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姚自然沒有錯過太后的神變化,有時候這些上位者的喜惡實在是讓人難以捉,他們想要厭惡一個人只要覺得不順眼就夠了,索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討好這位太後娘娘:
「承蒙太后重,凝華激不盡,心中一直記掛著能夠來當面向您謝恩,沒想到初次來到您宮中,竟然是這番狼狽模樣,還請太後娘娘恕罪。」
說著,淚水已經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卻是為了不失禮而強忍著不讓其掉下來,這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比方才更加讓人心疼幾分。
「齊嬤嬤,快些將凝華扶起來,瞧瞧多好的一個孩子,穿的卻這樣單薄,拿件披風給披上。」
「是。」
蘇姚連忙搖頭:「不敢勞煩齊嬤嬤,太後娘娘,臣這次過來是想讓您救一救我的弟弟卿晨,他邊的侍吉福來到覽翠軒,說是……說是卿晨病重,如今已經下不來床了。臣沒有辦法,只能求到您的面前。」
「你先起來,哀家讓人前去瞧瞧便是。」
「是,多謝太後娘娘。」蘇姚喜極而泣,雙眸亮晶晶的看向太后,一副終於可以放心的模樣,「有太後娘娘關照,卿晨必定會安然無憂的,等他好了,臣再帶著他來向您磕頭謝恩。」
太后微笑著點點頭。
「太後娘娘,時辰不早了,臣不敢繼續打擾您休息,就先退回覽翠軒等候消息了。」
「嗯,去吧。」
再次恭敬行禮之後,蘇姚微微垂著頭退了下去。
出了慈安宮,的揚了揚角,而後帶著一副盈盈泣的模樣,快步向覽翠軒而去。
回到了房間,玉芙連忙拿過已經放在碳火上烤熱的披風,將凍得發抖的蘇姚給裹了起來:「小姐,您沒事吧?」
蘇姚收披風搖了搖頭:「我沒事,前來向我傳話的那個吉福呢?」
「看您沒有跟著他去看沐公子,已經回去了。」
蘇姚冷冷一笑:「明日一早,你拿上銀兩前去謝謝他今晚向我通稟消息。」
「小姐,那個吉福分明是不安好心,您怎麼還要去謝他呢?」玉芙不解。
「你知道什麼樣的下人最為惹人憎惡嗎?」蘇姚揚了揚角。
玉芙微微一頓,開口說道:「在這深宮之中,應該當屬背叛主子之人了。」
「不錯,我已經請求太后幫我去看卿晨,想來有老人家這尊大佛鎮著,卿晨應該可以安然無恙。算計我沒算計,卿晨也安全了,然後你再拿著銀兩前去替我道謝,你覺得背後指使吉福的人會怎麼想?」
「……往輕了說是辦事不利,往重了說,恐怕就會猜忌是不是他故意為之,真的給小姐通風報信了。」
蘇姚笑了笑,讚賞的看了看玉芙,覺上暖了一些,鬆開披風將面上的妝容洗掉,而後略顯慵懶的了個懶腰:「該休息了,明日還不知道怎麼鬧騰呢,養足了神才能應對。」
躺到床上,蘇姚微微的揚了揚角,宮中最瞞不住事,一路哭著去慈安宮求太后,明日一早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所以篤定了太后哪怕是為了臉面也一定會幫。
再者說,太后可是想要將豎起來當靶子的,既然是當靶子,在人前自然就要寵一些。
所以完全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慈安宮中,蘇姚一退下去,太后就直接沉下了臉,砰地一聲將手邊的茶盞摔在地上!
「好個沐凝華,竟然連哀家都敢利用!」
若是蘇姚跟著派遣的人一起去,那麼還能讓人暗中些手腳,讓吃個暗虧說不出,不過直接了當的撒手走了,將一切拜託到手上,那麼就暫時不能手,反倒是被起來。
而且,今日手沐卿晨的事,也會給別人一個護著沐凝華姐弟的信號,讓那些想出手的人有所忌憚。
不知道蘇姚是沒腦子全心信任,還是已經察覺到的捧殺,故意借著桿子向上爬,利用的影響力達目的,若是後者,這個蘇姚就真的留不得了!
齊嬤嬤連忙跪下,戰戰兢兢的請罪:「請太後娘娘息怒。」
太后皺眉微微的吸了口氣,面上的怒轉眼間消散下去:「那個沐卿晨是怎麼回事,誰在背後了手?」
「回稟太後娘娘,是……明珠郡主。」
「蓁蓁,他不是針對沐凝華嗎,怎麼又扯到那個沐卿晨上去了?」
太後下意識的覺得不妥,能夠在後宮安居高位多年,就是因為深刻的知道有些事不能做。
就像是在後宮中肆意的折騰嬪妃,哪怕是過分了,皇上也不會多說一句,可如果敢把手前朝,皇上第一個便會斬斷的手腳。
「這……明珠公主的心思,太后您也是知道的,多半是為了顧家的公子,想要讓沐凝華深夜前去安福居,藉此壞一壞的名聲。」
「蓁蓁還是年紀小,子也單純,真以為那個顧遠悠就是好的?哀家苦心幫謀劃,卻一點不知道分寸。」
「太後娘娘息怒,年慕艾,明珠郡主一時間被迷,過段時間長大一些,自然就會到您的苦心了。」
太后嘆了口氣,了有些脹痛的額角:「年輕的時候,總是覺得萬般好,等到年紀大一些,就知道能夠靠得住的,還是權勢!你讓蓁蓁邊的嬤嬤多注意著一些,沒事的時候就開導、開導,不要讓走了彎路。另外,讓人多注意一下沐凝華,試探、試探的深淺。」
「是。」
翌日,蘇姚先是讓玉芙前去向送消息的吉福道謝,而後又大張旗鼓的將抄寫好的佛經一式兩份,一份送太後宮中,一份委託人帶出宮送往榮王府。
因為昨天的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蘇姚的靜不小,很快被傳揚開來。
蘇姚送佛經的舉算是直接將利益最大化,已經有不人在讚揚有孝心了。
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佛經,心中的厭惡更甚:這個蘇姚竟然還敢利用來刷名聲,真不愧是榮王府出來的,一舉一都帶著算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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