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推送聲讓季溪再次拿起手機,以為是葉楓給發的信息,所以打開手機屏幕時臉上還掛著甜的笑意。
但當看到是簡書發過來的信息時,臉上的笑頓時就消失無蹤了。
哎呀,暗不好,發朋友圈的時候忘記屏蔽簡書了。
開始翻自己的微信好友,幸好,跟顧夜恒有關係的人隻有簡書一個人。
坐了起來,正視簡書給發的這個問題。
"你想去什麽地方旅行?"
他這是在約嗎?
所以他也以為發的這條朋友圈是條釣魚信息?
季溪笑了,簡書這個人有時候也可的。
給他回了信息,"國外。"
國外應該不再是顧夜恒管轄範圍了吧。
季溪關了手機又準備睡覺。
可信息又來了。
依然是簡書,【我幫你訂行程。】
【簡書你要陪我去?】
【你需要的話,可以。】
季溪一頭黑線,直接甩了一句。【公司止辦公室。】
【你是不是在生氣?】
季溪,"……"簡書這語氣怎麽像是在道歉。
為顧夜恒道歉?
這個可憐的簡書。
季溪給他發了一個笑臉,【我沒有生氣,因為簡書你是我的朋友。】
簡碌看著季溪發過來的信息,突然就笑了。
他想跟季溪說一句謝謝。
沒想到季溪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下次不要把弄丟的東西專程送過來,丟了就丟了,真沒有必要。】
東西,什麽東西?簡碌一下子被季溪給說懵了。
他開始回憶是不是什麽地方出現了差錯。
這時,季溪又發來了一條信息,【那個發夾隻會提醒我是個白癡,不過我確實是個白癡,所以顧夜恒才不假思索地拿我給Anlisa墊背,這下子他應該覺得十萬塊的買賣不虧吧。】
【小溪,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簡書想幫顧夜恒解釋一下,還沒有輸完季溪那邊卻又發過來一句不好意思。
【可能真把簡書當了朋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以後不會了,晚安。】
於是,簡碌想要發過去的那句解釋就孤單地躺在了輸框裏。
最後,他把它刪了。
他覺得他沒有資格代替顧夜恒跟季溪解釋。
他也無法解釋。表麵上來看事實確實如此,季溪幫Anlisa擋了這次災難。
而且這還是顧夜恒的選擇,顧夜恒選擇讓去送死,又怎麽可能重新回到他的邊。
曾經走的那麽絕決,心裏至還有激,現在這般恐怕隻剩下恨了。
這一點,顧夜恒也很清楚,所以得知季溪去醫院給葉楓送湯時,他選擇了離開。
這是他生平做的第一次讓步。
可惜這種讓步季溪永遠都不會知道。
簡碌歎了口氣。
他了解顧夜恒不得己的步步為營也了解季溪的這怨恨,可是他站在中間什麽都做不了。
思來想去他決定把季溪想出國旅行的事告訴顧夜恒。
他希能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第二天,簡碌就被顧夜恒回到總部。
"季溪跟你說想出國旅行?"
簡碌回答道,"發的朋友圈。"
"給我看看。"
"把我的權限改了。"這也是今天早上簡碌發現的。
"權限改了?"顧夜恒眼底掠過一狐疑,"你確定是想去而不是跟人約好?"
"這……"顧夜恒這麽一問,簡碌還真的不敢確定。
"你先去幫把護照辦了。然後拿到我這裏來。"顧夜恒吩咐道,"至於去那個國家玩,你問一問的意見,我帶去。"
"你要陪去的話季溪可能會抗拒。"簡碌還是希顧夜恒不要用這種過於強的手段。
"沒有理由抗拒,三個月前我說過要帶出國旅行,也答應了。"顧夜恒十指叉看著簡書,"所以這是欠我的。"
"您讓我這樣傳達嗎?"
"一字不。"
簡碌回到星耀,一進辦公區就看到季溪在翻一本大雜誌,他走到後,仔細看了看,是一本旅遊雜誌,講國外一些旅遊攻略的。
真的要出國旅行。
"季溪。"他喊了一聲。
季溪一驚,連忙扣上雜誌站了起來,"簡書!"
"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季溪把雜誌塞進屜裏,一臉尷尬地跟著簡碌往辦公室走。
上班開小差當場被抓,這確實讓人尷尬的。
季溪走進辦公室,正要解釋幾句,簡碌卻向要份證。
"我的份證。"
"嗯,我幫你先預約申請,明天再帶你到辦證大廳去辦理。"
"辦理什麽?"
"護照,你不是想出國旅行嗎?"
"不用,我自己已經申請了。"早上的時候葉楓已經打電話過來告訴,申請辦理的表格已經提了。
"所以不用簡書您費心。"
"不是我想費心,是顧總讓我幫你去辦理的。"
"顧……顧夜恒?"季溪抿起了,"簡書你跟他說我想出國旅行?"
"我覺得你跟顧總需要好好談談。"
"我跟他有什麽好談的。"季溪在辦公室轉了一圈,有些煩躁,"簡書,你如果是我的朋友話。你應該知道我當初的離開是認真的,經過這一次我也看了他的心,所以你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
"顧總說他曾經說過要帶你出國旅行,你也答應了。"
"逢場作戲的事他也當真,是他天真還是我天真?"
"小溪!"
"好啦,這事到此為止,你去告訴顧夜恒,他既然止辦公室,就不要玩潛規則,凡事不能隻許他洲一個人放火,更何況我現在隻是他的職員不是他的信徒,我還沒有傻到把他的話當聖旨供著,等著他那一天兌現。"
"小溪,我知道我這樣勸你很不應該,可是顧總他真的是非得己。"
"就算他是非得己那也是他的選擇,"季溪無奈地歎了口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我如此,他亦如此。"
簡書靜靜地看著季溪,良久,他才說道,"我隻是傳個話,你如果不願意當麵跟他說。"
季溪抿了抿,知道簡書夾在中間很難做人,一邊是他的頂頭上司,一邊又是這個總用朋友來威脅他的人。
隻是……
"簡書,今天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應該先把你屏蔽掉然後再發朋友圈,所以我願意為這個失誤負責,我去跟說。"季溪說到這裏上前握住了簡碌的手,"隻是,我要疏遠你了。"
說完,轉走了。
隻留下簡碌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有手中的餘溫。
……
跟簡碌發完脾氣後,季溪的心並沒有好很多。相反的,更沉重了。
覺得傷害了簡書。
一直以來簡書對是照顧有加。
剛來帝都的時候,對周圍的環境不,是他告訴在什麽地方坐車,在什麽地方買生活用品。
顧夜恒別墅的碼鎖也是他手把手的教怎麽使用。
甚至,大一報道的那天,也是他陪在邊辦理各種鎖碎的事。
對於來說。簡書更像是家人的存在。
而卻因為顧夜恒跟他說出我要疏遠你這種薄的話。
太不應該了,所以都是顧夜恒的錯。
想到顧夜恒,季溪的火氣又燎了上來。
跑上公司頂樓的天臺給他打電話。
這次,依然打的是他辦公室的座機。
電話接通,顧夜恒低沉的聲音傳來。
"季溪。"他直呼了的名字,看來他知道的新手機號碼。
"顧夜恒,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簡單明了,言簡意骸。
"好,算你狠。"季溪撂了電話。
下午向簡碌請了半天假,理由是找顧夜恒去談判。
簡碌批了假。
這次季溪到總部去的時候,一路上沒人攔,大搖大擺地上了頂樓,推開了顧夜恒辦公室的門。
顧夜恒立在幕牆玻璃前,正在煙。
季溪反把門鎖上了。
"卡嚓"一聲鎖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裏特別明顯。
顧夜恒回過頭,睨視著。
"你拿什麽跟我來談判?"他按滅了煙頭走到沙發坐下,一副慵懶模樣。
"我這條命。"季溪說著從包裏拿出一把水果刀遞給顧夜恒,"你捅我一刀,捅死了算我的,捅不死,我們兩清。"
顧夜恒看看那把刀又看看季溪,他挑笑了笑,"這麽絕決,為什麽?"
季溪咬著不說話。
顧夜恒站起來朝走近,目變得冷可怖,"你有了別的男人?"
"有沒有別的男人我都不想跟你糾纏,因為我不想當別人的婦,不想沒有尊嚴。"
"你想要什麽。朋友的位置,我可以給你。"
"對不起,我不稀罕,你捅不捅?"季溪再次把刀遞給他,"不捅我就走了,以後你再敢讓簡書監視我,我就捅死你。"
"那你現在就把我捅死算了。"
顧夜恒走到季溪麵前。幫把刀尖調轉過來指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朝這裏捅!"
"顧夜恒,你為什麽要這樣?"季溪瞬間了下來,的聲音開始有哭腔。
"為什麽要這樣,因為我喜歡你。"
"什麽?"季溪朝後退了一步。
"還要再聽一遍嗎,我喜歡你。"
季溪把刀丟到了地上,轉就跑。
可惜門被自己上了鎖,手忙腳間,怎麽都打不開。
顧夜恒卻走到後抱住了,稍一用力他就把翻轉過來然後到門上。
"你跑什麽?"
"你也怕人跟你表白?"
"所以你當初為什麽要跟我表白?"
……
季溪大腦一片混,一句都答不上來。
"季溪,破壞規矩的人是你,所以什麽時候結束我說了算。你沒有資格。"顧夜恒說完抬起的下,狠狠地吻住了。
季溪本來混的大腦更加混,當顧夜恒的舌尖帶著強烈的侵略向襲來時,終於恢複了清醒。
想到了葉楓。
不,現在是葉楓的朋友,不能讓顧夜恒這樣為所為。
開始反抗,推他、打他。閉著牙關。
但是力量的懸殊太大了,本就弄不過顧夜恒。
季溪哭了,嚎啕大哭。
顧夜恒放開了。
跌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臉。
顧夜恒妥協了,他頹廢地轉過對說道,"我給你三個月自由,你想幹什麽都可以,但別踩我的底線。"
季溪依然在哭。
顧夜恒垂目看著,眼裏滿是悲傷。
他很想告訴,現在的義無反顧又傻又天真,因為跟他一樣沒有未來,他們終究是站在黑暗裏的人。
他也知道,現在的季溪聽不進任何話,恨他,恨到不願意聽他的解釋。
他也不想做解釋。
所以給三個月。這是他對最後的寬容。
季溪從恒興大廈出來後,去了一家便利店,給自己買了一罐啤酒一邊往公車站走一邊喝。
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更多的想要鬧明白,顧夜恒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給三個月的自由,可以幹任何事但不能踩他的底線。
他的什麽底線?
是指不能跟葉楓往嗎?
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是不是在上裝了監聽?
季溪又灌了一口啤酒,咂了咂。
"三個月也行,三個月後我離開帝都。他想限製也限製不了。"
看了看秋的天氣,想著跟葉楓三個月的熱期能不能抵過日後漫長的異地。
走一步算一步吧!瀟灑的揮揮手把沒有喝完的半罐啤酒扔進了垃圾桶。
不知道是太衰還是垃圾桶跟作對,那半罐啤酒在垃圾桶邊沿轉了一圈彈了出來,然後掉到了一個行人的腳邊。
灑了對方一皮鞋的啤酒。
季溪連忙過去跟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有丟準。"說著,拿出紙巾想幫對方。
"季溪小姐。"對方卻喊出了的名字。
季溪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顧謹森。
"您好!"季溪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再次道歉,"真不好意思,我還是先幫你鞋吧。"
"我自己來。"顧謹森接過季溪手上的紙巾,蹲下皮鞋上的啤酒,做完這些,他又撿起那罐啤酒跟紙巾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季溪小姐怎麽會在這附近,這個時間你應該在上班才對。"他站在季溪邊問。
季溪扯了一個謊,"我送一份文件到總部來。"
"哦,原來是這樣呀。"顧謹森並沒有想要結束聊天的意思,他問季溪,"我聽說你是安城人。"
"是。"
"我也是安城人。"他朝季溪笑了笑,"你家是安城哪裏?說不準我們住的很近。"
季溪並不想提安城,而且對這個一直生活在安城的顧家二年也沒什麽興趣。
"不好意思,我急著回去上班。"轉想走。
顧謹森卻喊住了,"我正好要去星耀,一起吧。"
"我坐公。"富家子弟應該不會跟一介草民一起公吧。
沒想到顧謹森指了指路邊的一輛路虎,"我在車就停在旁邊。"
季溪,"……"也就是說這個顧謹森的男人剛才是從車裏下來的。
季溪有了一狐疑但也架不住顧謹森的邀請,隻好過去。
原本想坐後排,但顧謹森卻先幫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季溪上車,他還地想幫季溪係安全帶。
"這個我會。"季溪直接拒絕。這殷勤獻得讓有些不知所措。
顧謹森上了車發了車子,一邊開車一邊跟季溪聊天。
"馬上要放十一長假了,季溪小姐會回安城嗎?"
"不會。"
"為什麽?"
"沒錢。"
"撲哧"顧謹森笑出了聲,"我終於明白顧安心為什麽會嫉妒你,你又漂亮有可而且還有趣。"
季溪掃了他一眼,心想看來顧安心沒在這個顧家二爺麵前說的壞話。
這顧安心還真是事,為了追求葉楓。不僅在Anlisa麵前嚼一堆舌,還在這個跟八桿子打不到的顧家二爺麵前說的事。
是安城人的事八也是顧安心說的。
心裏正琢磨著,顧謹森又說話了。
"季溪小姐知不知道Anlisa回了安城。"
"我跟Anlisa小姐不。"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一起被綁架多會些心,"顧謹森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想到還是不。"
季溪又看了他一眼,綁架一事除了簡書跟葉楓。也就他們幾個當事人知道,這個顧謹森是怎麽知道的?
顧謹森也看了一眼季溪,他似乎看出季溪的疑,解釋道,"當天晚上你們失蹤後我哥找過我,我連夜回了安城,所以你們的事我知道。"
原來是這樣。
"你當時一定很害怕吧?"顧謹森問,那口氣就像季溪跟他認識很多年似的。
"謹森先生你應該問我當時是不是很懵。"季溪回答。
"你懵嗎?"
"很懵,因為我不知道那個綁匪用何立場把我一起也綁了,綁了也就綁了,顧先生還選擇我去易,是你,你不懵嗎?"
"也許我哥覺得你比Anlisa重要。"
"所以重要的人就應該去送死?"季溪笑了,"謹森先生的邏輯跟顧先生的邏輯一樣,匪夷所思到讓人。"
顧謹森還想再說什麽,季溪馬上打斷他,"我不想聊綁架的事,也不想聊安城的事,謹森先生你能不能專心開車。"
如果可以,都不願意再見到這個顧謹森的男人。
總覺他比顧夜恒還難以讓人捉。
顧謹森笑了笑,還真的閉了,隻不過他會時不時地側過頭看季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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