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山朦朧。
朝霞初綻天邊紅,萬道金映蒼穹。
天亮了。
目可見的是滿地的尸,以及燃燒殆盡的但依舊冒著青煙的帳篷、木頭等等。
洪承疇睜開眼睛:“傳令,補刀,清點敵人尸首,收攏兵。”
“末將領命!”
“請稍等……”
邊親衛正離去時,一道聲音就住了,親衛轉去,是一盔甲的老者,邊跟著的是虎賁衛指揮使魏。
魏立刻道:“大將軍,朱總督來了!”
“見過朱總督!”
“見過大將軍!”
朱燮元和洪承疇兩人同時出聲,而后朱燮元回應道:“大將軍越千里,覆滅扶桑,
昨晚又在這里大展神威,一舉擊潰緬甸三國聯軍,奠定三國覆滅的基礎,實屬痛快!”
“朱總督過獎了,本將帶的都是銳,又有諸多良、威力巨大的火相助,才能建此功,倒是朱總督在西南帶著衛所兵將安奢打的四逃竄,這才是真本事。”
“唉……雖然如此,但我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呀,若是有昨晚那些火,區區安奢,一個月覆滅不了,都算是本督無能!”
朱燮元說這話時,臉上滿是自信之。
安奢的兵力都是各土司的百姓,生活在偏遠地區的土司百姓雖然戰斗經驗差,可素質個個都堪比邊軍銳了。
而他帶的兵力都是衛所軍,朝廷忙著應對建奴和蒙古的襲擾,西南這邊的糧草、軍需都得自行籌措。
以一介書生統兵數萬,圍剿安奢之余,還能安定蜀中、改土歸流,撐起這麼一攤子事兒,能力已經算的上是上上之選了。
“朱總督,您剛剛阻止親衛傳令補刀,是有什麼不妥嗎?”
“哦……是這樣,本督想將這個差事兒攬過來,本督這邊的兵馬雖然圍剿安奢數年,但從未見過這種大場面,很多都還未見過、殺過人。
現在機會難得,是時候讓他們試試了!”
“行!”
洪承疇點了點頭,朝著魏道:“魏指揮使,你去安排,將補刀軍士讓給西南的兄弟,警戒的還是由我們擔任,都大戰結束了,再出現傷亡就不好了。
順便在補刀的過程中,給西南的兄弟們講講咱們在大戰中總結的經驗,都是自家兄弟,別藏私。”
說到這里,洪承疇又看向朱燮元:“朱總督,既然要見,那索就干脆一些,清點尸首和收攏兵也給你們,您意下如何?”
“就這麼定了!”
朱燮元猛地一拍手,咧一笑:“也讓那群小子們見見真正戰場的樣子,免得一天到晚的吆五喝六的,一副老子最厲害!”
“哈哈哈……補刀需要時間,朱總督,咱們到一邊聊聊后續圍剿之事兒!”
“正有此意!”
朱燮元一擺手,兩人朝著后方而去,魏也立刻離去。
一刻鐘之后,主戰場周邊響起了各種吆喝聲。
圍著主戰場的軍士們頓時神一震,雙眼都亮了起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若是只是站個大半夜,倒也是無妨的,可問題是火藥味、腥味、木頭燃燒、尸燒焦等等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直沖天靈蓋。
這種味道無論是堵了幾層的服都無法阻止沖進鼻孔之中。
最讓他們難的是主戰場中的呼喊聲。
一些僥幸未立刻死亡的軍士在哀嚎著,他們大聲喊著救命、投降、可憐他們、放一條生路等等。
哀嚎、哭泣、大喊等等聲音在滿是尸的戰場上響起,害怕倒是其次,后就是數萬大軍。
可問題是,聽的難呀?
現在終于要結束了,他們怎麼能不開心。
開心的是不用他們親自手。
“補刀是有講究的,無論是草原還是北討、或是扶桑,補刀都是三人小組,一人負責防和警戒,一人負責遠程殺,最后一人則負責補刀!”
一名千戶朝著兩名軍士點了點頭,呈補刀陣型進了戰場之中,千戶對著一名還在哀嚎的緬甸聯盟軍士揮了戰刀,戰刀在下閃爍著寒,從哀嚎的軍士脖子劃過。
滴滴鮮順著刀尖落,滴落在旁邊尸之上。
在西南軍士震驚的目中,戰刀再次了,這次直接了還在無意識的西南軍士的口,刀尖而過。
至始至終,補刀的千戶臉上的神都沒有波,仿佛殺得是一頭牲口。
整個過程手持盾牌的軍士都是警惕的看著四周,遠程殺軍士的羽箭始終搭在弓弦之上,隨時于擊的姿勢。
“補刀是脖子一刀、口一刀,無論是死尸還是活著的,甭管他是什麼姿勢,都是兩刀。
不要覺得殘忍,也不要覺得多余,你永遠不知道敵人的況。
躺在地上的沒有毫靜、角流、有傷口,這種一定是死了嗎?不一定。
補一刀就一定會死嗎?也不一定。
我們曾經見過有的人心臟長在了右邊,結果我們左邊,在搬運尸的時候暴起……”
千戶噼里啪啦的講了大半炷香的時間,聽得西南軍士渾發涼。
“大致況就是這樣,的細節,在補刀的過程中我們會有軍士給你們細講的。”
“給你們十息時間準備,然后開始補刀!”
“作都迅速點!”
“早點干完早點吃早飯!”
千戶吆喝了幾聲后,便退到一邊。
新的補刀三人小組迅速組,而后緩緩朝著從主戰場邊緣開始推進,后跟著的則是清點尸首和手柄兵的軍士。
數萬大軍在主戰場上忙碌著,人雖然多,但忙而不,畢竟這種事兒在扶桑見了多次了。
直到日上辰時末,歷經一個半時辰的補刀才結束,還是在換了四五批補刀軍士之后的結果。
這活兒若是給東征大軍中任何一衛的軍士,都能在半個時辰完,可補刀的是西南的軍士,那速度一個慢。
一邊補刀一邊嘔吐著,那場面一個尷尬。
若不是警戒的軍士是東征大軍的人,估計單單是補刀的過程,西南軍士都得死上幾百上千人。
其實這事兒也怪不得西南的軍士,他們雖然圍剿安奢數年,戰斗過數十次,可總得加起來都沒有今天見到的尸多、景象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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