好一個丞相府,仗著三朝元老,還以為我國公府當真怕了他!”
在問的時候,慕雲歡的目一直在打量那個蒙麵子。
這個形,像極了慕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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