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範秋抱住的宮晚音緒激地衝上前,死死地摁住那張移床,一把抱住宮遠易的,“不準,不準,你們誰都不準我爸,滾開!你們所有人都滾開。”
醫生看著發瘋般的宮晚音,為難地看向了在場家屬中唯一冷靜一點的宮遠弘。
宮遠弘抹著眼淚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件事別說是宮晚音沒辦法接了,連他也沒有辦法接這件事。
怎麽就變這樣了呢。
明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走了。
哥,你怎麽舍得,怎麽舍得丟下所有人就這樣走了啊。
宮遠弘痛苦地抬起頭,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才上前想要將宮晚音拽起來。
“晚音,你冷靜一點,你爸走了,你這樣攔著也沒有用,聽話,先......”
“放開我,不要我爸,你們都不許我爸,我要等著他醒過來,我要在這裏等著他醒過來,你們誰都不許,不許......”
宮遠弘沒有辦法,隻能停下想要拉開的作,看向醫生拜托醫生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醫生搖頭歎息著,麵對生死這種問題,所有人都是無奈的。
宮晚音咬下,生生的把下咬出來,可似乎覺不到疼痛,已經在醫院守了很多很多天沒有離開了,以為隻要守在這裏,隻要時時刻刻盯在這裏,爸就不會離開。
此刻的已經虛了,加上過於的悲傷,一口氣生生地卡在嚨裏,口憋悶,眼前一黑,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倒下去。
“晚音!晚音!”範秋見狀,驚恐地大了起來,“晚音,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醫生連忙上前掐住宮晚音的人中,宮晚音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疼得無法呼吸,喃喃:
“該死的人是我!媽,該死的人是我對不對?”
“不,不是的晚音。”
宮晚音像是聽不到旁人的話,一個勁的說:“我為什麽不聽他的話,我為什麽要一意孤行,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明明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的錯,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麽要帶著我爸,來要我的命啊,來要我的命啊,把我爸還給我,還給我,他沒有錯,他一點錯都沒有,錯的人是我啊,我犯了錯為什麽要讓他來承擔後果,為什麽。”
宮晚音泣大喊著,的心真的好痛,真的好後悔。
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此刻這般後悔過。
如果能重來,一定不會再雇人去殺沈寧苒,一定會好好地聽宮遠易的話。
可是怎麽辦,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人最可怕的就是當你在後悔的時候,你發現無論如何都回不到過去了,那種後悔,絕,痛苦足以讓人恨不得用死去解。
宮晚音捂住自己的心口,死死地咬著已經被咬出來的下。
好恨,好恨。
好恨自己,好恨沈寧苒,更恨那個慫恿去殺沈寧苒的人。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個慫恿的人。
......
沈寧苒和薄瑾來到醫院,正要上樓時遇到了宮硯書和宮硯清兄妹兩個人。
兩人也統一的穿了黑的服,四個人是一起進電梯的。
宮硯清因為蔣黎和宴遲的事,對沈寧苒並沒有好臉,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電梯裏,還是宮硯書先開口說話的,“表姐可要小心了。”
“什麽意思?”沈寧苒的聲音有點沉有點啞。
“大伯死了,晚音失去了父親,晚音肯定會更恨你,現在也許緒失控,你現在過去,小心傷了你,還有往後,就更要小心了。”
“我覺得現在恨的人不隻有我一個。”沈寧苒聲音依舊沒有什麽。
這對兄妹的城府很深,但能聽出他們話語裏慫恿的意思,相信宮晚音仔細想想,後知後覺也能想到自己被慫恿利用了。
所以宮晚音絕不會隻恨一個人。
“我要是表姐你,我現在就趕回到帝都躲起來,要是堂姐發起瘋來,又雇幾個殺手來殺你怎麽辦。”宮硯清靠在一旁,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別瞎說。”宮硯書嗬斥了宮硯清一句。
宮硯清嗬嗬了一聲,“怎麽?我說錯了嗎?表姐也該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了,你留在這邊現在可不安全。”
沈寧苒知道這話裏還帶著另外的意思,這是讓趕回帝都,別管蔣黎和宴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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