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實打實挨了一杯子的份上，霜序只能生生背下這口黑鍋：“……是我的主意。”

沈聿的確沒想到這是們倆的計策，把他們所有人都套了進去。

他語氣有兩分無奈：“學壞了？”

霜序就像一個被家長發現在外面惹是生非的小孩，老實地低著頭：“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沈聿當然不會因為這個責怪，懂得反擊是好事。

他手正想輕拍一下霜序的頭，告訴做得不錯，賀庭洲走過來，兜住腦袋，把的頭按向自己這邊。

他散漫的眸子掃過沈聿：“近墨者黑，男朋友是個大壞蛋，當然是個小壞蛋。”

霜序：“……”并不想做小壞蛋。

沈聿收回手，面不改道：“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準確。”

賀庭洲一扯，意有所指地說：“那就跟我學著點，找準自己的‘定位’。”

這話引得霜序抬頭看了看他們。

剛剛還統一戰線一致對外的兩個人，這會對視的眼神里又蹦起火星子。

“你們倆可真行，害我白擔心那麼久！”賀文婧突然響起的嗓音打破正變化的氣氛，“下次可不許再拿自己的開玩笑。”

“我也不是故意去擋的啦。”陸漫漫說，“純粹是本能，反正砸都被砸了，順水推舟給一個教訓嘛，誰讓總是那麼欠。不過我也沒想到小九那麼剛，把們全都押來醫院了。”

今天們倆完全沒有商量過，但配合得十足默契，陸漫漫的隨機應變和霜序強的態度，都剛剛好地將這個局構建到了完。

一環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沈聿溫聲道：“今天的事，我代小九說聲謝謝。”

“我不接口頭謝。”陸漫漫的眼神充滿暗示。

沈聿會意：“想要什麼，我送你。”

“kelly25喜馬拉雅鱷魚皮，不過分吧？”

賀文婧說：“你這孩子，咱家是買不起包嗎？阿聿，你不用搭理。”

沈聿笑笑：“沒關系。這是應得的。”

“就是，我憑自己努力賺的。”陸漫漫清清嗓子，又把暗示的眼神投向另一位，“表哥，你聽到了嗎？我今天保護了小九。”

賀庭洲瞥一眼：“你要是連保護都不會，要你有什麼用。”

陸漫漫：“……”

瞧瞧這表哥，親的。

霜序踢了賀庭洲一下，怎麼說話呢。

他挑了挑眉，總算被踢出一點聊勝于無的兄妹，改口：“列個單子發給徐楨。”

程湜也一直沒離開，問陸漫漫：“你的手沒傷嗎？”

他一直沒有離開，今晚如此大的陣仗，他一個連公司聚餐都不愿意參加的超級社恐，竟然等到了現在。

“傷了呀，只是沒有那麼嚴重。”陸漫漫說，“在車上說讓你養我的話是逗你的啦。”

程湜也耳有點紅，在本來就白的上，好似要滴。

他“哦”了一聲，安靜幾秒，又認真地說：“但我是認真的。”

霜序之前以為是陸漫漫單方面喜歡逗他，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

從醫院出來，坐上車后，宋樂一直賭氣地把臉沖著窗外，崔寧給遞巾：“把你的臉干凈。”

宋樂扭過頭來委屈又氣憤：“你竟然打我，還著我給道歉，是你兒還是我是你兒啊，你怎麼還向著。”

崔寧今天心也很差：“你總去招惹干什麼？”

“我哪有招惹，明明是自己先找我麻煩的！”

“你我還不了解？眼里只有沈家，你沒要是沒招惹，才懶得搭理你。”

宋樂又郁悶又不服氣：“你幫我算了，我回去找爺爺，讓爺爺幫我出氣！”

崔寧卻冷聲道：“今天的事，別拿到你爺爺跟前去講。”

“憑什麼？”

“你以為你爺爺有多疼你？他眼里只有宋家的面子和利益，讓他知道賀庭洲這麼維護霜序，對我們沒好。”

今晚的事讓崔寧更加心煩：“你能不能長點心，別再干些蠢事，整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看看霜序在做什麼？既有沈聿護著，現在還搭上了賀家，你的心計連十分之一都不如！等真的嫁給賀庭洲，你這輩子都要被一頭。”

宋樂聞言立馬坐直了：“那怎麼辦？”

“那個鄭祖葉看上了。你爺爺跟你鄭爺爺的意思，是讓他們兩個結婚。鄭家現在風頭正盛，這門親事要是能，對你爸的仕途很有利。”

鄭家門第不低，但鄭祖葉是個不的，不足為懼。

“你想讓嫁給鄭祖葉？”就連宋樂都忍不住到驚訝，“你可真不挑啊，鄭祖葉那樣的，整個燕城哪有人愿意嫁給他。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個明星都被他玩死了，最后偽裝自殺……”

崔寧警告地瞪一眼：“你都二十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現在還學不會嗎？”

宋樂吐了吐舌頭，靠回座椅上。

“幸好我是你親生的。”

“我還不是為了你。”崔寧皺眉說，“總之，這段時間你別去招惹。”

*

回太和院的車上，霜序跟賀庭洲坐在后排，想著事。

不是察覺不到，賀庭洲最近跟沈聿針鋒相對的氛圍。

知道賀庭洲一直因為喜歡過沈聿而耿耿于懷，所以很多細節都退讓，譬如放棄自己十幾年來喝咖啡的習慣。但他的醋勁怎麼越來越厲害了？

賀庭洲接了一通電話，掛斷之后，霜序轉過臉來看著他。

車廂里線昏昧，賀庭洲鋒銳分明的廓如同割開影的利刃。

他偏頭向，跟對視片刻，勾：“看什麼。”

霜序目認真：“你跟我哥能和平共嗎？”

影讓賀庭洲的眸不甚清晰，他腕骨勁瘦，著手機轉了兩圈，語氣幽淡：“怎麼，準備把你哥抬進后院，提前給我打預防針呢？”

“不是……”

賀庭洲冷哼一聲：“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