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想到小時候裴在野搶糖棒的事兒,一時對著小孩同病相憐,沖還在哭唧唧的小男孩出手臂:“阿銘不哭啊,表嫂陪你玩,咱們不理你表哥了。”
這孩子頗有些心眼,見太子表哥一張臭臉,表嫂倒是香香還一臉笑的,他猶豫了下,當即撲到沈舒懷里了,嗚嗚哭道:“表哥討厭。”
裴在野瞧的眼熱,他費了多大功夫才能和小月亮親親抱抱,這死孩子哭幾聲小月亮就忙不迭把他摟懷里哄著,真是氣死人了。
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能有你討厭?”
“殿下!”沈舒見他居然跟小孩吵,頗是無語地喚了他一聲,才了小孩的后腦,哄他:“好了好了,你表哥稚,你是大人了,咱們不要和他計較了好不好?”
裴在野:“...”
他扭頭看了眼裴在野,咬著手指點了點頭,又了:“表哥不懂事,我要懂事,我不和他計較。”說完也不再哭鬧了,看起來倒真有個小大人樣兒。
裴在野:“...”
沈舒見他懂事又聽話,角險沒咧到耳朵,摟著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就不撒手了,恨不得把他留下養幾日,向永嘉公主道:“您可太會養孩子了,我就沒見過誰家四五歲的小男孩這般懂事的。”
永嘉公主見說的誠懇又漂亮,心下自然是欣喜,齊太后見沈舒喜歡孩子,把裴在野煩的直皺眉,瞧的直樂。
齊太后尤其笑容滿面,問沈舒:“舒這般喜歡孩子?”
沈舒毫不猶豫地點頭,脆生答道:“可喜歡了!”
齊太后瞥了眼太子,含笑:“既然這樣,那便早些和太子要個孩子吧。”
近來朝堂沒議論太子子嗣的問題,太子妃進門這才多久,就有不朝臣急的不行,還上書讓太子納側妃。有了嫡子嫡,對兩人都是個保障。
沈舒還沒想過這麼長久的事兒,而且他倆連生孩子的第一步——圓房都沒進行呢,哪來的小孩?
永嘉公主也笑:“你和太子相貌都極出挑,你們又都是聰慧伶俐之人,生出的孩子定是一等一的聰穎懂事,到時候就不必羨慕我了。”
沈舒本來就喜歡小孩,給齊太后和永嘉公主你一言我一語說的,不免有點心——當然這事兒也急不得,才剛弄明白自己的思緒,現在要小孩也太快了,倆人還沒同房呢。
想著想著不免看了眼四哥,瞧他勁瘦的段直嘆氣——本來四哥就是修長的條,再加上他最近忙的厲害,好像又瘦了點,看他這樣瘦,只怕也不是好生養的。
裴在野正沉浸在對太后催生的抗拒中,完全沒想到自己被小月亮鄙視了一回。
一家子邊商量事邊用膳,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裴在野帶著沈舒要告辭的時候,齊太后忽想起件事:“對了,那批宮馬上要放出去了,你空讓懷袖和懷綠到我這兒來一趟,我給們些賞賜。”
當初本來是想讓們去服侍太子的,誰料太子見到太子妃之后才算開竅,到底是耽誤了們幾年青春,合該厚賞才是。
沈舒連忙應了。
他倆才出萬壽宮,忽然背后傳來一道清亮的聲:“表嫂!”
沈舒下意識地轉過頭,就見那孩子蹬蹬蹬跑過來,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嘟嚕紫藤花遞給,小手簪到鬢間:“表嫂,這個給你。”
太可啦!沈舒心肝都化了,左右了,從荷包里出一塊酪糖喂給他:“這是表嫂給你的還禮。”
裴在野臉難看,小小年紀,竟這般風流,這就開始討好子了?!
討好的還是別人的老婆!
在裴在野忍不住要狂扁小朋友的時候,他終于又蹬蹬蹬跑了。
沈舒滋滋的,走兩步就要一鬢發,生怕那嘟嚕花兒掉了。
還問裴在野:“四哥,好看不?”
裴在野忍無可忍,他忽的變了臉,沉聲道:“有胡蜂!”
沈舒嚇得差點跳起來:“哪兒呢哪兒呢?!胡蜂蜇人可疼了,快快快,攆走攆走!”
裴在野肅容道:“你別。”
沈舒嚇得不敢再了,他修長手指到鬢發間,忽的屈指一彈,那一串紫藤就被彈飛了。
沈舒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裴在野不知道從哪出一朵明無比的芍藥,簪到發間,勾一笑,哄:“我的更大更。”
沈舒沒好氣地道:“你多大了啊!就不能干點大人該干的事兒嗎?!”
“芳齡二十。”裴在野把花別到發間,還十分恬不知恥地道:“我的糖呢?”
沈舒一邊嘟嘟囔囔罵他老黃瓜刷綠漆裝,一邊翻出一塊糖來。
裴在野含著糖,終于心滿意足。
他又不等反應,忽的把擁自己寬厚的懷抱,一手捧著的臉,低頭親著,甚至親出了嘖嘖水聲,一塊糖便在兩人齒間化開了。
他蹭了蹭的:“這是大人該干的了。”
......
齊太后有意為將來鋪路,便讓開始練手,這回端午便分派了不活計給。
沈舒難免有點手忙腳的,幸好有芳姑姑提點,又喜歡去向長輩請教,這才終于上了手——說來也怪,沈舒平日就向那些老王妃長公主請教個事,人家也不覺得煩,反而頗喜歡來不恥下問,甭看在宗室同輩里人緣一般,但在長輩跟前卻是極說得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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