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猴妖

其實九山本是位於西南群山深，四外嶺高林深，除了幾村寨，極有人跡出沒，其中狼熊虎豹各種兇自然不在數。

但是自從多年前，甄遠道在此建立道場，自覺道家修真之所，多有畜生出沒，有損自家臉麵，索親自手，把周圍三百裡之的野全都趕盡殺絕了。

那些野雖然靈智未開，但天生靈覺敏銳，經過那一次屠殺，再也不敢靠近靈犀觀，如今張桐想要獵殺一些猛還得跑到數百裡外。

幸虧這一年多來，張桐實力增長許多，在林間飛一縱，就能掠出二三十丈，不到半天就已奔出四百多裡。

隻見四麵群山連綿，全是原始森林，幾乎不見人煙，隻有遠天際之間，約約能看見一片開闊的山坳裡似乎有一個村寨。

張桐心知，這附近環境險惡，能把村寨建在此地，必定會有巫師駐守，或者直接到禾山道的庇護，因此非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輕易招惹。

尤其那些巫師，傳承許多蠻荒法，其中以五毒蠱最為險惡，即使修煉多年的高手，隻要稍不注意，也要遭到暗算，不知不覺被蠱蟲侵，一旦發作起來簡直生不如死。

張桐尋了一禿禿的巖石落腳，雖然他已練兩重小週天，真氣幾乎生生不息，但一口氣趕了數百裡路，還是稍微覺得有些吃不消。

過了一會，張桐才緩過一口氣，微微定了定神，心裡暗暗忖道：“這一次，師父為了洗練飛劍，所需十分急，我需抓時間，免得落在別人後麵，讓師父看在眼裡，即使上不說，心裡也難免不快。”

張桐打定了主意，不更加留神，可是事與願違，等他四外張了半天，也沒發現半條猛的影子。

其實這西南群山之中，種原是極多的，但多是蟲蛇之類，黑熊老虎這樣的猛卻並不多見。而且這些年來，禾山道盤踞此地，但凡修煉一門法，就需要許多魂，一味嗜殺無度，早已生不敷死。

張桐沒有辦法，四下尋覓一陣，不十分失，正要另去別，卻在這時發現離此四五百丈的一簇樹叢中，忽然湧起了一群蜂。

待他定睛一看，竟是一頭碩的大黑熊，正在掏弄蜂巢裡的蜂。張桐頓時一喜，心說：“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趕忙催起五袋，兜頭就籠罩下去。

那黑熊原是此地的霸主，仗著力大無窮，便是老虎狼，也能一掌拍死。這時正著蜂巢吃，忽然覺頭上襲來一風，還沒來得及抬頭，就給裹挾了進去。

張桐把手一招，將五袋收了回來，心暗暗催法訣，隨著五袋的製轉起來，瞬間就把那頭黑熊化去，隻剩下了一團赤。

張桐得了，不心中一喜，卻在這時，忽然發覺，腰間似有若無的好像輕輕振了幾下。自他上次得了這個葫蘆，就認定必是一件寶貝，還特意做了一個兜子，無論到哪，從不離。陡然從那兜子裡傳來一振，頓時使他心神一震，忙把葫蘆取出，仔細檢查起來。

可惜那振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在五袋煉化的一瞬間，蠢蠢放出一金，但是很快又平復下去，好像一頭黑熊的，還不足勾起它的興致。

張桐檢查一陣，也沒發現異樣，不由有些失，隻好將那葫蘆收好，再把五袋拿出來，檢視一下由那黑熊煉化出的。

五袋原是禾山道的六十七種法之一，除卻收納品，亦能煉化。張桐因為首次這般使用，手法略嫌生疏，連帶許多華，都被他給浪費掉了，一頭黑熊的，最後隻取到八層。

不過張桐也不氣餒，尋得一頭黑熊之後，頗為有些駕輕就。隨後不到三天時間，就收集了十五份，其中三頭黑熊，三頭老虎，四隻豹子，餘下還有兩條巨蟒和三隻山狼。

不過這其中，隻有那三頭黑熊和三頭老虎，能堪甄遠道洗練飛劍之用。其他那些，都是張桐夾帶的私貨，等到日後，修習法，煉製法寶，都會用到。

張桐自覺進度不慢，即使比不上三位師兄，應該也不會差得太多，正要尋思是否回去差，卻在這時，忽然聽見，在他後七八丈遠的一片灌木叢中，傳來一聲細微的靜。

張桐臉上立刻出一冷笑，好像早有所料，看都不用去看，甩手就彈出一枚石子。如今他已練第二重小週天，一指彈出，力有千鈞。石子飛出去，竟比箭矢還快，轉即就聽“哎”的一聲慘呼，從那樹叢中跌出一個滿黑，上卻穿著一件短褂的猿猴。

其實從打張桐離開靈犀觀不久，他就約察覺，好像有人跟著。隻是那人十分擅長匿行蹤，一直以來他也沒找出來。張桐料那人必是不懷好意，不想打草驚蛇，故意裝作不知，就等對方自己出馬腳。

果然那人跟了幾日，發現張桐毫無察覺，不由得漸漸大意起來。卻不知張桐早已把他算計在，就等尋個時機，他現出原型。誰知這一下，更出人意料，竟出一個滿是的妖怪來。

張桐一見，亦是微微一驚，不過轉瞬也就釋然。畢竟這九山周圍，山高林，水大澤深，許多鳥蟲魚，吐納天地氣，日久年深，變妖怪，也不足為奇。

不過張桐雖然吃驚卻也不懼，那猴妖一看就知，煉化橫骨未久，想也沒有多手段。若非仗著久在林間，悉附近地形，憑它這點修為，本躲不過張桐的靈覺。

而且這些妖怪，天生披戴角，終歸不及人類得天獨厚。隻能憑借天賦練出一些神通，或把原來的爪牙毒刺煉法寶，遠不及人類道法博大深。

張桐縱是門不久，可他憑借天賦，打通數十竅，已經練第二重小週天，比許多修煉幾十年的妖怪也不遑多讓。漫說這隻猴妖隻有十多年道行，就是比它再厲害數倍，張桐也能用黑狗釘，一下出個窟窿來。隻不過黑狗釘乃是他的殺手鐧，而且用了一次，就要重新祭煉，他卻不肯隨意用在這個猴妖上。

張桐打量那猴妖一眼，一步一步走過去，冷笑道：“你這孽畜，跟了我這些天，還真當我不知道麼！”

雖然自忖能夠吃定這猴妖，可是張桐仍不敢心存大意，萬一這猴妖生就什麼厲害神通，突然給他一下，他也吃不住。

而那猴妖顯然沒有想到，張桐早就覺察它的存在，聽他一說頓時眼中流出駭然之，顧不得肩上被石子打得生疼，急慌慌從地上爬起來，扭就往林深逃去。

原本張桐聽說，大凡妖怪都是直腸直肚，一旦遇上敵人，即使明知不敵，也要拚上一場，誰知這個猴妖，居然十分狡猾，瞧出形勢不妙，立馬轉逃了。

剛才張桐隻顧防那猴妖反撲，這時一見有變，再想攔截，已是不及。況且他還想抓那猴妖拷問，也不好用五袋，直接將它製死了，隻好在後追。

卻不料這猴妖油得，速度雖然不及張桐，可是奔跑起來，左沖右突，無跡可尋，總是張桐就要追上，它又猛一轉向，再把距離拉開。

張桐追了一陣，心裡又氣又急，眼看那猴妖越跑越遠，不有些擔憂，在這林中闖，要是遇上別的大妖恐怕不好收場，心略一思忖，索省得麻煩，直接將那猴妖打死得了。

張桐一麵拿定了主意，一麵取出五袋，暗暗催起來，隻等再次追近，就要痛下殺手。誰知那猴妖竟是命不該絕，張桐剛準備好，它又忽然一閃，繞過一株三四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水杉樹，徑直闖進了一座寺廟的廢墟當中。

這座寺廟不知是何時建造的，麵積頗為廣闊，足有二三百畝。四周皆是茂的叢林，若非早就知悉，實難尋來此地。而那寺廟更也不知廢棄了多年，磚木結構，早已坍塌，隻留下石料砌的大片地基。

張桐追至這片廢墟，發現裡麵殘垣斷壁，倒得橫七豎八，地形十分復雜。又見那猴妖跑進去後，十分駕輕就，轉眼失去蹤跡。更使他心底升起一忌憚，心說：“此地形勢險惡，若是冒然進去，恐那猴妖暗算，索饒它一命，於我也沒什麼損失。”

其實張桐追那猴妖本也無關要，自從他來到九山，除了甄猛之外，未有別的仇家，那猴妖跟蹤他數日，不用問也知道，定是甄猛指使。

張桐原想捉它，問出幕後謀，再拿到道甄遠道麵前，順便告上一狀。就說甄猛，勾結外人，殘害同門。到時就算搬不倒他，也要讓他難一陣，才肯善罷甘休。

第二十七回 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