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氛圍了!
蘆葦帳篷下的王祥雄正在忙活。
他塊頭高大魁梧有力,跟當初的勺不是一回事,腦袋大脖子,正經是個好伙夫。
院子里好幾臺爐子一字排開,上面全坐著鍋子,爐火很旺,映紅了他的臉,顯得跟滿臉橫似的。
王祥雄是這方面的老手,一切收拾忙碌而有條不紊。
他穿著白大褂、系著大圍,袖高卷,出線條分明的手臂。
廚子好不好,看看手臂就有數。
好廚子天天端鍋顛勺的都練出了好臂力。
滿山花找了關係好的婦來給王祥雄打下手,一共找了六個人,結果六個人還不夠王祥雄的使喚。
他在幾口大鍋前忽左忽右、閃躲挪移,鍋子不用蓋鍋蓋,大勺與鍋的撞聲時起時落,熱氣騰騰中,一道道火熱的菜肴出鍋。
王憶招呼他問道:「大雄叔,要這麼早就出鍋嗎?待會菜是不是會涼了?」
王祥雄說道:「沒事,我有數,涼不了,我現在出來的都是半品,待會還要回鍋的。」
「你想想就行了,待會人齊了要開飯,我要是現做能來得及做這麼多菜?」
「特別是這傢伙什還不行。」他踢了踢爐子搖搖頭。
王憶問道:「火力不夠旺是吧?」
王祥雄說道:「對,有鼓風機就好了,鼓風機給爐子下面加風……」
「還別說,我那裡真有一臺鼓風機,給米花機用的。」王憶笑道。
他趕忙找人把鼓風機帶過來。
鼓風機上電排,隨即『呼呼』的聲音響起,爐子開始往外噴火!
王祥雄見此大喜,道:「王老師今天你可是幫我大忙了,就得是這個火頭,這才帶勁麼!」
王憶憾的說:「可惜只有一個鼓風機。」
王祥雄笑道:「一個也夠了,這個就能立功了!」
他主管這口大火頭的鍋子忙活起來,出手利索、節奏分明,將大鍋菜是做出了藝。
王憶琢磨著以後可以讓王祥雄帶幾個徒弟。
王東喜剛才的話提醒了他,他們現在可以做帳篷租賃生意,以後隨著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他可以真辦起紅白喜事一條龍。
他知道用不了幾年,起碼到了九十年代農村就會出現這種一條龍的酒席服務。
一桌菜由大廚來把關,列個清單,冷熱葷素搭配,並不會比酒店差到哪裡去。
這樣主人家輕鬆了,只需配合著付錢便好,而且不會付很多錢,起碼比在飯店收費要便宜的多。
當然這些小買賣賺不了多錢,真要賺錢以他擁有的資源還不是輕而易舉?
但帶領一個生產隊發展,可不是有錢就行,更重要的是要把人心給湊齊了。
勞力不能閑置,閑下來準沒有好事,必須得把人手都充分調配起來。
就是個掙工分。
沒有工分你就沒有分紅,在生產隊里就讓你抬不起頭來,杜絕懶漢。
王憶得據社員們的能力和格好各方面給他們找出路,得做到人盡其才盡其用。
否則社員們分到的錢多又有空閑,那不說別的,吃喝嫖賭四大問題肯定不了。
一個村莊里一旦流行起了吃喝嫖賭這些事,那完蛋了,這村子被毀了。
細雨朦朧中,碼頭上傳來歡呼聲,滿山花家裡的人便知道是新郎去把新娘子接回來了。
王東峰是騎著托車把石紅心接回來的,這在外島不說是頭一遭也是很見。
主要是外島機船常見,托車罕見,連自行車都很見到,因為在島上沒有用武之地。
本來王憶想要讓王東峰用偏三去接石紅心的,但新娘子坐偏三終究不像那麼回事——
現在抗日電影太火熱,鬼子軍坐偏三車斗的印象讓老百姓太深刻了。
正好麻六他們一行人要回來一趟,於是王憶便讓曹吉祥和王東義把托車給開回來了。
此時王東峰騎著托車『嘟嘟嘟』的開過來,鈴木A100是一臺好托,減震功能不錯,在山地上開的並不算顛簸。
不過托車在山地上也開不快,王東峰騎著托車在前面,後面是兩輛推車,上面推著一些嶄新的傢——櫥櫃、桌椅、大紅檯燈、紉機等等。
圍著推車四周的是好些社員,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隊里有些年頭沒這麼熱鬧的結婚了,像王憶、勺他們都是跟方領證登記,然後找親朋好友坐一起吃個飯就算結婚。
這也不僅僅是他們生產隊的風俗,自由、婚禮簡辦是國家從六十年代就提出的口號。
外島多數人家是到了結婚的日子,給婚房牆頭上個紅囍字,有條件的拉上幾彩帶,沒有條件的多幾張新掛歷畫,等到新郎把新娘接回來一家人吃頓好飯,這就是結婚了。
沒什麼儀式。
王東峰和石紅心結婚也不是很隆重。
新郎穿西服皮鞋,頭髮抹了髮蠟,新娘穿一大紅新服和紅皮鞋,梳洗打扮的乾乾淨淨,兩人一起來到男方家裡,這就算是把新娘接回來了。
托車在家門口停下,幾個煙的漢子用煙頭把鞭炮點燃,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頓時不絕於耳。
沒有拜天地不用進行什麼儀式,滿山花在門口招呼人,來湊熱鬧的社員把家門口給堵得水泄不通,熱鬧場面讓笑的合不攏。
王東峰停下車、石紅心下車,有人給他們拍了照片。
王東便抱著膀子喊:「峰子你別笑,親你媳婦一個,給你們拍照片呢。」
王東峰不好意思的揮手說:「去去去,咱倆是同門師兄弟,你別來鬧騰我。」
推著的車子隨後趕到,滿山花要招呼推車的漢子將這些傢用品都給搬進婚房裡去。
丫抱著小兒子說道:「嫂子你還記得咱跟王老師第一次聊外島結婚風俗時候的事嗎?」
「當時說起36條和三轉一響,你還覺得咱砸碎骨頭賣骨髓也攢不出這麼一套彩禮,現在不還是攢出來了?」
這些傢用品正是彩禮,男方先帶去方那邊走個過場再給拉回來。
滿山花笑的臉上皺紋都了好幾條:「是啊、是啊,沒想著不到一年工夫,咱隊里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傢是王祥高給打的,三轉一響不齊全,但有手錶、有紉機也有一臺錄音機。
手錶是滿山花親戚給的,紉機是王向紅托徐進步幫忙買的,錄音機是王憶給他們家裡買的。
這麼些彩禮拉到方家給方親戚朋友看一看,足夠讓男方和方的臉上都有。
而且新郎新娘穿的裳也面,新郎西裝皮鞋是王憶供應的,新娘的服是服裝組給心做出來的,用的料子好,看起來高檔。
方家裡對此很滿意。
方這邊石紅心家裡沒有男人了,是妹妹和兩個叔伯親戚過來送。
王向紅招呼他們進門去坐,瓜子花生喜糖茶食全給端上茶幾,男的一人給了一包煙。
石紅心的小表叔看著屋子裡的布置連連點頭。
院子里的帳篷扎的四平八穩,下面的桌椅都是統一樣式的嶄新摺疊桌。
家裡打掃的一塵不染,窗戶拭乾凈,堂前掛著大紅喜字也掛著一個鍋蓋大小的紅中國結,看著便熱鬧。
他看過一圈后讚歎道:「好,很好,我嫂子苦了半輩子終於熬出頭來了,我這大表侄嫁了個好人家!」
「那是肯定的,這個不跟你們吹牛,等你們再過一年半載的來就知道我們隊里不一樣了。」王祥高給他們遞煙。
「我們隊里後面家家戶戶蓋樓,家家戶戶都要住進樓房裡了!」
石紅心的表伯便說:「那到時候你們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真進小康社會了!」
「前些年我家還住城裡來著,樓房住著舒服,有電燈電話也方便。」
王祥高往外指了指,不無驕傲的說:「我們隊里早就是奔小康模範生產隊了。」
石紅心和王東峰在門口被生產隊的年輕人堵住,大傢伙堵著他們開玩笑。
王東峰被兌的說不出話來只會笑,倒是石紅心更大方,一一回話反懟回去,讓青年們時不時的鬨笑一聲。
王憶見此便說道:「行了,以後峰子家裡是他媳婦當家了。」
王向紅了口煙說道:「石紅心當家我看行,峰子這小子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讓他當家我還真擔心。」
「他現在有了石紅心這麼個踏實媳婦,那我心裡也踏實多了。」
石紅心的兩個長輩趕對錶侄一陣誇讚。
盛大貴拎著糖袋子出去給新郎新娘,兩人開始散糖,一把一把的糖扔了出去。
石紅心的妹妹石紅蕊也去搶,這撒的不是水果糖就是糖,都是好東西。
有人過來問王向紅:「隊長,起菜吧?」
王向紅說道:「先等等,先發糖,發了糖散了人再起菜。」
他們這邊要起菜,方親屬就要回去了。
當地風俗是婚禮當天男雙方家裡都要辦酒席,男方招待男方的親朋,方招待方的親朋。
這風俗直到九十年代後半葉才改統一辦婚禮,婚禮當天男方方親戚一起吃飯。
但這種況下方來的親戚都是關係切的,方往往還會獨自再辦一場,款待所有能扯上關係的親朋好友。
石紅蕊等人要走,滿山花給他們提上禮,全用紅禮袋裝著,看著高檔又大氣。
臨走之前石紅心的表伯還要代表方家裡喝三杯酒,這是『上船三杯酒』。
石紅心的表伯好酒,所以滿山花給準備了茶碗當酒杯。
三茶碗白酒接近一斤,但這漢子咣咣咣還是喝下去了,圍觀的人便歡呼鼓掌:「好!」
王東峰家裡要起菜了,這時候學生也放學了,於是家裡又迎來了第二波熱鬧的高。
更多的糖撒出去,學生們滿地搶,最後帶著糖開開心心的離開。
王憶去隔壁院子里看了看。
幾口大鍋組合一字排開,蒸煮炒煎分明,王祥雄左右逢源,重點照顧鼓風機吹風的爐子。
只見兇猛的火焰衝撞著鐵鍋,很快一鍋菜便出鍋。
他麻利的給分盤裝好,便有婦流端菜送到酒桌上。
很快,院子里除了觥籌錯聲音以外還有人喊了起來:「慢點上啊,菜上得太快了,都疊上好幾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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