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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季站在原地思量了一會兒,決定去找趙禎說清楚。
趙禎的妃嬪設局坑害太子,如何定奪,只有趙禎說了算。
雖說他沒拿到人證證,但他給趙禎代,要什麼人證證?
恐怕趙禎自己早就猜到了背後是自己的妃嬪在設局。 ⓈⓉⓄ55.ⒸⓄⓂ為您帶來最新的小說進展
若僅僅是坑害太子,寇季還能重拿輕放,可常興隆炮坊炸,一百斤火藥不見蹤影,得儘快挖出來才行。
不然在任何地方炸開,都會為大麻煩。
寇季在曹皇后等五人異樣的目中,回到了冷宮門口,他踏上了冷宮門口的石階,準備冷宮去見趙禎。
只是剛走到了冷宮的門檻,就看到了醫臉蒼白的匆匆從冷宮裡走了出來。
見到了寇季以後,低聲道:「寇公,太后……薨了……」
寇季臉一變,腦海里嗡了一聲,愣愣的站在原一點反應也沒有。(5,0);
醫見此,對寇季拱了拱手,走到了曹皇后五人邊,將告訴給寇季的話,原封不的傳達給了曹皇后五人。
曹皇后五人臉上立馬浮起了悲。
曹皇后立馬安排了張賢妃、張貴妃、何德妃、周淑妃四人在此陪著趙禎,前去準備大喪事宜。
寇季在曹皇后代張賢妃四人的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他快步的了冷宮,就看到了趙禎跪倒在李太后的床榻前,雙手抱著李太后,臉上布滿了淚痕。
「家……節哀……」
寇季見趙禎沒有反應,只能嘆了一口氣,對趙禎拱手道:「臣去召集百,將此事昭告天下……」
寇季說完這話,張賢妃四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冷宮裡的寢殿門口。
寇季看了們四人一眼,提醒們照顧好趙禎,匆匆離開了冷宮。
如今李太后薨了,趙禎本沒心思搭理其他的。
寇季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拿房人的事去煩趙禎,此事只能暫時擱置。(5,0);
寇季回到了議事堂,立馬吩咐人去鳴鐘。
太后薨,鳴鐘八十一響,算是昭告天下。
皇城頭上,兩個膀大腰圓的力士,力的敲擊著懸掛在皇城上的大鐘。
「咚咚咚……」
一聲聲沉穩厚重的鐘聲,傳便了汴京城。
汴京城的文武百,在鐘聲響起的時候,就豎起了耳朵聽著。
當鐘聲超過了十一聲以後,文武百們臉齊齊一變,他們知道宮裡死人了。
死的是誰,他們大概猜倒了。
文武百們立馬換上了祭服,匆匆往宮裡趕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百姓在摘府門口的燈籠,些許披紅掛彩的地方,也快速的換上了一片素縞。
宮裡有大人死了,百姓們就不能張燈結彩,婚嫁也是止的。
犯了就是死罪。
百姓們需要止的還不多,文武百家裡的止更多。(5,0);
文武百們家中不僅不可以張燈結彩、婚嫁,還得尋歡作樂、行房。
以太后的份,死後必然的大喪三年。
也就是說文武百得當三年和尚。
但凡是在喪期犯戒的,不論職大小、份高低,皇帝都得重,以全孝道。
文武百從各自福府邸趕到了東華門門口,鐘聲已經敲到了八十一響。
八十一響鐘聲,已經告訴了他們,誰死了。
文武百們到了東華門口沒多久,東華門的大門緩緩打開。
百們魚貫而,一路直奔垂拱殿。
到了垂拱殿,就看到寇季正站在大殿上等候他們。
「下等人見過總理大臣……」
文武百們齊齊施禮。
寇季長嘆了一口氣,「太后薨了……」
文武百們高高供起手,行三百九叩大禮,隨後齊齊的跪倒在了地上。(5,0);
寇季在文武百們跪地以後,哀聲道:「太后薨了,家悲痛絕,無心持後事。所以宮的事務暫時由皇后娘娘持,宮外由我持。」
「歐修何在?」
「下在!」
「命政事院草詔,加蓋政事院印璽,加蓋資事院印璽,加蓋樞院印璽,送到議事堂,我會加蓋家寶璽和總理大臣印璽,昭告天下。」
「喏!」
「禮部主部,工部主部?」
「下在!」
「禮部主持此次大禮,工部督造陵寢!」
「喏!」
「……」
「籍冊部徵調民夫,資事院核發糧餉!」
「喏!」
「……」
寇季一條一條的布置,百們一條一條的應答。
到最後,寇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禮賓部派人向個藩屬、散布在各地的皇族下發文書,準他們回京弔唁。」(5,0);
歐修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若是藩王要京呢?」
寇季沉了一下,搖頭道:「藩王不得京,只準許他們王世子京弔唁。」
歐修點了點頭,沒有在言語。
寇季吩咐完了一切以後,就帶著文武百靜靜的在垂拱殿等著。
一直等到了曹皇后布置好了靈堂,並且將李太后的骸骨裝進了棺槨以後,才帶著百趕去弔唁。
李太后的靈柩停放在延福宮。
趙禎一素裹,跪在靈柩前。
太子趙潤和他的一眾兄弟跪在後。
其他的妃嬪們在曹皇后引領下跪在另一邊。
寇季引領著百了延福宮,三跪九叩後,跪在了一旁。
沒過多久以後,趙氏宗親一個個宮弔唁。
弔唁過後,也跪在了一旁。
寇季領著百跪了足足一日。(5,0);
次日。
寇季就帶著百們離開了延福宮,持起了李太后的喪事。
在此期間,趙禎一句話也沒說,神頭很差。
往後,二十一日,寇季都在持李太后的喪事。
由於趙禎什麼都不管,寇季和百們著頭皮商量了一番,給李太后定下了諡號。
章懿。
隨後便是修建陵寢,以及招待人宮弔唁的事宜。
二十一日過後。
寇季帶著百去請趙禎上朝。
趙禎不允,並且將守靈的期限從二十一日,延長到了八十一日。
趙禎的態度十分強。
寇季和百們沒辦法,只能順著趙禎的心思。
還好大宋的制已經改為了三三制三權分立制。
即便是沒有趙禎,朝野上下的一切也能自有的運轉。(5,0);
不然的話,趙禎這麼幹,朝野上下肯定得。
寇季每日裡除了得去陪趙禎跪靈外,還得在議事堂理公務。
一忙活便是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後,可以從陸路抵達汴京城的各藩屬使節相繼京。
像是東的種家、西劉家、流求曹家,這些在海上的,行路不易的,恐怕得到一年後。
古人制定的停靈三年的標準,可不是順便定下的。
之所以定下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讓每一個人都有時間趕到都城弔唁貴人。
在各地使節京的時候,寇季撇開了瑣事,回了一趟竹院。
寇季拖著配備的軀回到了竹院以後,就看到了向嫣正拉著一個姑娘在說話。
見到了寇季以後,二人立馬站了起來。
「老爺……」
「兒媳見過公公……」
向嫣拉著的姑娘,正是寇季的兒媳婦寶慶公主。(5,0);
寶慶公主為李太后的親孫,李太后薨了,自然得京弔唁。
再加上韓地如今沒有韓王世子。
所以寶慶公主也能代替韓王府。
寇季打量了寶慶一眼,瞧著昔日那個懵懂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笑著道:「不必多禮……都坐吧……」
向嫣大大咧咧的坐下,見寶慶還有些拘束,就拉著寶慶坐下。
「這丫頭,在咱們邊沒待幾天,看到咱們都有些生疏了……」
向嫣拉著寶慶,一臉埋怨的道。
寶慶苦笑了一聲。
寶慶雖然是他們的兒媳婦,可跟他們相的時間的可憐。
面對他們的時候有些拘束、生疏,也十分尋常。
寇季就像是沒聽到向嫣的話一樣,笑著詢問寶慶,「在韓地待的可還習慣?」
寶慶點頭,輕聲道:「有山有水,又沒人打攪,好的。就是冬日裡的時候,會有些冷。」(5,0);
寇季一愣,笑著道:「那就多燒一些火……」
寶慶一臉尷尬。
寇季心中苦笑了一聲。
他發現自己不僅不會跟兒子相,貌似也不會跟兒媳婦相。
寇季乾咳了一聲,詢問道:「你回京的時候,我祖父和天賜有沒有代你什麼?」
寶慶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曾祖說他怕是沒幾天活頭了,讓您儘快回去。王爺讓兒媳帶了一封信給您。」
寇季撇著道:「他算什麼狗屁王爺……」
寶慶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尷尬。
寇天賜繼承了寇季的韓王爵以後,到了韓地,人人都得喊他一聲王爺。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習慣了。
寇季如今一臉藐視,自然覺得尷尬。
寇季察覺到了寶慶的尷尬,略微乾咳了一聲,道:「祖父的子骨到底如何?」(5,0);
寶慶趕忙道:「能吃能睡,就是對韓地的那些讀書人不滿。說韓地的讀書人全是棒槌,沒一個英才。」
寇季愣了一下,道:「梁適,以及梁適家中的子侄,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啊。」
寶慶點點頭道:「梁先生確實有才,梁家子弟也都是俊傑。可梁先生如今充任為王府長使,梁家子弟如今在各州縣充任員,本沒辦法跟隨曾祖學藝。」
寇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祖父說自己子骨不行了,其實是在騙我。他其實是想讓我幫他拐騙幾個英才過去,由他調教,好讓他心裡有些牽掛,對不對?」
寶慶輕輕點頭,「曾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王……相公說曾祖就是這個意思。」
寇季思量了一下,笑著道:「我剛好收了幾個學生,無暇照顧。你回去的時候帶上,讓我祖父去調教。」
寶慶乖巧的點頭。
寇季吩咐道:「稍微休息一下,收拾收拾,讓你婆婆帶你宮。」
寶慶再次乖巧了點了一下頭。(5,0);
向嫣起拉著寶慶就走。
寶慶在離開的時候,神有些異樣的取了一封信,給了寇季。
寇季在寶慶走了以後,拿起了信,略微撇了一眼,失聲笑了。
信里的容很簡單。
寇季再三叮囑他不許幹壞事。
可是他和寶慶每日裡朝夕相的,實在忍不住,然後就把壞事給幹了。
並且還給寇季來了一封信,十分豪邁的對寇季說了一番。
壞事他幹了。
寇季要怎麼懲治,他都接下了。
「小兔崽子翅膀了。看我到了韓地以後怎麼收拾你。」
寇季隨手將寇天賜的信焚了,邁步離開了偏廳,到了書房看了看他的學生,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匆匆宮了。
到了宮裡,剛剛坐下,歐修就拿著兩份奏疏出現在了寇季面前。
「先生,一份是各國藩屬覲見的儀程……一份是新政令推行的進程……」(5,0);
寇季拿過了那一份各國藩屬覲見的奏疏,略微翻看了一下,瞧見所有的流程中規中矩的,就給寫了一個準字。
然後又拿過了新政令推行的奏疏,稍微翻閱了一下,略微一愣,有些詫異的道:「新的政令已經徹底在地方上落實了?」
歐修笑著點點頭,道:「咱們師生晝夜不歇的盯著,又派遣了不人到地方上嚴厲督促此事。
新政令落實起來自然快。
如今不新政令落實了。
在新政令落實以後清理出來的員,也補全了邊地的員缺失。
如今,我大宋終於不再缺員用了。」
寇季放下了奏疏,長出了一口氣道:「一切終於可以塵埃落定了。」
歐修搖頭笑道:「如今新政才剛剛推行下去,想要讓百姓徹底的認可新政,說得四五年的時間。」
寇季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該造的橋,我已經造好了。該修的路我也修好了。以後如何走,就看你們的了。」(5,0);
歐修一愣,急忙追問道:「先生要走?」
寇季失笑道:「我已經權傾朝野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歐修鄭重的道:「先生對大宋、對家,忠心耿耿,世人皆知。先生不必多想。」
寇季搖頭笑道:「你們當初弄出了一個總理大臣將我架起來,不就是嫌我礙事嗎?」
歐修正道:「學生等人絕無此意。」
寇季擺手道:「行了,我不走,總理大臣的職位不撤除,你們三大院事永遠就沒辦法掌握到屬於自己的真正的權力。」
歐修對寇季拱手道:「學生等人願意為先生馬首是瞻。」
寇季搖頭道:「你們是家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就是因為你們對我馬首是瞻,我才不得不離開。
如今的大宋,有我一份力,我不希它因為我被損壞。」
「先生……」
「求仁得仁罷了……」(5,0);
「……」
歐修心思複雜的離開了議事堂。
歐修原以為新政令推行到了地方以後,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
可當他知道了新政令徹底在地方落腳以後,寇季要離開,他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痛快。
寇季對他們而言,亦師亦友。
於其說寇季是他們的先生,倒不如說寇季是他們的領袖。
若無寇季領頭,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不會湊到一起。
若無寇季領頭,誰能鎮得住他們這一群人傑?
普天之下,只有寇季一人爾。
趙禎雖然貴為大宋第一人,可想讓他們所有人真心誠意的俯首,也做不到。
不說別人,就是那個新調任到了教化部給賈昌朝當副手的柳永,就不鳥趙禎。
趙禎真要是他干點啥,他就敢寫詩罵人。
歐修覺得,他有必要去找一下范仲淹和楊文廣,看看能否想辦法留下寇季。(5,0);
歐修的心思,寇季不知道。
寇季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功退的時候了。
再待下去,沒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