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坤與文玉一文一武,替慕月笙助陣,不怕崔家為難。
而陳鎮呢,心思敏捷,細致微,些許能查補缺,慕月笙本人更是文武雙全,斷無可能被人難住。
幾人心里大定,面上還是做出一番凝重之,好嚇唬嚇唬這般娘們。
可惜,文夫人愣是連個眼風都沒給他們,只涼涼沖慕月笙道,
“慕大人,就不必攀了,我們也不為難你,就這里有一封手書,你簽下,人你領走,我們再無二話。”
這般容易!
馮坤等人傻眼。
瞧瞧,這些娘們就是紙老虎,定是被他們這些糙老爺們的氣勢給唬住。
馮坤不由長須一揚,十分得意。
還是悉文夫人秉的文玉,悄悄踮起腳倚在慕月笙耳旁道,“小心有詐。”
慕月笙不聲朝文夫人再揖,“領命。”
文夫人幽幽一笑,沖對面的韓如霜使了個眼,韓如霜便將手中的絹帛給奉上,屈膝一禮,
“首輔大人,這是我們替沁兒擬下的條文,您若是誠心娶,便畫押簽名,倘若有難為之,那還請掉頭回去,莫要來招惹我們崔山長。”
面對一幫揮斥方遒的重臣,韓如霜多有幾分膽怯,聲音弱弱的,不過話卻是半字不。
慕月笙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文玉搶著幫他將絹帛打開,待看清第一條,差點一個圇吞給氣暈過去,他面脹紅指著文夫人,
“你你你....你太不守婦道了,怎麼能攛掇著宰輔夫人干這種事,不行,不行,你跟我回去,這書院你是不能去了,否則天底下的姑娘都讓你給教壞了。”
文夫人倚著門框,目涼颼颼瞅著文玉,見他張牙舞爪地在面前跳來跳去,卻半點不敢挨擺,心中冷笑一聲,
雷聲大,雨點小,一個字,慫!
“喲,還婦道呢,本夫人今日就告訴你們,這絹帛寫得就是約束你們的夫道!”
文夫人將長袖一撂,氣勢昂然道,“今日你們從便從,不從便回去,沁兒子不舒服,別耽擱休息。”
文玉花拳繡一番,悶悶咽了咽口水,扭頭沖慕月笙道,
“允之,要不,你從了?”
那頭的馮坤瞥了一眼條文氣炸了,見文玉這般沒臉沒皮,愣是一腳將他踹開,
“你個沒出息的,這上頭寫得是啥呀,能畫押嗎?有本事你畫一個看看!”
文玉一本正經抖了抖袍,一副凜然正道,
“我不需要畫,這里頭每一條我都守著呢!”
馮坤睜圓了眼,陳鎮則嫌棄地搖了搖頭。
真是男人中的敗類!
唯有慕月笙捧著那絹帛,一目十行掃過,面沉穩頷首,
“筆墨伺候。”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馮坤再次傻眼,愣是眼珠兒睜得圓啾啾的,驚恐著慕月笙,
“首輔,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哈,您是當朝第一人,這玩意兒您若是簽了,回頭旁人可就難咯。”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
慕月笙眉梢如染風華,從容接過陳夫人遞過來的筆,示意文玉背做墊,他將絹帛攤好,鄭重在末尾簽下名姓,又將私印蓋下。
后的馮坤與陳鎮皆是不忍直視之。
慕月笙將崔沁抱著送上婚車,婚車極為寬大,下面墊了厚厚的被褥棉,下方中空,用以減震,宋嬤嬤與云碧一左一右護在婚車簾外,用的是最厲害的馬夫,馬匹左右各有侍衛護著,慕月笙為了減顛簸做了最萬全的準備。
從安胡同至慕家,幾乎要繞半個京城。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顛簸了崔沁,傷了腹中孩兒。
暮搖落,婚車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妥妥帖帖停在了國公府大門。
慕月笙從容下馬,掀開車簾往一探。婚車被府外明亮的燈火籠罩,濾出一片朦朧的紗。
只見一面容的人兒,支著頤斜靠在枕上睡得正。
長長的黑睫覆在眼下,眉心被點綴了一朵明紅的玉蘭花,比平日添了幾分艷嫵,襯得如瑤池仙,明艷不可方。
大紅的嫁覆在的腰肢,鋪在塌上,細細的腰線往下一沉,托出下側渾圓的弧度,線條流暢,恍若一條人魚。
他的房花燭夜呀,被那小混蛋給弄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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