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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薇剛要說,又猛地失笑,說道:“瞧瞧我,也太不講禮數了。
請了你來,不好好地款待,見了麵就說有事請你幫忙,可實在太不像話了。”
說完又讓徐春君喝茶吃點心。
桌上早擺好了十幾樣巧的點心,都是新做好的。
“我一邊吃著一邊聽您說。”徐春君說著拈起一塊梅花樣式的山藥糕來,“這兩不耽誤。”
“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地方了。”姚若薇笑道,“你知道我這人是個急子,心裏頭有什麽事也擱不住。真我那麽彎彎繞繞地說話,我還真不會呢。”
“縣主這子特別像我的一位好友,難怪咱們兩個投緣。”徐春君也笑了。
姚若薇聽了忙問是誰?
徐春君便說是薑暖。
姚若薇聽了點頭:“我雖沒見過,但能和你是好友想必也是個極好的。”
“阿暖直率,為人懇誠,實在是個有有義的人。”徐春君對自己的好友不吝誇讚。
“那我可就說了。”姚若薇眨眨眼睛,“其實呢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就是我父王下個月過壽。
我如今在娘家,不比往年派了人送壽禮。
想著他年紀越來越大了,我能在他邊的日子又有限。
所以就想好好地盡一盡孝心,咱們都是做兒的,你想必能明白。”
淮王富可敵國,他想要什麽沒有得不到的。
但作為他兒的姚若薇卻像天底下所有的兒一樣,隻想給父親最心的禮。
不一定多麽貴重,但一定是他需要的。
“縣主想要給王爺送壽禮,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麽忙呢?”徐春君問。
“其實早幾年的時候,我就想親手給父王做一雙鞋。這時候天氣正冷,他又有腳痛的病,年紀越大就越厲害。”姚若薇輕歎一聲說,“那時候三嫂嫂還在,我說讓幫忙,的針線活兒是極好的。
隻是鞋還沒等做完,便病了。
我給父王做的那雙鞋始終也沒有做完,事雖然不大,但一直擱在我心裏。
我因穿著你做的睡鞋覺得格外舒服,就想起來你能不能幫幫我給父王也做一雙稱腳的鞋子。”
徐春君聽了笑道:“我當是什麽難事呢!原來不過是要做一雙壽鞋。”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你會做當然不覺得難了。我這樣笨手笨腳的,可不覺得這是件容易事。”姚若薇說,“隻是實在有些麻煩你了。”
“縣主不用同我客氣,”徐春君道,“我能盡一份心也是好的。”
“就知道你是個痛快人。”姚若薇很高興,“你掂量著都用些什麽料子好?我們這兒有庫房,一會兒們領你過去瞧瞧,先把料子選好了。”
“你們府上想必什麽料子都有,這不是最要的。”徐春君說。
“那你說什麽最要?”姚若薇趕忙問。
“你說王爺有腳痛的病,那他的鞋就得格外在意。”徐春君說,“隻是男有別,咱們也不能直接去看王爺的腳呀。”
“這倒是的。”姚若薇點頭,“每個人的腳都不一樣,想要穿著舒服,可真是得量腳定做。”
“那不妨拿一雙王爺平日裏穿的鞋。”徐春君說,“鞋子穿的久了,也能大致看出腳型來。”
“所以我說你和我三嫂嫂特別像,當初我說要給父王做鞋的時候,三嫂嫂也是這麽說的。”姚若薇說,“看來你們聰明人總是能想到一去。”
“做鞋嘛,總要有鞋樣子。”徐春君笑著說,“否則還真是不好把握。”
“我父王的鞋可不是好拿的。”姚若薇不自覺地低了聲音,“他不要的鞋絕不會給別人穿,也不會留著,直接命人拿去燒掉,服也是。”
王府裏的人都知道這一點,說是因為王爺有潔癖,自己穿過戴過的,不願意讓旁人再。
“那你們上回是怎麽拿到的呢?”徐春君問。
“自然是跟伺候父王的人打了商量,讓在拿去燒的時候留下一雙。”姚若薇說,“這事兒也隻有我敢做,換旁人便是給這下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呀。”
“是啊,縣主畢竟是一片孝心,便是王爺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徐春君知道那下人也是因為想到了這點,所以才敢不遵照淮王的命令。
“可惜的是,那鞋究竟也沒做。拿過來的鞋最後也燒掉了。”姚若薇歎息一聲。
就像說的,這件事雖然不大,可就是因為費了周折卻還沒辦,才讓耿耿於懷。
“如果縣主真想給王爺做一雙合適的鞋,那就隻能這麽辦了。”徐春君說,“我可以先去庫房裏選幾樣材料備用。”
“那就麻煩你了,你先選好了料子,回頭我拿了鞋再去找你,你就不用來回的奔波了。”姚若薇很謝徐春君。
“都說了縣主不必跟我客氣,能讓我幫忙,是看得起我。”徐春君笑微微地站起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姚若薇也站了起來,“我在屋子裏待著也怪無聊的。”
“縣主,我想著如今天氣冷,王爺便是外出也一定會騎馬或是坐轎,往往不會下地走著。
不如我們就做一雙在室穿的便鞋,一來王爺穿的時間長,二來這樣的鞋總是以舒適為主。”
“我也是這麽想的,況且你讓我做冬天的皮靴,我也做不來呀。”姚若薇說,“便鞋就好,便鞋就好,最好是又輕又暖的。”
“那咱們就不謀而合了,”徐春君笑道,“可以做個綿襯裏,貂絨鞋麵的,輕還不怕。”
“哎呦,那不是朝外了嗎?還有這樣的穿法?”姚若薇問。
“關外多是這麽穿的,格外暖和。”徐春君的兩位伯父和父親在關外流放了十年,悉那邊的風俗。
“既然這麽著,那咱們也借鑒過來。”姚若薇從善如流,“說不定父王會格外地喜歡呢。”
“縣主,我沒有別的請求。”徐春君說,“隻是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幫你做的這雙鞋,隻說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
這是你的一片孝心,就必帶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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