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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沈祺然和含草小姐進行線上流時,他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然然老師:親, 你暗的對象和你是同事嗎?
含草小姐:?
然然老師: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多了解一下,在設計蛋糕樣式和口味時,可能更有針對一點。
含草小姐:哦。
含草小姐:不是同事。
然然老師:是業務合作夥伴嗎?
含草小姐:不是。
然然老師:那……是同學?
含草小姐:也不是。
沈祺然:“?”
邵行也算是個工作狂了,如果不外出巡視,每天基本就是軍部和家兩點一線, 和無關人員的接機會很有限。不是同事不是合作夥伴,也不是以前學校的同學, 沈祺然實在想不出這個暗對象的實際份。難道不是王都這邊的人嗎?
然然老師:你們平時能見麵嗎?
含草小姐:能, 每天都見。
沈祺然:“??”
天天見的話, 肯定是軍部的人吧!但又說不是同事和合作夥伴,這可怎麽猜啊?=口=
沈祺然想了半天沒想通,準備下次去神力研究中心時細心觀察一下, 然後又問。
然然老師: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含草小姐:一個很好的人。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
然然老師:能一點嗎?
那邊停頓了片刻,才回複道。
含草小姐:是一個越了解越覺得他很好的人。我以前對他有很多誤解,但越了解,越能覺到他的優秀和好, 他上有種讓人移不開目的特質,喜歡他的人有很多,我隻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
沈祺然:“……”
這是什麽暗萬人迷男神的心酸發言, 邵魔王你倒是自信一點啊!明明你也不差的嘛……
不過聽完這些描述, 沈祺然倒是能理解邵行為何會心了。在這之前,那個人在沈祺然心裏是沒有形象
的,對方更像是一個沒有實的符號, 離他十分遙遠;但現在,沈祺然心中已有了對方漸漸清晰的形象:那是一個很優秀很有魅力的人,他有著不遜於邵行的強大,還疑似有萬人迷環,是無數人心中好孤高的白月。
當這個形象在心中固化下來後,雖然素昧平生,沈祺然心裏還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覺,就……很難形容,讓他不自覺地想要去在意,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意什麽。
當天晚上,又到了例行的“做功課”時間,邵行在浴室洗澡,沈祺然合著睡躺在床上,莫名有些心神不寧。
從開始“神力共鳴”試驗到現在,也過去半個多月了,雖然一開始是有些不自然,甚至是難為,可次數多了以後,沈祺然也就漸漸覺得這就是個例行公事的功課,沒什麽大不了的。可今天和“含草小姐”聊過後,再想到他和邵行今晚要做的事,沈祺然就覺得分外不自在。
和是可以分開的,沈祺然一直認同這個理念,他自己也是能把兩者分得很清的人。至於邵行,那麽理智的一個人,自然更是不必說。但……那個人呢?
如果有一天,邵行終於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對方若是知道邵行和自己有過這樣的關係,他會怎麽想?哪怕隻是為了神力晉升不得不為之,那個人心裏……恐怕也不會太好吧。
沈祺然苦惱地把臉埋到枕頭裏,心中越發煩躁。
若是不知道邵行心有所屬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再做這種事他就真的心理包袱好重,總覺得自己像是足別人的小三白蓮花一樣。而且最致命的是,他和邵行本來也不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來進行神力共鳴,說到底還是自己不爭氣,無法接納對方的神力正常進神識海,才不得不采用這種取巧的方法……
腦子裏糟糟的一團,邵行從浴室出來沈祺然都沒發現,還是對方了他好幾聲,沈祺然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
“你怎麽了?”邵行
微微蹙眉,擔憂地看著他,手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你看起來很沒神。”
“沒、沒什麽。”沈祺然現在是看邵行的臉都有點心虛,他裝作整理床鋪,低頭避開對方的視線,“就是稍微走了一下神。”
沈祺然理好床,重新躺下。覺邊的床鋪突然沉了一下,邵行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的心立刻又了一團麻花,不過出乎意料的,對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解開他的服,而是用手了他的頭。
“今晚不要做了,早點休息吧。”邵行說,“不用勉強自己。”
沈祺然驚訝地看向他,邵行隻是又了他的頭發。他看得出來,今晚沈祺然很沒狀態,自己當然不會強迫他。隻是當他準備轉去關燈時,躺著的人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邵哥,”沈祺然抓著他,像是下定決心般,“我們再試試吧。”
邵行沒聽懂:“試什麽?”
“讓你的神力直接進我的神識海。”沈祺然說,“我覺得,咱倆這段時間默契度應該也增加了不,我應該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唔,不如咱倆再試試吧。”
這是沈祺然能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了,本以為對方也會欣然應允,結果邵行隻是麵無表地看著他,半晌才低低應了一聲。
“嗯。”
沈祺然著實大大鬆了口氣,邵行看在眼裏,眼底的鬱晦暗又深了幾分。沈祺然並未察覺,他已經迅速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進放鬆狀態。
“我準備好了,邵哥。”沈祺然閉著眼睛說。
邵行坐到他邊,目複雜地俯視著床上的人。直到沈祺然又催促了一次,他才終於出手,上了對方的額頭。
“你不要逞強,如果過程中覺不舒服,就立刻終止。”邵行叮囑道。
“明白。”
沈祺然讓意識沉神識海,眼前又出現了那座漂浮在海上的孤島。厚厚的雲層漸漸匯聚到天空之上,一縷細如發的束穿雲,小心翼翼地投落進意識的海
洋。
當芒落海麵,沈祺然覺到一點細微的刺痛,和過去那種劇烈的痛楚相比完全是雨。他不由得心裏一喜,更努力地敞開自己的神識海,包容著邵行探進來的神力。
第一縷功進後,第二縷束很快也接踵而至,接著越來越多,直至照亮了一大片海域。而起初那點微不足道的痛,在無數次的累積後,也漸漸變了更強烈的痛楚,沈祺然有種腦袋仿佛被撐裂的覺,但他又不想功虧一簣,於是強忍著劇痛,讓自己努力接納更多。
突然,腦中的劇痛驟然消失,耳邊傳來邵行嚴厲的聲音。
“沈祺然!你在幹什麽!”
沈祺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劇烈的息,額頭滿是冷汗,甚至四肢也有發麻發。
邵行明顯十分生氣,看著他的目充滿怒意:“我說過,如果不舒服就要立刻終止,你為什麽還要強迫自己!”
第一縷神力功進時,邵行其實是高興的,這說明對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抵自己。但很快,邵行就覺察到了不對勁:進神識海後,他能應到對方心真實的緒,但傳遞來的,全都是痛苦——自己的進讓對方十分痛苦,可沈祺然居然沒有中止,甚至還忍著不吭聲。
沈祺然低垂著頭,又一次的失敗讓他十分打擊,邵行的指責也讓他分外覺得自己沒用:“我、我隻是想再試一試,我以為我可以撐得過去……”
“隻是想試一試?”邵行冷笑一聲,他麵無表地看著他,心一陣陣發冷。
“是因為你不想再和我做那種事了,是吧?”他一針見道,“所以你寧可強迫自己承巨大的痛苦,都不願再繼續另一種更輕鬆的方式,對不對?”
沈祺然沒有說話,但他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邵行閉了閉眼睛,下意識攥了拳。比起生氣,他隻覺得很悲哀,冰涼徹骨的悲哀。他原本以為兩人的關係是在一點點向前走的,哪怕很緩
慢,但隻要沈祺然沒有表現出抵,他就有信心等下去。可惜,從頭到尾,都隻是自己一廂願罷了。
也許這就是而不得的覺,他做不到放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走進對方的心。邵行甚至都不知道沈祺然為什麽突然就不想再繼續了,明明最初堅持要用那種方式的人,也是他。
“你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邵行冷不丁地問。
這個問題來的猝不及防,沈祺然驚訝的同時,立刻就否認了:“沒有。”
對方的回答讓邵行飽煎熬的心終於得到了一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你為什麽突然要改換方式?”他問,“如果不願意,你可以直說的,我又不會強迫你。”
“對,你是不想強迫我,但我也同樣不想強迫你啊!”對方越是這樣,沈祺然越是覺煩躁,他鬱悶地抓著頭發,覺得心煩意,“如果不是我的緣故,你本不用勉強自己來配合我,你……你其實也不願和我做那種事吧?”
邵行愣了一下:“你怎麽會這樣想?”
沈祺然差點都想直接把真相捅破了,但他沒法解釋自己為何知道對方心有所屬的事,隻能懨懨看了邵行一眼。
“無論怎樣,我們總要擺那種方式的。”沈祺然直接下了結論,“如果你的神力一直沒有突破,難道我們要一直維持這樣嗎?不可能的,我們一年後就會離婚,這種方式遲早要結束,離婚後我絕對不會再和你做這種事。”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了一句,“尤其在你有了新以後。”
邵行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我不會有什麽新。”
“……”
沈祺然服了。
他突然覺得邵行這樣很沒意思,還很沒擔當——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遮遮掩掩的必要?私下聊天時對心上人表現得那麽深,卻又和另一個人保持著/關係,這是既要白月又要暖床寶啊,憑什麽所有好全都讓你占了?你
特麽是渣男本渣嗎?
“好,你不會有,但我會有!”對邵行曾經有過的濾鏡碎了一地,沈祺然真是有點生氣了,他直接發狠道,“我可沒打算單一輩子,等離婚了,我立刻就要去找男人,好好快活快活,如果遇到真心喜歡的,我就立刻和他結婚!哦對了,我這個人可是很專一的,一旦再婚,我會和前任斷得幹幹淨淨,到時候你可別來找我,也休想再讓我和你有什麽關係!”
沈祺然一口氣說了個爽,然後挑釁地看著邵行。反正都撕破臉了,如果對方發怒,他就質問邵行心上人的事,他不信對方會不愧。
但邵行並沒有發怒,他甚至出乎意料的平靜,隻是麵無表地盯著他,半晌低聲道。
“……是麽。”
輕輕兩個字,沈祺然聽著卻莫名心驚跳,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有了萎靡的趨勢——他打心眼裏還是害怕邵行的,尤其害怕被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住的樣子。
“所、所以,咱倆得趕練習一下正常的共鳴方式。”心裏已經開始慫了,沈祺然強撐著麵子,故作鎮定道,“不、不能一直依賴走捷徑,畢竟遲早都要淘汰……”
邵行突然扯了扯角,沉地笑了。
邵行是複仇型男主,上的戾氣是很重的,所以書評區的人才他是魔王,但沈祺然幾乎沒見過對方真怒的樣子,他收拾那幫政敵的狠辣手段沈祺然也隻是聽聞,從未親眼見過,悟並沒有那麽強烈,但今天,他……他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從未過這樣強烈的危機,沈祺然與邵行對視了三秒,突然扭頭就跑。結果還沒跳下床,腳踝已經被人狠狠抓住,對方用力一拖,他就直接向後摔去,仰麵倒下。
但倒下的地方,並不是的床榻,而是一個結實的懷抱。
沈祺然怔了怔,轉頭一看,抱住自己的人居然是邵行……不,不是邵行,那個人還坐在床邊惻惻地盯著他,此時抱住他的,是神
的邵行。
驀地有了不好的預,沈祺然剛掙紮了一下,就被“邵行”輕鬆反扣住雙手,直接把他在了床上。
“練習正常的共鳴方式?”坐在床邊的男人輕哂一聲,他明明角帶笑,沈祺然卻覺得骨悚然,仿佛是在與惡魔凝視,“可以,但也得你盡快適應我的神力才行。和神結合,就是一個不錯的適應方法,既然你這麽著急,今天就試試吧。”
雙手被反剪著在後,一隻手拽著他的頭發,讓他被迫仰頭看著坐在麵前的男人,上驀地一涼,上也傳來了不一樣的,沈祺然怔了一下,眼瞳驟,整個人立刻劇烈掙紮起來。
“邵行!”他覺得這個人恐怕是瘋了,被自己氣瘋的,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激怒他,“你、你讓他們放手!”
邵行始終沒,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眸黑得宛如不進的深淵:“他們就是我。”
“那、那你放手。你放手!”炮一時爽,賠罪火葬場,沈祺然後悔得想哭,雖然無法扭頭看到後的景,但從上傳遞來的,也能猜到這絕對不是自己能承的,他抑製不住地抖起來,“我錯了,我認錯!我剛才不該那麽說你……”
“你沒錯。”邵行冷冷打斷他,“是我錯了。我沒能滿足你,讓你那麽著急出去找男人,你不是想好好快活快活嗎?我會努力讓你滿意的。”
完了,這個人真的瘋了。
“邵行!”被拉著朝後拽去,撕下的服了捆縛手腳的繩索,沈祺然徒勞地做著最後的反抗,聲音已然帶了哭腔,“邵行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唔!”
他的喊和掙紮很快湮滅在了一個強勢而霸道的吻裏,自始至終,坐在床邊的那個人都隻是靜靜地看著,漆黑幽暗的眼眸仿佛封印了所有,讓人完全看不他一星半點的想法。哪怕聽到那個人從苦苦哀求變歇斯底裏的怒罵,又從怒罵變虛弱無力的啜泣,他也依然不為
所,一言不發。
房間裏混的聲音,直到天邊泛起一魚白,才漸漸止歇。
作者有話要說: 衝是魔鬼。
(兩個人都適用=。=)
謝笙淵瑾小天使的投雷!謝天至晚煙火燃小天使的手榴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