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眼里，賀庭洲跟霜序怎麼看怎麼像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毫無預兆的公開，大家的好奇心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就好上了？”

賀庭洲聞言一挑眉，側眸看向霜序：“再給大家講講你在東禺山暗我的故事。”

……他又開始做庭式閱讀理解了。

霜序說：“我哪有暗你，你別夸大事實。”

賀庭洲哼道：“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要不請你哥幫你回憶回憶？”

他嘚瑟偏要拉上沈聿墊腳，往他的傷口上多撒點鹽。

沈聿明知他在添油加醋往自己臉上金，卻不能在這種時候跳出來跟他摳那些字眼。

小的打罵俏，哪里容得下第三個人的不知趣。

霜序在湖邊說的那些話本來就是一時熱上頭，沖地剖開了心深的小，現在只想穿越回去把所有話撤回，再把賀庭洲推水里讓他淹死好了。

低頭喝水，不想理他。

“東禺山？”左鐘忍不住驚訝，“那麼早？”

岳子封猛地一拍大：“我說那天你怎麼莫名其妙跑山上去了，你丫蓄謀已久吧你？”

賀庭洲竟然沒反駁：“你終于知道了？”

霜序聞言一訝，看向他。

那天，不是巧合嗎？

賀庭洲著椅背，一派悠閑自得的模樣，霜序看不出他是不是又在滿跑火車。

已經凌晨，一幫人仍然熱高漲，趁機鬧著要賀庭洲喝酒：“背著我們拐跑妹妹，今天不罰你說不過去吧？”

賀庭洲今天十分爽快：“你們想怎麼罰？”

這陣子擔的驚的怕終于到了討債的時候，岳子封直接拎來幾瓶洋酒，一排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擺。

霜序一看這陣仗，明顯沖著灌醉賀庭洲來的：“這麼晚了你們還要喝酒嗎？”

岳子封說：“妹妹，你不懂，這種況我們一般都要先打斷他一條的。不過打斷了怕你心疼，主要是我也不敢，我怕司令一槍崩了我。讓他喝幾杯酒不過分。你先回去睡啊，接下來是我們老爺們的事。”

他連哄帶推地把霜序送出門。

回到房間，洗完澡，霜序仰躺在床上。

頭頂仿古的木制房梁，白紗帳垂下來，隨著窗口進來的風搖搖，心也跟著輕輕在飄搖。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直到此刻才安靜下來。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匯描繪今天的心。

當初找上賀庭洲的時候，沒想過會和他互相喜歡上對方。

一直以來竭盡全力地保和賀庭洲的易，終于到今天東窗事發，并不純潔的種子卻結出了一顆好的果實。

不過他說在等喜歡他，是什麼意思？

東禺山那晚，他的出現到底是不是巧合？

那時候賀庭洲就已經對有興趣了嗎？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思緒輕飄飄地，縈繞在腦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酒局結束已經過三點，大廳醉倒一片，賀庭洲被他們聯合針對，但先趴下去的是岳子封，最后人事不省是被人架走的。

唯有沈聿還清醒著，安排人一個一個將他們送回房，再回頭時，原本仰頭靠在沙發上休息的賀庭洲已經不見了。

賀庭洲很喝這麼多酒，他不喜歡對周遭環境失去掌控和反應力的覺。

他醉得不輕，但尚存兩分神智，腳步虛浮但還算穩當，慢慢悠悠地，踩著凌晨時分的月，朝霜序的房間走去。

優雅的高跟鞋聲從游廊另一端迎面而來，一道的嗓音響起：“洲爺醉了？你的房間在那邊。”

賀庭洲腳步停都沒停，嗓音懶極了：“但我的心在我朋友那啊。”

他今天不知道提這三個字提了多次。

沐妍姝原本花了很多心思，可都因為霜序的突然出現不得不取消了。

眼睜睜看著勝利的果實被別人采摘，心里嫉妒有之，焦躁有之，惱恨有之，但賀庭洲現在對霜序正在興頭上，清楚這不是好時機。

賀庭洲是個極難揣、更難把控的人，對他，不能急，不能貿然，不能過界，一旦惹他厭煩就一切玩完。

既憋屈，又不甘心。

“恭喜洲爺，終于抱得人歸了。”

沐妍姝把祝福說得漂亮大方，眼神卻含著三分哀婉流轉，悵然若失。

誰不知曉對賀庭洲的一腔癡，哪個男人聽了這話不心生辜負了人家的憐惜？

可恨石頭還是那塊石頭，賀庭洲道：“同喜。你現在隨個禮我也不介意。”

沐妍姝陪著他走，手里的象牙扇子輕輕晃著，香風撲面，不無欣羨地說：“真羨慕宋小姐。”

“羨慕干什麼，你應該羨慕我。”賀庭洲手里了張卡片，在指骨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玩，“我暗真，這福氣你可羨慕不來。”

沐妍姝茶沏得再好，全潑地上也是白搭，是真看不出來賀庭洲到底醉沒醉。

“洲爺又開玩笑，你要是喜歡誰，哪用得著暗。”語氣略帶幽怨，“洲爺這樣說，就不怕我傷心嗎？”

賀庭洲無得很：“你傷不傷心關我什麼事。”

沐妍姝說：“洲爺好狠的心。我對你一片真心，你就不能憐惜我一下？”

賀庭洲忽然停下腳步，轉向。

沐妍姝心口一跳，霎時間以為他有所容，接著便聽賀庭洲問：“這扇子哪來的？”

“費老先生送的。他最喜歡收藏這些古玩，看我喜歡便送給我，想在洲爺這里討個好。”

“是嗎。”賀庭洲掀起涼薄的眼皮，“我怎麼聞到了鄭祖葉的臭味呢。”

天幕幽沉，他聲線又輕又淡，卻讓沐妍姝從來管理很好的臉驀地一變。

賀庭洲角嘲諷地扯了下，拆穿完就懶得理會，越過，拿手里趁霜序沒注意順出來的房卡，打開房門，在凌晨三點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霜序是被人吻醒的。

在香甜的睡眠中覺到呼吸不暢，慢慢掙扎著醒過來。

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聞到悉的冷杉氣息。

輕哼著推搡賀庭洲，被他察覺醒來，虎口卡著下頜，輕的吻加深。

房間沒開燈，不知道幾點鐘，只知道天沒亮，這個醉鬼大半夜把弄醒。

抬手時到他尚帶意的頭發，的清新的水汽沾染指尖。

他好像吃過糖，橘子味的氣息渡給。

放棄抵抗，賀庭洲抱著來來回回地吻，變著花樣地吻，或輕或重，或急或緩。慢慢被吊起覺，可他又不做別的，好像吻這件事就已趣味無窮。

吻了不知多久才停下來。

和賀庭洲面對著面，在一片漆黑中看著彼此。眼睛適應線后，能看到他的廓，還有格外明銳的眼睛。

賀庭洲著懶勁的聲音：“宋霜序。”

“干嘛？”霜序回他。

賀庭洲手指撥弄著的頭發，問：“有多喜歡我？”

這怎麼回答。

霜序說：“你能問一些的問題嗎？喜歡怎麼量化。”

賀庭洲就地問：“喜歡你哥多，還是喜歡我多？”

“……”

霜序不想理他，想轉背對，賀庭洲霸道地把掰回來。

“躲什麼？心虛？喜歡我沒喜歡你哥多？”

“你能別揪著這件事不放嗎？”霜序無語極了。

興許是今天剛被親口承認，賀庭洲現在底氣十足，很愿意跟討論討論這個敏的話題。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