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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個家》 第499章 498.觀海聽濤林,緊急救援

第499章498.觀海聽濤林,急救援

領導們一早就發現了松林里有土灶和新近燃燒的灰燼。

他們派了治安隊在叢林里巡邏來著。

黃志武等人終究只是漁民,心思不夠縝,還以為自己烤兩隻兔子不會被領導們發現。

畢竟領導們要管的事、要心的地方太多了嘛。

可領導們手下人更多,派點人進松林來仔細搜羅兩圈子,不就什麼都發現了?

治安隊昨天就發現燒火的痕跡了,但沒有抓到人。

這樣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先按兵不,就是安排人在松樹林里盯著。

等到黃志武他們這邊和長海公社因為兔子套吵起架來,治安隊的隊員便發現了契機,去把消息彙報給領導,把領導引了過來。

領導們到來后輕輕鬆鬆把話給套了出來。

套出話來后現場氛圍就很張了。

對面長海公社的人一聽黃志武這夥人昨天已經在松林里燒火烤過兔子了,趕往後退。

連兔子都不要了。

就等著看熱鬧。

現在確實有熱鬧可以看了。

他們公社的主管幹部董紅旗恨鐵不鋼,指著黃志武破口就罵:「老黃你怎麼回事?你他娘是屎殼郎削尖了腦袋,哪裡有屎你往哪裡鑽!」

「草擬大爺的,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我三番五次的強調、強調、強調你大爺的不準在松林里點火,連煙都不行,結果你在裡面烤兔子!」

「你怎麼不把你自己給烤了呢!」

黃志武腦筋飛快的轉,想要轉出個理由來洗白自己,可領導們又不是傻子,哪能讓他糊弄的了?

特別是營部和團部的領導都來了,一個個面恚怒、語氣凌厲。

有團部領導人未到聲音先至:「必須嚴肅理!必須殺儆猴!」

黃志武臉發白了,就跟驢屎蛋子滾了一層白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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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社員更是瑟瑟發抖。

真沒想到況會這麼嚴重!

王憶見此往前走。

他得出手了。

要不然等領導們給黃志武和金蘭島的社員們定罪,這幫人認罪,那他再去出頭可就沒用了。

而看到他走出來要說話,黃志武一伙人紛紛眼的看向他:

王老師,快救命!

王憶走上前去說道:「領導你們先別生氣,黃隊長他們進松林確實點火來著,但點火不是僅僅為了烤兔子,這事還有別的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他們還準備把松林給燒了?」團部一名領導厲聲說道。

王憶說道:「是,他們還真準備點了松樹。」

一聽這話,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大吃一驚,有人下意識就發問了:「老黃怎麼得罪天涯島了?」

「他真這麼幹了?我草,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引火燒林,下一句是啥來著?」

「壞了,老黃這是得坐牢了!」

黃志武和邊的社員們一聽王憶的話急眼了。

還好黃志武為人機靈又了解王憶,他知道王憶不會出來給自己落井下石,沒有這個道理。

於是他推斷王憶有後手,看到邊社員要否認,趕拉了一把並狂使眼

王憶這邊也沒有賣關子,他很快接話往下說:「他們點松樹是為了保護這片松林,不過我覺得這樣太危險了,就給他制止了。」

崔青子對他觀很好,問道:「你這話啥意思?他點松樹怎麼要保護這片松林?」

王憶指著松林中一小片一小片的黃紅松樹叢說:「你們看到那些松樹了嗎?它們是黑松,本來是墨綠的,不該是這。」

「為什麼顯示出了這?」

「因為它們染了蟲子,一種非常可怕的蟲子,一種可以毀滅整片松林的蟲子。」

「松材線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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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憶鄭重而擲地有聲的說道。

黃志武抓住他遞上來的話頭,趕說:「對對對,那些樹是染病了!有很多小蟲子,很可怕的蟲子,松材線蟲!」

他就知道王憶肯定不會出來落井下石,更不會污衊他們。

他就知道王憶是有大招可以解決他們所遇到的麻煩的。

領導們紛紛皺眉:「你這個同志不要在這裡搗,不要妄想製造大新聞嚇唬人。」

「什麼松材線蟲?我怎麼沒看到有蟲子?我跟你說,同志,你編造謊言來給你的罪,這同樣是犯罪行為!」

縣裡的幹部笑道:「不至於、不至於,這怎麼還扯到犯罪上了?這是犯錯,不是犯罪。」

王憶說道:「我沒有搗更不是胡說,不信你們去折下已經枯黃的松樹樹枝和正常松樹的樹枝來比較,一定可以發現小害蟲。」

「確實有這些害蟲,我們都看到來著。」王東虎等人聲援王憶。

這時候圍觀的勞力中也有人仗義執言。

黃土鄉這邊的人反應尤其快:「對,王老師真不是胡說,那些樹上有很小的蟲子。」

「不怪領導你們沒有發現,不仔細看真看不到,蟲子很小,比米粒還小。」

「已經枯黃的那些松樹真死了,我們劈柴來著……」

「噓!別瞎說,我們是撿柴火,沒有劈樹當柴火!」

王憶找人去劈樹枝,然後進一步介紹道:「各位領導,我真沒有瞎說也沒有誇張,現在這片松林確實鬧了松材線蟲。」

「松材線蟲專門染松樹,染的疾病松材線蟲病,又名松樹萎蔫病,它們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森林危害最嚴重的林業檢疫有害生。」

「由它們所導致的松材線蟲病很麻煩,影響範圍廣、傳播速度快、病松樹死亡率高、防治困難,你們最好趕通知市裡的林業局。」

「甚至林業局的領導們可能也不了解這種害蟲,最好聯繫咱們市裡林業方面的專家,或者是金陵那一帶的專家。」

「去年金陵中山陵就發生過這種病蟲害,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也在廣播里聽到過,印象非常深刻。」

他這一番話說的相當專業,又淺顯的講述了松材線蟲的危害,所以現場領導們猶豫了起來。

崔青子沖他們低聲說:「這是我們縣裡的王憶王老師,我們葉領導的孫婿,為人知識淵博,非常可靠,在我們縣裡很人尊重。」

王憶名氣大的。

市裡也有領導聽說過他的名字。

有一個領導便問道:「是崇山副書記提過的那個王老師?」

縣裡領導們紛紛點頭。

這樣子領導們由將信將疑轉為了相信。

恰好這次趕海工的領導班子里便有市裡林業局的人,於是他們找民兵把林業局的工作人員了過來,讓王憶把況給他進行了說明。

這工作人員滿頭霧水,兩眼一抹黑。

正如王憶猜測的那樣,他沒有聽說過松材線蟲這種害蟲。

不過事實勝於雄辯:

社員們已經把一些泛上黃紅的松樹木給劈下來送到領導們眼前。

劈開的木頭裡面麻麻不小蟲。

恰好有領導隨帶著放大鏡——這領導為啥帶放大鏡王憶不清楚,但人家確實帶著。

木頭送過來,他直接從兜里掏出個放大鏡,把王憶看的一愣一愣。

崔青子卻知道原因,解釋道:「趕海工挖海底,時不時會挖出點什麼古董文的。」

王憶明白了。

這放大鏡是看古董文的。

現在用來看害蟲了。

領導們通過放大鏡一下子看清了這些害蟲的影。

哪怕天氣已冷,害蟲們並沒有死掉或者冬眠,還在樹枝裡頭慢慢蠕

林業局的幹部到來后看到這些害蟲后倒吸一口涼氣:「這位同志,你是說,這些害蟲造了許多黑松的枯萎和死亡?而且能毀滅這片松林?」

王憶認真的說:「是的,它們真的能,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我認為整片黑松林在今年會遭遇毀滅破壞。」

「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林業局的幹部笑了笑,「這麼厲害的害蟲,不可能突然出現吧?」

王憶說道:「它們是從國外被帶進來的……」

「那怎麼就帶到了咱們的黑松林里?」林業局的幹部搖了搖頭,「同志你可能不清楚,這害蟲從一個環境被帶到另一個環境,不會一下子就對新環境產生毀滅破壞。」

「這點就像細菌或者病毒一樣——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意思,實際上我們每天都接很多種細菌病毒。」

「但這些細菌病毒進我們后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因為我們有免疫力,實際上大自然也有免疫力。」

王憶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赤腳醫生,你這個道理放在我們醫學上做『拋開劑量談危害都是耍流氓』。」

「只有幾個外地的害蟲來到本地,難以形穩定的族群,所以要對本地的環境造毀滅破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這些害蟲不是幾個幾個來到咱們這裡的呢?比如有人渡木材或者木製品上岸的時候,以這片防風林為掩護,結果木材、木製品中有大量的害蟲,這樣會不會導致害蟲族群的侵?」

林業局的幹部愣了愣。

這是有可能的!

旁邊的領導看到他的反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是有人渡木材,導致了這種害蟲的出現?」

王憶說道:「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據我的所知,這種害蟲在國外的泛濫,就是因為在社會經濟活中,帶有松材線蟲的松木及其製品通過公路、鐵路等異地運輸,將疫人為地傳新的地區。」

「這人為傳播疫,疫木流通式人為傳播途徑,據國外專家研究,將近80%的松材線蟲病疫區疫發生的原因就是疫木及其製品流。」

「因為人為傳播不自然屏障限制,傳播速度快,涉及領域寬,管理難度大,很容易給自然環境帶來危險。」

林業幹部,說道:「這位同志說的對,他、他很專業啊。」

大傢伙紛紛點頭。

王憶這番話說的太專業了。

太像模像樣了。

太有專家范兒了。

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王憶索了一下下——其實他想扶一下眼鏡,可惜他的視力太好,沒有戴眼鏡。

索下也很有專業的味道,他問林業局幹部說道:「同志,我想問一句,這片松林是不是有多天牛的?」

那幹部說道:「對,松樹林里都有天牛,松褐天牛呀、雲杉花墨天牛呀,等等吧。」

王憶沉聲說道:「那就沒錯了,你們看到了,發病的松樹之間有距離,而松材線蟲很小,它們在松樹寄生,靠自怎麼去傳播擴散呢?」

「這些松樹之間隔著的距離可不短,相對松材線蟲來說更是天塹,那它是如何從一株松樹傳播到另一株松樹造片松林害呢?」

「我認為是介昆蟲做了它們的幫兇,天牛就是一種介昆蟲,它們從罹病木中攜帶松材線蟲,通過在樹林中的移,將害蟲傳播到健康松樹上,侵染新的健康松樹。」

專業知識聽不懂,可是聽起來卻讓人興趣。

因為這能讓人大開眼界。

一些人願意來趕海工,就是因為趕海工時候各地人都來了,可以互相八卦。

在沒有網路、缺乏電視的年代,八卦信息的傳播就靠口耳相傳。

這樣便有人興趣的問王憶:「王老師,什麼介昆蟲啊?怎麼害蟲又跟天牛有關係了?」

王憶正要說話,曹玉琴先通俗的解釋了起來

:「介昆蟲就是昆蟲里的人,咱們人的人是給介紹媳婦,昆蟲的人是把一種害蟲或者細菌病毒介紹給別的種。」

「舉個例子,蚊子跳蚤就是許多細菌病毒的介,它們可以傳播導致瘧疾、流行乙型腦炎、登革熱、出熱、黃熱病的細菌病毒。」

「說個跟大傢伙距離最近的,58年至59年、64年至65年、71年至72年,咱們江南地區配合滬都發了三次大規模的群眾滅螺運,這螺就是介生,它們傳播的是吸蟲。」

以剿滅吸蟲病為目標開展的滅螺運讓在場每一位印象深刻,這赤腳醫生舉例很是恰當。

這事在列每個人都了解。

王憶點點頭。

曹玉清解釋的簡單直白,不是特別準確,但卻可以用短短幾句話解答了眾人的疑

團部一名領導謹慎的問道:「黑松林里的天牛等介昆蟲多嗎?我來巡視過幾次黑松林,覺裡面天牛不算多。」

林業局的幹部是牆頭草。

聽到領導這麼問他又說:「對,不算多。」

王憶說道:「不算多很正常,你們看,黑松林染了松材線蟲病的樹木也不多,一頭天牛蟲最多可以傳播幾十萬條松材線蟲呢。」

大傢伙一聽這話,紛紛倒吸涼氣。

王憶繼續把自己從資料里看過的知識講解出來:「是這樣的,天牛繁產卵有個好,就是它們優先選擇樹木長勢較弱的松樹蛀孔產卵。」

「而染松材線蟲的松樹會長勢變弱,這樣正好為天牛理想的產卵場所。天牛產卵蛹再孵化,染病松樹中的松材線蟲會通過天牛氣孔侵它們的呼吸系統,或附在天牛的表。」

「這樣當天牛在松林飛的時候,它們就可以傳播擴散開來了。」

「它們侵後會進行大量繁,線蟲個很小,可以隨松樹輸導組織迅速遍及各地方,造水分輸導阻、蒸騰作用降低還有——總之各種問題。」

「哦對了,還會造松樹不能分泌樹脂!」王憶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當松樹不能分泌樹脂時,從外觀看,針葉會褪綠,繼而變褐、枯萎,所以變了黃褐乃至紅褐,最後整棵樹都會枯死!」

王憶指向那些在白雪中顯得彩尤其詭異的樹木給眾人看:「我就是看到這些樹的不對勁,所以跟黃隊長一起進林子里了解況。」

「黃隊長眼睛尖……」

「飛行員眼睛。」黃志武趕抓住機會現現眼。

王憶說道:「對,總之黃隊長發現了松材線蟲,他聽我說明了松材線蟲的危害后,就想著砍掉所有染病枯萎的樹木來燒了它們,以此滅掉蟲害。」

領導問道:「這樣有用?」

王憶搖搖頭:「有用但這是治標不治本,現在是冬季,松材線蟲不活躍,所以很可能有些松材線蟲已經被傳染到其他樹木上了,但沒有大量繁。」

「如果是在春夏秋的活躍期,一株松樹染松材線蟲病最快40天左右就會死亡!」

又有領導忍不住問道:「你真不是危言聳聽……」

「他說的是真的。」林業局的幹部琢磨了一下后趕說道,「黑松林出現黃紅是前兩個月才有的事。」

「當時正好是深秋初冬,所以我們發現后還以為是松樹年產生的新變化。」

王憶說道:「所以,請快點聯繫專家吧,最好跟金陵那邊林業局的專家進行聯繫,他們在這方面有經驗。」

領導們面面相覷。

最後有人說:「我去把事通報給於領導吧,聽聽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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