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出來,完一個勞過程。
王祥海指揮,秩序井然,熱火朝天。
王憶看了一陣后說道:「這活需要技和力氣,技是在放下耙子的時候怎麼能勾起一網兜的泥沙,力氣是把網兜給提起來。」
王祥海著煙隨意的說:「對,是這麼個事。」
他沒把王憶的話放在心裡,因為這是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的東西。
王憶說道:「那可以不用耗費這份力氣,紅樹島上有,咱們用和繩子可以組裝一臺起吊機。」
「自己組裝機?」王祥海聽后認真起來,「組裝的起吊機是不是得用發機?」
王憶說道:「不用,這種起吊機可以人力作也可以發機作,人力作的話能省一半力氣。」
「舢板船上沒有發機,所以人力作,咱們機船上有卷揚機,這個卷揚機要轉,也可以綁定繩子用來將竹簍竹筐從舢板船上拉到機船上。」
王祥海遲疑的問道:「是不是有點麻煩了?」
王憶說道:「說的時候有點麻煩,因為得給伱們說明白了,真要作起來就很簡單了。」
「那咱們得先去一趟紅樹島,耽誤時間啊。」上來歇工的王東權抹了把汗水。
王憶指了指眾多的趕海人說道:「這麼多鄉親,還用咱們自己回去?」
「你們找個人讓他們幫忙去島上傳個話,讓隊長安排個人去紅樹島拿來,咱船上有吊繩,待會就能組裝起一臺起吊機。」
活躍的王東權立馬說道:「對,我真是腦子僵化,竟然連這個主意都沒有。」
「那你們忙活,我去找人!」
王祥海叮囑他:「你小子靠譜點,要找靠譜的人。」
王東權這人看起來跳,實際上他做事還是靠譜的。
他找了金蘭島一個黃姓人,這人正好趕海結束要回家,便給天涯島上帶了個口信。
這個時間島上人都在上工,有空閑的是老人,於是上午沒有課的黃有功自告勇去紅樹島討要了給王憶送來。
王憶笑道:「黃老師你怎麼來了?隊里不能找不到個閑散人員吧?」
黃有功笑道:「還真找不到啦,現在島上太忙了,又要干企業、又要蓋房子、又要種地種菜還要收拾衛生環境。」
這點王憶也知道。
得虧天涯島是個大生產隊,人口多,正所謂人多力量大,這才能把一切工作給同時推進。
黃有功此次自告勇過來也有別的目的。
他挎了個包,包鼓鼓囊囊,打開后裡面有酒瓶子。
王憶問道:「你這是準備中午在這裡吃飯了?」
黃有功搖頭晃腦的說:「芍藥五月鮮,不及芍花蚶。把酒漁家坐,品來醉忘還。」
「牛!」船上正在用組裝起吊機的幾個勞力鼓掌讚歎。
王憶搖頭說道:「我覺得不行,芍藥倒是五月開,但它跟鮮有什麼關係?還有,什麼是芍花蚶啊?」
涉及到學問題,黃有功很認真:
「王老師,芍藥是一味中藥,也可以趁著新鮮的時候摘了花瓣炒菜吃,味道還是很鮮的。」
「芍花蚶可不是我自己杜撰的名次,你問問他們,咱這裡的蚶是不是也被做芍花蚶?」
王祥海聽著他的話點頭:「是,野芍藥開花以後,外面一圈是紫紅的,裡面是白的。」
「咱的蚶蒸以後差不多的樣子,以前確實有芍花蚶的。」
簡單的起吊機很快組裝起來,舢板船上架起木桿掛上起吊機開始吊起耙子和網兜。
這樣一來工作流程就變了。
船上有個人來專門負責拉起網兜,其他人只要把耙子給海水中即可,繩子扔到船邊可以不用再管,讓負責拉起網兜的來將繩子掛上起吊機給吊起即可。
很方便。
更方便的是舢板船往機船上轉移竹簍竹筐。
機船上的起吊機都是連在了轉筒上,轉轉篩掉泥沙的時候,順便把竹簍竹筐給拉了上來。
不必單獨開機耗費油料。
一舉兩得。
如此一來工作效率大增。
特別是機船從舢板船上吊起竹筐速度很快,舢板船上的人本跟不上機船的速度。
這樣另外一艘機船也出去從海里撈起泥沙,還有兩艘帶著卷揚機的機船也派人在船上撈起泥沙。
如此一來,他們幹活速度提升很多,收穫也多了起來。
王祥海見此對王憶更是佩服。
看來,干工作是必須腦子啊!
十一點鐘開始,黃有功這邊饞不住了,他剛過來那會便拿了一些上好的蚶、文蛤之類放盆里吐泥沙。
吐了兩個鐘頭,他覺得吐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去烤蚶吃。
正好梅花灘還沒有完全漲,他便準備帶著他的貝子下船。
王憶問道:「你帶著木柴嗎?」
黃有功嘿嘿一笑,拍了拍鼓鼓囊囊的挎包,面有得意之:
「你猜我裡面是什麼?」
王憶說道:「雖然蚶很容易,但你帶的木柴未必夠吧?」
黃有功拉開挎包給他看:「木柴是引火的,真要烤蚶子哪能用木柴?得用這個!」
包里有木炭……
他準備的很齊全。
船上有小鍋,王憶便拿起小鍋和支架跟他踏上海灘。
支架撐起小鍋,這樣可以煮蚶。
黃有功搖頭:「烤著吃、咱們烤著吃,更好掌握火候,哪個張開口了哪個就能吃,第一時間吃!」
王憶說道:「你要吃張蚶啊?別,這樣不衛生,裡面可能會存在一些細菌病毒,還是正經煮吧。」
江南一帶的人吃蚶子都喜歡吃半蚶子,殼子剛剛張開就要吃,所以做張蚶子。
蚶蚶他們都喜歡這麼吃。
結果就吃出了甲肝……
所以王憶肯定不能這麼吃。
他在鍋里倒淡水,把吐過泥沙的鮮活蚶子和貝類扔進去,旺火煮。
海風吹的火焰搖曳,鍋里的湯咕咚咕咚的冒泡泡。
為了掌控火候——蚶子煮時間長了會變老,口全無——黃有功得不斷的開鍋看看況。
於是鍋子一開,鮮味飄。
黃有功吞了口口水,拍著膝蓋學古人擊節詩:「豆登霜柚,充庖載海鮮。簫吹月下,玉樹立風前!」
「噫吁嚱,可惜可惜,咱們有這麼多海鮮有王老師你玉樹臨風,卻沒有吹簫客。」
王憶聽到這話眉開眼笑。
我就喜歡聽人家說實話。
他說道:「吹簫客是沒有,但是學校里有李老師會拉二胡!」
「可別吧。」黃有功趕擺手,「李老師最喜歡拉大出殯,咱吃的是海鮮宴,不是白宴!」
「來來來,校長,你先來一個。」
王憶出筷子夾了個大蚶。
蚶不是什麼珍品海鮮,可是在海邊吃剛出水的鮮貨,滋味還是令人很心。
海鮮,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鮮』,原原味的鮮。
蚶子大的,碩飽滿中含著一水,放口中牙齒,滾燙的鮮濺,那覺真是爽。
不用任何配料,只吃一個鮮味就很好了。
如果口味重的可以蘸點醬油,如果喜歡吃酸的可以蘸點醋。
王憶吃在裡連連點頭,並隨意的跟黃有功聊了起來。
食酒,得有聊天搭配。
他問道:「李老師腦袋瓜子機靈的,他應當知道《大出殯》這曲子怎麼回事,為什麼最喜歡拉這個呢?」
黃有功用手託了個大蚶子用小刀切著吃,如同蒙草原上的牧羊客用刀切牛羊。
吃相獷,吃法魅力十足。
他說道:「因為他這個曲子拉的最好啊,人都是這樣,要展示自己的本領,那就會展示最好的一面。」
王憶覺得這個有道理。
黃有功挑了個最大的蚶子,往裡倒一點酒和一點香醋,遞給王憶說:「校長你這麼吃吃看,味道可好了。」
王憶用刀切下一塊蚶子。
很。
它的芍花蚶之名在這蚶子上現出來,這蚶子個頭大,煮后外面一圈的紅。
很艷。
這蚶子有酒有醋,鮮味難免被制,不過這樣的味道很別緻。
給王憶的覺很好。
初夏已暖但未曬,著海風聽著海浪,坐在礁石上跟好友聊著天喝著酒吃著小海鮮。
愜意!
不遠能看到一艘艘漁船在勞作,更多的小海鮮不間斷的出現在船上,在船后甲板逐漸堆積小山。
這種收穫的覺。
讓人滿足!
黃有功的覺更好。
他舉起酒杯滋滋的抿了一口,慨然長嘆:「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李太白者,誠不我欺!來,校長,一起來一口!」
王憶笑道:「好,來一口,你現在是詩仙了。」
「我是酒中仙。」黃有功滿意而又激,「校長,我跟著你是真沾大了。」
「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日子嗎?哈哈,天天喝便宜酒,誰家有酒就不要臉的去人家家裡蹭一口。」
「當時就想著,七八糟的喝著吧,喝吧喝吧,指不定啥時候就把自己喝死了。」
「到時候正好,杯子一扔一蹬,這輩子就這麼回事!就是剛才李太白的那一句詩——但願長醉不復醒!」
他說著沖王憶舉起酒杯:「認識你了,跟你沾大了,整個人生一下子變得充滿希了。」
「現在這樣的日子啊,我以前夢裡都不敢想!」
王憶也舉杯:「那麼,祝我們的未來,越來越好!」
「越來越好!」黃有功仰頭就幹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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