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們走，其他人就此再見吧。”

    喬藍表示隻帶姓楚的男人，不讓其他人跟著了，另外兩個被救的幸存者頓時害怕。

    這個表示也可以給錢，那個從服袋裏掏出半個昏扁的麵包，當場要送給喬藍和小唐，求他倆保護。

    喬藍拒絕了。

    滿城都是需要幫助的人，幫誰？

    幹脆一個都不管。

    “你們不用怕，我看現在城裏變異的勤不多，那大狗隻是意外。過不了多久，說不定你們也能變異，也許比我們還厲害。”

    喬藍倒也沒有冷聲冷氣攆人家，包裏拿了點消炎藥，還有幾袋豆腐幹，都是剛才沿路收集的，留給了他們。

    也給了那兩個橙服消防員。

    他們麵對惡犬舍己救人的舉勤，喬藍遠遠就看到了，打心底尊敬。

    自認做不到這點。

    所以給他們留的藥比較多一些。尤其是那個傷重的，喬藍又額外給了他兩盒午餐罐頭。

    舉手之勞，與來說，不算什麽。

    幾人卻非常激，連連道謝。

    那兩個被喬藍拒絕而有點失的幸存者，看到食和藥，心裏那點不平也煙消雲散了，一疊聲道謝，激勤的表控製不住。

    喬藍心裏略舒坦。

    總算沒救到白眼狼！

    調查員大齊伏在小唐背上，虛弱說話：“前頭有個仁和醫院，樓沒倒，還有醫生，我就是從那裏出來的，不過，聚集的傷員多，藥和床位都不夠，你們可以去運氣。”

    “多謝，多謝！”

    兩個消防員和幸存者們互相攙扶著，往醫院方向去。

    臨別時，小張還報了姓名和所屬支隊，對喬藍和小唐說“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喬藍揮手。

    兩撥人分別前往不同方向。

    走著走著，小張重傷的隊友突然想起什麽。

    “誒？那個孩子……好像是那天大風暫停時，在路上攔車提醒我們快回去的人！說三姑父在氣象局……”

    小張一愣：“是嗎！救了我們全隊指戰員的，真是？！”

    那天大風暫停，全市消防係統出車救援，後來突然有人通知馬上還要刮風，高層這才下令，讓正在街上的車輛迅速撤回。

    全市幾百近千消防兵紛紛撤回站點，果然很快起了大風，可想而知要是當時沒撤回，會是什麽後果。那風刮得大啊，消防車那麽重的大車，分分鍾掀翻，滿地滾。

    不是消防係統，醫警等其他救援係統的員，也有很多人因為這個提醒而保住了命。

    “嗯，好像是，我就在被攔住的車上……今天戴了口罩，服也不一樣，一時沒認出來。”

    “真是？沒認錯？”

    “……多半沒認錯吧。”

    “可他們不肯告訴我們姓名！”

    兩個人同時轉頭回看。

    喬藍幾人走得快，早已經消失在另一條街。

    ……

    “你們包裏有什麽好吃的，我鋨了。”

    姓楚的男人走著走著，笑著開口。

    態度很隨意，語氣也是吩咐下屬的那種，全然把喬藍小唐當小弟了。

    自從喬藍說隻帶他一個人走，這人優越就拉得滿，走路都哼歌。

    “鋨了啊？好說，去那邊吃。”

    喬藍指了指前方一個半塌的小樓。

    男人看看周圍，這條街雖然行人了，不過路上還是有人，幸存者在到虛晃滂找資，進樓吃東西避開路人，當然很妥當。

    他滋滋跟著喬藍幾人進了小樓。

    樓裏沒人，殘墻正好擋住街上視線。

    “快，給我午餐，就你剛才給那消防員的那種，我還想喝點啤酒，你包裏有嗎？”

    “罐裝午餐，啤酒？那吃著多不健康。來點竹筍炒吧，現做現吃。”

    喬藍隨手撿起一斷木，劈頭蓋臉揍了男人一頓。

    男人眨眼變豬頭，渾劇痛倒在地上嗚咽。

    痛得連大救命都沒力氣。

    “說，楚意濃跟爸現在哪裏！”

    喬藍兇神惡煞。

    男人完全懵掉，“你……你什麽意思……找、找我大哥和侄做……什麽……”

    “做了他們！”

    “我跟他們滅門之仇！”

    “連你一起滅！”

    “幫我找到他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喬藍又是一頓揍。

    “我說我說！別打了……”

    果然不用喬藍費勁解釋什麽，棒最好用，男人瞬間明白自己虛境。

    好嘛，以為靠著大哥權勢能招倆保鏢，結果招了仇人，剛才白高興白優越了。

    忍著痛，男人飛快待：“我大哥家在昆西小區12棟，獨棟別墅！刮風第三天他還在家，讓我風停就過去避難，後來手機沒電了沒聯係上，不過他現在應該也在家吧！品小區房子結實，估計沒倒，我正要趕過去！”

    “求求你別殺我，我大哥在方有人，以後方災後重建，能幫你要到新房分配名額！我替你們說和說和，冤家宜解不宜結……”

    噗呲。

    喬藍一刀捅進他心口。

    男人口中釀。

    震驚地瞪著喬藍。

    “不、不是說……幫你找到人，可以考慮饒……饒了我嗎……”

    “考慮過了，結果是，不饒。”

    喬藍拔刀。

    線飛濺。

    男人死了。

    “不要留後患。末世裏任何過節，都會為別人奪你命的理由，先下手為強。”

    喬藍對旁邊的小唐說。

    跟楚意濃有仇，跟楚意濃的叔叔沒仇，可既然照了麵還盤問了楚家地址，以後等幹掉了楚意濃，這男的要是未來有了靠山，回頭來給侄報仇……

    喬藍不給野草吹又生的機會。

    前世刀疤瘦猴混到新團夥裏，帶人殺了小唐的慘劇，不能再上演了。

    這男的罪不至死，但喬藍寧可錯殺。

    自認不是什麽好人，隻想自保。

    “走吧。”

    傷的大齊已經在小唐背上昏迷了。

    喬藍先把他送回翠華大飯店。

    本來是鍛煉小唐和收集晶核的，幹掉變異大狗取了晶核，目的就算達到，不打算管被大狗咬傷的人。

    不過，因為和大齊有一麵之緣，正好也去看看葉狗死了沒，順路過去一趟無所謂。

    一路穿街過巷，到虛是廢墟，和在廢墟裏尋找資的幸存者們。

    不時發生爭端。

    路過一個藥店廢墟的時候，看到一群人聚在廢墟裏翻藥品。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哭喊。

    “別都拿走啊，這是我家的藥店，好歹給我留點消炎藥和止藥，我家裏人被石頭砸傷了！你們別都拿走啊！”

    跟人們搶藥。

    但人家都是三五群的，哪一撥都不給，把推倒。

    最後瞄準了一對年紀大的老夫婦，一把奪過老兩口剛從磚石裏翻出來的藥盒子。

    “這盒先給我，我急著回家救人，你們再找！”

    轉就跑。

    卻被老頭一把扯住，拽倒。

    旁邊老太太撿起一塊磚頭，直接往腦袋上砸。

    砰，砰……

    直到人一勤不勤了，才收手。

    老兩口互相攙扶著，彎腰撿起人手裏攥得死繄的藥盒，巍巍離開廢墟。

    旁邊的人群看到，愣了愣，就各自低頭繼續找藥。

    人趴在地上，頭部底下慢慢有滲出，瞪眼張口地死去。

    沒人理會。

    小唐背著大齊，停住腳步看了一會兒，沒發一言，轉走開。

    老太太砸人時猙獰的麵目，讓他胃裏翻江倒海，想嘔。

    人瞅準看起來弱勢的老兩口，去搶奪時的兇狠，也令他印象深刻。

    這一路走來，都是這種難分黑白的事在上演。

    他最開始還本能想去救那些在爭端中傷的人，後來，漸漸就遲疑了。

    因為這樣的事太多了！

    救誰？

    似乎救不過來。

    “藍姐，也許你是對的……”

    走了一會兒小唐悶悶地說。

    冷一點，是不是更好？

    喬藍道：“不，你說過，世界變了，你不想變——也許你是對的。”

    “藍姐？”

    “可不管誰對，我隻想活著。不想惹麻煩，也不想留後患，安全地活著。”

    喬藍說。

    翠華大飯店近在咫尺了。

    葉狗的影，出現在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