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神發現
「大哥?大哥……」顧明南是個閑不住的,到竄了一陣,打聽完消息才跑回來。
卻見顧明東兩眼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眼睛時不時掃一眼車板上的鐵皮盒子。
顧二弟提高了嗓門:「大哥,你怎麼了?」
顧明東猛地回過神來,掩飾道:「沒事,起太早,有些累了。」
顧二弟一聽,也說:「可不是嗎,昨晚鬧了大半夜,今天又起大早來公糧,現在大傢伙兒都又又累。」
說完低聲音,道:「大哥,你聽說了沒,咱隔壁大隊這次慘了。」
「大隊長打聽到的,說今年大傢伙兒吃不飽,原本收就不好,昨晚一場大暴雨,附近大隊的稻子還沒割完,恐怕是要爛在地裡頭了。」
昨晚的大暴雨突如其來,已經收割完畢的還好,拼死拼活堆在屋裡頭,好歹能挽回損失。
可地裡頭的稻子已經了,暴雨過後,稻桿全折了,有些稻穀竟然連夜發了芽。
平日里,癟老劉喜歡看附近的大隊長出糗,可這一次打聽到之後,他的臉一直沉沉的。
回到大隊,癟老劉趕張羅著分糧食,他怕放久了再出事兒。
顧建國無奈道:「還不都是想撐一撐,多點收。」
終於到了安全,不會被人發現的深林之中,顧明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鐵皮盒子。
它在夕下折出七彩的線,將顧明東的視線牢牢吸引。
都是農民,靠土地吃飯,去年遭了災,好不容易又熬到了秋收,偏偏又出了這檔子事。
差錯,他們倒是接近了事實真相,沒有顧明東在,大河村生產隊的糧食產量絕對達不到收的程度,也不可能避開這一次的暴雨。
回到家中,把糧食袋子往廚房一放,顧明東就起道:「我出門有點事兒,你們自己吃完飯,不用等我。」
一溫暖的覺,從玻璃珠往他的鑽,舒服的讓顧明東發出一聲喟嘆。
「我都沒敢說大嫂過世的事,怕姑姑太傷心。」
一纖細的藤蔓,從兩片芽中鑽出,攀升,就像是種子發芽,迅速生長。
顧三妹心底疑,忍不住問:「大哥這是怎麼了,瞧著魂不守舍的,你們今天不是去姑姑家了嗎,難道遇上了什麼事兒?」
在顧明東不樂意帶他的時候,顧二弟永遠都是追不上的,這一點他已經看明白了。
「啊……」顧明東咬牙關,舒服和痛楚在糾纏在一起,讓他發出**。
但顧明東卻並未多看一眼,直接手挖出藏在底下的玻璃珠。
顧二弟抓了抓頭髮:「我也不知道啊——對了,淑梅表妹還把的寶貝送我了,咦,那鐵皮盒子呢?」
他可惜的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手掌,拉開領口一看,口的印記果然長了許多,竟然在一瞬之間就長出了花苞!
從兩片葉子到長出花苞,顧明東到自己的異能非常充沛,他甚至覺得此刻再回到末世,他也不再是手無縛之力。
顧二弟翻箱倒櫃的找起來,愣是找不到那鐵皮盒子。
顧明東經歷了兩世,這還是第一次到異能深切的。
顧二弟一想,覺得有可能,將顧秀秀家的事說了一遍:「我們也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種場面,姑父不肯見我們,大哥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袋糧食,扔下就帶我回來了。」
「哎,哥?」顧二弟下意識的想跟上去,但顧明東這一次腳步極快,三兩下把他甩開了。
「啊——」顧明東大聲喊著,這一次發泄的是心中的痛快。
「幸虧咱收的早,不然這會兒跟著哭的就有咱生產大隊。」
隨著社員們回來,附近大隊遭了災的事也傳來了,大河村大隊一邊慶幸,一邊也覺得煩心,一時間分糧食的場面都了幾分熱鬧。
顧明東魂不守舍,帶著弟弟領走自家那份糧食的時候,都沒多說一句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他握在手中的那顆玻璃珠忽然發出一聲咔嚓,碎裂開來。
顧二弟只得自己回家。
「那大哥現在是去哪兒?」顧四妹疑問道。
盒子裡頭放著十幾顆子彈殼,被得鋥瓦亮,是這個年代極歡迎的品。
口那代表著異能的苗蠢蠢,跟隨顧明東兩世,自始至終只有兩片葉的印記,忽然迸發出生機來。
癟老劉一聽,也點頭覺得是。
回來的路上,顧明東被這份折磨的幾乎無法思考,憑藉著自制力才沒立刻打開盒子。
顧建國忍不住為侄子表功:「這都是阿東的功勞,要不是他打到一頭大野豬,讓大傢伙兒吃上了,哪裡有這個力氣幹活。」
癟老劉忍不住念叨道:「建國,你說他們大隊怎麼想的,怎麼就不知道早點割稻子。」
顧明東已經從那舒爽到發疼的覺中清醒過來。
布滿裂的玻璃珠躺在顧明東手心,風一吹,就化作塵土,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而此時,顧明東卻已經翻過一座山,進了沒有人跡的深山,懷中藏著的正是那個鐵皮盒子。
孫淑梅當寶兒似的鐵皮盒子,原本應該是裝餅乾的,歷時太久,上頭已經有了銹跡。
在旁人的眼中,這只是一顆平平無奇,只配當孩玩的玻璃珠。
在看見那顆璀璨的玻璃珠時,一直安安分分,停留在他的異能,忽然之間變得活躍起來,著吞噬。
「也是……說來也奇怪,今年咱們大隊的稻子長得特別好,的也早。」
顧三妹也跟著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大哥就因為這個難過?不至於吧?」
痛快過後,顧明東忽然看向邊的大樹,那是一顆橘子樹。
顧明東出手,按在了樹上。
原本只掛著零零散散幾顆青橘子的果樹,忽然充滿了生機,在片刻之間開出白的小花,凋謝,長出了一顆顆飽滿的橘子。
橘的小燈籠掛滿了枝頭,喜氣洋洋。
顧明東收回手,神莫名。
當初異能剛覺醒,他一度以為自己覺醒的是植系異能,但事實證明他對周圍的環境是有影響,但極為渺小,也控不了植。
顧明東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再一次出手,在那顆橘樹上。
下一刻,方才還生機盎然,長滿了拳頭大小橘子的果樹,就像是被人幹了所有生機,迅速的衰敗下來。
顧明東用力一推,那橘子樹直接碎裂開來,如同一顆枯朽多年的死木。
前後鮮明的對比,讓顧明東呼吸一窒,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陷深思。
顧明東閉上眼睛,再一次著大山。
曾經他進山的時候,如同回到自家的家園,而現在,他了山林的國王,這裡的一切都歸屬與他,控與他。
如果現在他再想要獵殺野豬,再也不需要辛辛苦苦跋山涉水的尋找,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野豬送上門來。
那顆珠子到底是什麼?
他曾經求而不得的提升,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一顆玻璃珠做到了。
顧明東心底越發可惜,方才不該全部吸收了,留下一部分研究才對。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等這顆花苞盛開會有什麼效果。
現在可惜也晚了,他表妹孫淑梅顯然並不知道玻璃珠的特殊,輕易的將它送人。
顧明東瞇了瞇眼睛,收了人家這麼一份厚禮,自己那一袋子糧食倒是顯得「廉價」。
打定主意找個機會,好好補償小表妹,順便再問問這珠子是從哪兒來的,顧明東心底安穩了一些。
離開山林的時候,顧明東不但拎著一隻野,服還兜著不大橘子。
顧明東此時並不知道,這一顆奇怪的玻璃珠,影響的卻是無數人的命運。
顧家兄弟前腳剛離開,後腳顧秀秀就打開袋子收拾起來。
這一開,更加驚訝,還以為是一袋子糧,誰知道裡頭居然有不大米。
等兒回來的時候,顧秀秀忍不住憂愁道:「就算是收,阿東也給太多了。」
孫淑梅看了看那白花花的大米,咽了咽口水:「媽,咱們晚上吃乾飯吧?」
顧秀秀瞪了一眼:「這些糧食得省著點吃。」
孫淑梅噘著,不樂意:「媽,這不都秋收了,表哥表弟都說了收,那鎮上糧食肯定不會缺了,幹嘛不敞開了吃?」
顧秀秀卻說:「阿東阿南這麼說,肯定是為了不讓咱們擔心,你還當真了……」
平日里買菜多,是知道一些底細的,至糧站那邊三天兩頭缺糧,就算有糧票也買不到糧食,這些日子況也沒見好起來。
但看著兒瘦的掌都沒了,顧秀秀到底不捨得,抓出兩把米來:「乾飯就算了,咱熬粥吃,多加點紅薯也好吃。」
沒有飯能喝粥也行,孫淑梅連忙道:「媽,我來幫你。」
這時候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顧秀秀忙道:「是不是你哥回來了,淑梅你去開個門。」
孫淑梅嘀咕道:「哥,你怎麼又沒帶鑰匙……」
打開門一看,門外卻站著個跟他年紀相仿的,梳著一模一樣的雙麻花,正用一種火熱的眼神盯著看。
孫淑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花,你怎麼來了?」
白小花熱絡的進門,開口就問:「淑梅,你那顆彩的彈珠呢,不是說要送我嗎,現在就拿給我吧。」
「彈珠?」孫淑梅一時沒想起來這回事兒,兩眼發矇的看著眼前的好朋友。
白小花長得普普通通,遠沒有孫淑梅秀氣,這會兒卻帶著一異樣的神氣,雙眼亮晶晶的:「就是你在路上撿到的那顆彈珠,你不是說可以送給我嗎?」
「啊?」孫淑梅心底更為疑,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了這檔子事兒。
那還是去年的事,在上學的路上撿到了一顆彈珠,當時白小花也在場,孫淑梅自己更喜歡子彈殼,還問過白小花要不要。
白小花當場拒絕了,孫淑梅想著過年帶回去給表哥家的兩個外甥玩,就留下了。
誰知道後來爸爸出事,家裡頭一團,孫淑梅就徹底忘記了那顆珠子。
一時也想不起來珠子放在了哪裡,只得說:「小花,你不是說不想要嗎?」
白小花眼神一冷,下一刻出笑容,親昵的挽住孫淑梅的手臂撒:「哎呀淑梅,我現在想要了,特別想要,就一顆玻璃彈珠而已,你就送給我吧。」
儘管是極為要好,認識很多年的朋友,聽見撒的聲音孫淑梅只覺得皮疙瘩都起來了。
別看白小花的名字孩,但本人其實是個大大咧咧,有些男孩子氣的姑娘。
孫淑梅只覺得一段時間沒見,白小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自在的拉開的手:「好吧,撿回來后我隨手一扔,不知道放哪兒了,等我找到就送給你行了吧?」
白小花卻催促道:「那你現在就去找,我在這兒等著。」
孫淑梅有些不樂意,還想幫媽一起做飯,再說他們今晚吃紅薯粥,萬一時間晚了白小花要留下來吃飯怎麼辦?
白小花似乎看不懂為難的臉,一個勁的催促。
孫淑梅抿了抿,到底還是帶著進門了。
「我爸還在睡,我們小聲點別吵醒他。」孫家只有兩個房間,顧秀秀夫妻倆睡一個屋子,孫淑梅跟大哥孫強睡一個,等他們年紀大了不方便,孫爸爸就在中間拉了一道簾子。
看起來寒磣,但因為孩子,孫家的住宿條件已經超過了周圍許多人。
進門之後,白小花的眼睛就沒停下來過,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孫家的況。
孫淑梅翻找起自己的東西來,只是翻來找去也沒見那顆珠子。
「小花,那顆珠子不見了。」
白小花皺了眉頭:「怎麼會不見了,你再仔細找找。」
顯得分外的著急,似乎消失的不是一顆玻璃珠,而是價值連城的寶石。
眼看孫淑梅找不到,白小花甚至親自手翻找起來,不只在孫淑梅的這邊找,還翻到了隔壁孫強的半邊屋子。
孫淑梅臉一黑,連忙攔住:「你幹什麼呀——那是我哥的房間。」
「我就找找,玻璃珠會滾,說不定掉你哥這邊了呢?」白小花解釋道,手下沒停。
孫淑梅差點被氣哭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一聲暴喝:「他麼的誰在翻我東西!」
一個皮黝黑,材強壯的男人衝進來,一把將白小花甩出去。
不等白小花反應,孫強指著鼻子罵:「你他媽要不要臉,這是你家啊,問都不問直接我東西。」
白小花驚魂未定,等看清來人臉一白。
孫淑梅心底也不高興,但還是為朋友解釋道:「哥,就是找東西。」
「我呸,找東西找到我床上來,是我媳婦嗎?」孫強毫不給面子。
白小花又又惱,忽然捂住臉,也沒跟孫淑梅說一聲就哭著跑了。
孫淑梅喊了兩聲,沒把人喊住。
有些懊惱,心底也覺得方才小花有些過分,但他們家出事之後,這已經是唯一的朋友了。
孫淑梅沒有看到的是,離開筒子樓的白小花抬頭,著孫家的方向,眼底滿是冷。
孫家裡頭,孫淑梅忍不住抱怨道:「哥,小花是不對,但你也太魯了,都把嚇哭了。」
「罵得就是,什麼玩意兒,在別人家翻東翻西的,下次再讓我瞧見看我不揍。」孫強冷哼道。
孫淑梅無語道:「是個姑娘,你還想打一個姑娘家,要不要臉?」
孫強卻說:「是誰不要臉翻東西,我管是男是,翻我的東西就是不行。」
「真是莫名其妙,找東西找到我床上去了,想起來我就生氣。」
孫淑梅也無可奈何,這個哥哥從小是個暴脾氣,最不喜歡別人自己的東西,自從頂了爸爸的工作開始上班,孫強的脾氣就更暴了。
只能安道:「行啦,我以後不讓進去就好了……哥,今晚咱們吃紅薯粥。」
孫強一聽,倒是歇了怒氣,驚訝道:「還有粥,咱家哪來的大米?」
顧秀秀聽見外頭的靜,端著滿滿一盆子紅薯粥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鹹菜。
「是你阿東表哥和阿南表弟送來的。」
孫強眼底閃過一,悶聲道:「怎麼也不讓他們坐坐,吃了晚飯再走。」
「他們今天是來公糧的,得跟著大隊一起回去,下次還有機會。」
顧秀秀讓兄妹倆先吃著,端著特意先留了一碗白粥進了屋,裡頭都是大米,看著就比他們吃的要厚實許多。
孫強呼嚕嚕喝了一口熱粥,抬頭問道:「那人剛找什麼呢?」
「什麼那人,剛才那是小花,哥你不是見過,怎麼都不記得了。」孫淑梅噘道。
「白小花?」孫強想了想,反問了一句,「以前不長這樣。」
孫淑梅翻了個白眼,小花今天就是換了個打扮,又不是變了張臉,方才還覺得小花這麼打扮好看的。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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