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看到這裏是因為訂閱比例不夠喲, 前方正文正在解鎖中,謝支 沈祺然老老實實趴好,邵行再下手時, 力道果然輕了不。
“能不能再輕一點點……?”
於是又輕了一點。
“能、能再輕一點嗎?再輕一點點就可以了。”
居然真的又輕了一點。
沈祺然神一振:邵魔王竟然變得如此好說話,難道他很吃這一套?
“我覺得好多了,應該不用再塗了。”沈祺然學著之前弱弱的音調說,“要不就到這裏吧, 好不好?”
“不好。”冰冷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擊碎了幻想, “閉。”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沈祺然嗚咽一聲, 痛苦地把腦袋埋進枕頭裏,妄圖用黑暗麻痹自己的痛覺神經, 依稀間似乎聽到一聲短促的笑音,他怔了怔, 抬頭瞄向床邊的穿鏡, 隻從裏麵看到邵行正低頭打開另一個瓶子。
“這些不會全要著塗一遍吧?”沈祺然看到邵行手邊至擺了三四個瓶瓶罐罐。
“嗯, 全塗。”
沈祺然臉上頓時寫滿了生無可。
邵行手上的作頓了頓, 最終還是把瓶子裏的藥膏塗到了淤傷。意料之中的, 指腹過淤青的皮時, 下的人劇烈一。
“啊啊啊這個藥怎麽這麽疼!!”這是直接在傷口上澆了一盆辣椒油嗎!
邵行麵不變,手勁兒卻下意識又放幾分:“氣。”
“氣怎麽了, 又不犯法。”沈祺然小聲, 帶著哭腔, “我就是很怕疼啊……小時候我媽媽最怕帶我去醫院打針了。”
“嗯?”
“因為我會喊得撕心裂肺, 把打針的小護士全嚇哭。”
“……怕疼昨晚還敢往我房間跑?你是不是傻?”
通過穿鏡,沈祺然看到邵行居然微微勾起角, 眼底也有淺淺的笑意。他第一反應是自己眼花了, 正想再仔細看看, 手邊的智能機突然震了一下,他低頭一看,是條垃圾廣告信息。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因此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九點半了,烘培課的開課時間早就錯過了!
沈祺然連忙解鎖智能機,點進學員群裏一看,大家水群依舊水得歡樂,但詭異的是,竟然沒一個人討論他沒來上課的事。
難道自己記錯時間了?
沒有啊……公告欄上還白底黑字掛著課程時間表呢。
無暇細想,沈祺然趕打字。
沈祺然:抱歉抱歉!我起晚了,今天上午可能沒法上課,改到下午可以嗎?全員
這條消息發出來後,群裏的聊天安靜了一瞬,片刻後。
玫瑰夫人:然然老師,你為什麽會起晚呢?[微笑jpg]
百合小姐:然然老師,你為什麽會起晚呢?[微笑jpg]
雛妹妹:然然老師,你為什麽會起晚呢?[微笑jpg]
“……”
怎麽還整齊劃一刷起屏了。
忍著後背一一的疼痛,沈祺然繼續打字。
沈祺然:呃,我不太舒服……
玫瑰夫人:哦~[看穿一切的微笑jpg]
滿天星小姐:哦~[看穿一切的微笑jpg]
月桂小姐:哦~[看穿一切的微笑jpg]
後麵又是幾十條相同的回複,整整齊齊一溜下來,極有氣勢。
沈祺然:……你們這是怎麽了?
蝴蝶蘭小姐:沒事沒事,然然老師你不用解釋,我們都懂的。[臉紅jpg]
丁香夫人:嗯,然然老師你本不用特意過來請假,我們都知道你今早肯定會起晚的。
沈祺然:?
薔薇姐姐:嘻嘻,邵將休假的事我們都知道啦,然然老師辛苦了,快去好好補個覺!
玫瑰夫人:快去吧快去吧![甩手帕jpg]
之後大家直接開始刷“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三年抱倆”的表包了。
沈祺然:“……”
沈祺然心頭宛如跑過一萬頭草泥馬,但群裏刷得開心,他也不好攪們的興,隻能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握著手機繼續打字。
剛敲出幾個字,沈祺然忽有所,一抬頭,通過鏡子看到邵行正麵無表地盯著他。
“……”
立刻條件反地將智能機塞進枕頭下,沈祺然臉上的笑意也很快斂去:“抱、抱歉。”
看著對方迅速繃起來的,以及褪盡笑容的臉,邵行沉默半晌,突然問。
“你很怕我?”
敏地覺察到對方似乎有些不悅,沈祺然哪敢說真話,勉強出一個僵的笑容:“沒、沒有啊。”
邵行輕輕“嗯?”了一聲,沈祺然覺周圍的空氣驟然像灌了鉛的鐵板,沉甸甸地了過來。
“……怕!”沈祺然秒改口,但也不敢完全說實話,“但就一點點……隻有一點點!一點點怕……”
空氣中的力瞬間減輕,鏡子裏的人表冷淡,卻比之前更讓沈祺然覺得危險。
“你怕我什麽?”男人慢條斯理地問。
沈祺然:“……”
這特麽地簡直是送命題。
總不能直說我知道你以後會宰了我吧!
沈祺然張地吞了吞口水,腦速運轉堪比高考答題。
“邵哥你平時太嚴肅了。”他著頭皮道,“總是板著臉,很高冷的樣子,我、我不太擅長和這種類型的人打道,就有點點怕你。”
漫長的沉默,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邵行銳利的目才收回去。
對待別人和對待自己的態度總是判若兩人,寧可對著智能機那頭的人笑也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甚至對待一隻貓咪都能更溫更耐心,原因就是這個?
……雖然荒謬,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
“我就是這樣的人。”半晌,邵行慢慢道,“怕不怕是你的事,我是不可能有什麽改變的。”
“……”
改變什麽?誰讓你改?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有這種念頭好嗎!
“和邵哥你沒關係,是我,全是我的問題。”沈祺然虛心檢討,誠懇認錯,態度良好,“我會改,認真改,努力改,立刻改。”
籠罩在上令人窒息的重終於徹底消散,半晌,沈祺然才聽到那人慢悠悠道。
“真的改得掉麽?”
沈祺然怔了怔,的確不是錯覺,雖然對方表冷淡,眼底卻含了幾分笑意,隻是很淺很淺,不仔細看本難以發現。
——就像自己之前看到過的那樣。
“邵哥你……”沈祺然看得有點出神,下意識道,“你如果能經常這樣笑一笑,我哪兒還會……”
話未說完,男人眼底淺淡的笑意瞬間消失無蹤,黑的眼眸中隻餘下冷漠的寒意。
“你在說什麽?”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我沒笑。”
“你有的啊。”沈祺然還沒明白狀況,傻傻地解釋著,“我看到了……”
“我沒有。”邵行強地打斷他,“你看錯了。”
“但……”
“我沒笑。”邵行固執地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冷得像結了冰。
“就算我會笑,也不可能是對你笑。”
沈祺然一怔,他看著邵行良久,然後移開眼,輕輕點了點頭。
“對,是我看錯了。”青年的聲音很輕,像一隻脆弱的蝴蝶,隨時都能夭折在空氣中。
“……抱歉啊,邵哥。”
那之後,屋的氣氛明顯像凝結了一樣,沉悶得連呼吸都抑。
一共四個藥瓶,藥一個比一個烈,趴在床上的人疼得額頭都滲出汗珠,但除了悶哼,他沒再說一個字。邵行也無意打破這種僵局,直到塗完藥離開,他一句話都沒再說。
房門在後關上時,邵行突然回頭看了一眼。他保持這個姿勢在原地停了許久,最終又扭回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不久後,邵行去了書房。
今天休假,他卻不打算鬆懈,腦終端裏還有一堆沒看完的資料,他想用利用上午的時間全都看完。
但一個小時過去,邵行麵前的資料仍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頁。
不知為何,他眼前仍不斷回放著在沈祺然房間時的景,耳邊也一直回著那兩句話。
——對,是我看錯了。
——抱歉啊,邵哥。
青年當時的表沒有太明顯的波,隻是眼眸黯然了點,聲音低落了點,本沒什麽好在意的。何況邵行也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沈祺然就是說了謊,自己本來就沒有笑。
……我怎麽可能會對一個自己憎惡的人笑?
這才是最荒唐可笑的事。
一晃到了中午,邵行關掉了幾乎沒翻幾頁的資料,下樓去吃午飯。
梅姨端上熱騰騰的飯菜,邵行瞄了一眼對麵空的座位,等了一會兒,見梅姨沒有解釋的意思,於是繃著臉問。
“他人呢?”
“啊,我忘了說,夫人最近中午都不下樓吃飯的。”邵行一直不在家,梅姨都忘了他不知道這件事,“夫人最近好像在準備什麽考試,說時間不夠用,中午他一般是在房間裏邊看書邊用餐的。”
準備考試?
邵行皺了皺眉,他對此毫不知,而且……上輩子沈祺然有參加過什麽考試嗎?他不是一直很討厭念書嗎?
午飯結束,邵行回到書房繼續看資料。
下午的效率依舊不盡人意,直到梅姨打了線電話他去樓下用餐,邵行才發現自己居然坐在書桌前發了很久的呆,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晚餐十分盛,梅姨用新的烹飪機做出的料理香味俱全,但邵行無心用,眼睛盯著餐桌對麵的座位。
那裏依舊是空的。
這一次,不用他開口,梅姨很快就做了解釋。
“夫人的晚飯我已經給他端上去了,他說自己今晚很忙,就不下來用餐了。”
沈祺然兩頓飯都沒下樓,梅姨起初也有點擔心他和邵行是不是鬧別扭了,但想到吃早餐時對方坐都坐不住的樣子,就又覺得很正常了。
邵行盯著那個空位看了許久,最後“嗯”了一聲,低頭吃起今天的晚餐。
吃完晚餐,邵行乘坐直梯回了二樓,他沒有立刻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停在走廊上,看著右側那扇閉的房門。
他聽說過的,有些夫妻之間鬧矛盾時,妻子會耍小子賭氣不吃飯,非要丈夫哄哄抱抱,說些甜言語才能消氣。
真是可笑。
他倆不過是表麵夫夫,虛偽營業罷了,那個人難道還指自己去哄他嗎?
做夢。
……
幾分鍾後,邵行一臉冷漠地敲響了沈祺然房間的門。
屋很快傳來腳步聲,門拉開後,沈祺然明顯愣了愣,眼底滿是驚訝。
“邵哥您找我有事?”
邵行繃著臉,邦邦道:“……我有一瓶藥落在你房間了。”
“誒?是嗎?……稍等一下,我立刻去找一找。”
沈祺然沒邀請他進去,邵行隻能等在門外,幾分鍾後,沈祺然一臉困地走回門口。
“抱歉,我沒找到,那瓶藥確定是落在這裏了嗎?”
邵行沉默了幾秒:“也許是我記錯了,我再回去找找。”
“行。”沈祺然點點頭,“我收拾房間時也會留心一下的,如果真的在我這邊,我立刻就給你送回去。”
“嗯。”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沈祺然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呃,還有其他事嗎?”
邵行:“……”
邵行:“沒有。”
他說著調轉了椅,微微咬了咬後槽牙:“我走了。”
卻在此時,突然聽到後的人喊住他。
“邵哥你稍等一下,我還有點事。”
椅的滾立刻停住,但邵行沒有完全轉過,隻是稍微扭了扭頭。
他看到沈祺然跑進屋,很快端著一個明的塑料小盒子出來,盒裏盛著一塊蓬鬆飽滿的鬆小麵包。
“我聽梅姨說你不喜歡吃甜食,但這個麵包是鹹味的,應該能合你的口味。”沈祺然把裝著麵包的小盒子遞到邵行麵前,抿了抿。
“謝謝你幫我塗藥……我現在覺好多了,後背幾乎不怎麽疼了。”
上午的事沈祺然本沒往心裏去,畢竟他也知道邵行非常討厭自己,對方說什麽他都不會太意外。就是當時的氣氛太尷尬,直到人走以後,他才突然想到:呃,人家好心塗了藥,自己連聲謝謝都沒說,實在太不應該了……
恰好下午烘培課做的是鹹口鬆麵包,沈祺然打包時就多留了一份,就算邵行不會收,自己也得有個表達謝意的姿態。
沈祺然已經做好被對方退貨的準備了,沒想到椅上的人沉默片刻,竟手接過了那個小盒子。
他甚至還當場打開了盒蓋,手指揪下一塊麵包,放裏。
沈祺然怔了怔,突然有點張:“味道怎麽樣?”
邵行細細咀嚼了一會兒,咽下去,抬眸看沈祺然一眼。
“不好吃。”他說,“太甜了。”
“甜嗎?”沈祺然很驚訝,“不可能的啊……”
他自己嚐過的,一點都不甜,他甚至還擔心太鹹了。
邵行又吃了一口,無比肯定地下了結論。
“很甜。”
“……”
也不知道他倆誰的味覺出了問題,但既然對方不喜歡,這就沒法當謝禮了。沈祺然正想手拿回這份不合口味的麵包,邵行卻已合上蓋子,將麵包收進了蓋的毯子裏。
“我收下了。”他對沈祺然點點頭,神一如既往的冷峻嚴肅,“再見。”
直到椅走出好遠一段距離,沈祺然才回過神,對著那人的背影道:“再見!”微微一頓,又補充了一句。
“晚安,邵哥。”
對方沒有回頭,沈祺然也沒指得到回應,很快關上了房門。
但他不知道的是,門關上後,椅上的人突然回頭朝這邊了一眼。男人繃的角微微鬆,出一個本人都未曾察覺的,轉瞬即逝的和表。
“晚安。”他低聲說。
前途未卜,小命堪憂,自己得抓時間,好好為未來打算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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