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了份,丞相麵不改,像個慈祥的老人一樣笑嗬嗬說道:
“鎮國王果然神通廣大,神修為深不可測,有你這等人傑橫空出世,人族想不大興都難。”
“比丞相您還差得遠。”
張武心知,這家夥隻是老帝的分,他融合大帝果位,有天職在,不可能四閑逛,更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做出個請的手勢,坐於對方旁,張武悄悄傳音道:
“丞相你待在老龍帝邊多年,還隔三差五進宮,將自己暴在兇龍大帝的應之下,他們必定發現了你,以老龍帝剛愎自用的格,旁絕不容許有賊子潛伏,他怎麽沒有將你攆走?”
“此事說來話長。”
爹在朝中的人緣不是吹的,每一位前來吊唁的文武大臣,大族族長,都會過來與他打招呼,他也都笑嗬嗬回應,一副老好人的架勢。
反觀張武便沒那麽人追捧了,他自己也是生人勿近的模樣,不知多強者暗中罵他裝清高,小人得誌。
人世故那一套,張武早玩膩歪了,如今有實力淩駕眾生,他自是不想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等過來打招呼的人了些,爹才暗中說道:
“當年我帝神國與真龍神朝打得很兇,雙方皆付出了慘重代價,為了不再有傷亡,我曾與老兇龍打過一個賭,誰能憑本事造出一方小世界,演化萬,撥弄乾坤,誰便算贏了,輸者要傾力輔佐對方神朝十萬年,當牛做馬不得有怨言。”
“結果你輸了?”
爹灑點頭承認,沒有一點大人的爭強好勝,也不覺得輸了丟麵子,雲淡風輕說道:
“沒錯,比試是我輸了,但老兇龍贏得也不彩。”
“他投機取巧,熔煉宇宙中的星辰為地基,斬大荒百餘萬裏疆土為地表,地上有樹林,有山川湖泊,本就自帶生靈,養育無數種,何須他再演化萬?”
“而我則是一筋,嚐試真正的從無到有,似人族太古傳說中的媧造人,想要造出新奇的種,結果搜盡天下奇珍,隻弄出個兩界珠,可以通兩界,而本該製造的小世界卻什麽都沒弄出來,自然也就輸了比試。”
聞言,張武心頭一驚問道:
“老兇龍演化的世界什麽?”
若是八荒世界,那因果可就大了。
老兇龍相當於創世神,對下界的所有生靈都有大功德,張武和雷天刀都欠他的,很難再下殺手。
爹說道:
“沒有取名,他自知取巧獲勝,哪還有臉給自己的作弊之起名?”
張武心裏稍安,詢問道:
“老兇龍製造的世界,一直在他手裏嗎?”
“不在,他與我比試完之後,便隨手將那小世界丟棄,後來我的兩界珠也被人走,據我所知,應當是有無敵存在,結合我與老兇龍的東西,演化出了一個真正的小世界,以留做底蘊。”
老意味深長說道:
“你的底我打探過,突然冒出來的人族後手,之前沒有毫存在的痕跡,隻能說明你是其他小世界跑上來的。”
張武想了想問道:
“你的兩界珠是被誰走的,有苗頭嗎?”
“與隕落的大荒九道境有關。”
“果真如此。”
事與張武心中所想差距不大。
修行至六七道境,都可以做到知天命,預自己有死劫,九道境就更不要說了,死之前必定會留下些重生手段。
老雷的前世造了個八荒世界,與地獄之主同歸於盡後,殘魂雙雙飛八荒。
為了讓事變得合合理,免得被八道境大帝們擊碎小世界抹殺他們,還下了個人族的套子,以挑選人傑送去下界曆練為由,當人族後手。
如今老帝就在眼前,雖然對張武的份起了疑心,但他也不敢完全確定。
不然,九道境重生,遲早又要踩在他們這群大帝頭上,諸多八道境為了長生不死,走向至高,必定群起攻之,在張武和雷天刀弱小的時候幹掉他們。
心靈搏擊時空,應了一下老帝的神狀態,並無殺意,張武撤去祭出幽冥石碑滅殺對方的想法,平靜說道:
“丞相你告訴我這麽多,幾乎知無不言,不知你想達什麽目的?”
“我的目標很簡單。”
爹沉聲說道:
“不管你們人族與真龍一族怎麽鬥,也不管地獄之門開啟後,局勢發展什麽樣子,我帝族都保持中立,不幫誰,也不欺誰,還請鎮國王高抬貴手,放我帝族一馬。”
上一次地獄之門開啟,大荒各族元氣大傷,八道境的老仙凰隕落,仙凰神國也從此凋零。
如今地獄之門再開,可以預見,又要有八道境隕落,烏不止長壽,還善於保命,老帝深得此道髓,先尋張武,得了承諾再說。
“你告訴我的這些消息,不足以換你帝族的平安。”
張武不懼威脅,也不怕爹將他和雷天刀疑似九道境重生的告訴別人,但凡爹冒出一點歪念,即便沒有融合大帝果位,張武也會讓他知道什麽做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見他這般霸氣,丞相麵晴不定。
九道境天上地下無敵,雄視大荒而獨尊,就像天道一樣高高懸在九天之上,不論再驚才絕豔的人,麵對天道都要絕,升不起半點挑戰之心。
說一句古今皆懼,氣吞宇宙,當真不為過。
八道境巔峰的鱷帝,一打二,獨戰兩位蓋世大帝,殺一位,重傷一位,摧枯拉朽,都沒有勇氣窺視九道境,老帝比他還有自知之明。
他不清楚張武和雷天刀,究竟誰是重生的九道境,但眼下張某人如此強勢,定然有著強大的底牌支撐他。
稍微一尋思,爹弱了氣勢說道:
“怎麽樣才能保我帝族平安?”
張武勾了勾手指。
爹將耳朵湊上來,一人一勾肩搭背,談起來。
就在這時,吊唁完的八王龍煌,也來到了後院。
一眼便看見一人一親無比的模樣,當即心頭發寒。
“快快回宮,燒了龍帝神像,通知陛下朝中有變,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