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刑天剛到家,突然一個黑影站在他的邊。
“什麼意思?”
姜刑天轉過,看清黑影是許平之后,冷笑起來:“是坐不住了嗎?”
“伊犁伯,漢王有口諭:看你最近忙東忙西的,也沒看到虛弱,既然如此,你明天就收拾一下來府里,江南有人送來了江豚,難得抓住一只,可別忘了來吃。”
許平說完劉季口諭。
也不等姜刑天拒絕,只是冷笑起來:“您這又是何必?普天之下,大勢所趨,沒人敢隨便的忤逆漢王,伊犁伯還是考慮一下家族的事吧。漢王雖然仁慈,但不代表我們這些漢人仁慈。您要是做出危害華夏和漢國的事,就算漢王責罰,您也會消失。”
姜刑天臉不好看。
許平說完了,轉就走了。
了門,看著影壁之后的家人,只穿著單,在四周甲士的看顧之下,瑟瑟發抖。
如今哪怕花朝節了,但夜晚還是涼颼颼的。
“家主!”
“父親……”
“他們……”
姜刑天沒有多說話,只是看向那些甲士:“你們可以走了,明日我會去找劉季。”
甲士們視線錯了一下,拱手離開了。
然后姜刑天看了一眼屋:“誰在?”
“二爺在。”
姜刑天點了點頭:“下去休息,今晚看顧一下孩子,別著涼了。”
說完,姜刑天了屋。
姜酒背對姜刑天,面前桌上,該有酒富,而他則慢慢的吃喝:“看到了?讓你不要走,你就是不聽。”
姜酒的呵斥,讓姜刑天更是憋屈:“好了,劉季讓你來到底什麼事?”
“不是劉季讓我來的。是帝克讓我來的。”
姜酒轉過,一臉怒:“你是要拉著整個姜姓跟著你一起死!你才甘心嗎?!榆罔現在好不容易保下了命,若是你還有叛的心思,你覺得榆罔能活?你到底懂不懂現在漢國實力,到底是帝室的幾倍?不,不是幾倍!是十幾倍!漢王正在加速對地方的郡縣改制,大量諸侯、大夫的爵位進行統一調整。”
“往后大夫就會為九州……不,是大漢十三州境唯一的高位,有爵祿之人,陸陸續續都會外封。你就是第一批!劉季讓你出去辟疆,不是侮辱你!而是讓你清醒認知一下,世界到底有多大!一門心思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為了一個神農氏的族號,歇斯底里。你到底有沒有將四方之民放在眼里?”
“神農氏本部,這十幾年時間繁衍下來,也就堪堪四十萬!更遑論之前在下邳,戰死了三萬人!”
“三萬人啊!三萬個家庭,因為你的決策,導致崩潰!牽扯就是十幾萬人口,整個帝室,也就一百萬人不到!你害了十分之一,還不夠多嗎?”
姜酒第一次跟姜刑天發脾氣。
一向惻惻的他,第一次這麼正義凜然的怒吼。
但也是被的。
“你要看著神農氏淪為奴隸,我做不到。”
姜刑天的只是回了一句。
“你做不到!好一句你做不到!奴隸?你覺得現在的神農氏都是奴隸?你去看看外邊什麼況,跟你統治的時候比起來,到底是什麼況?!還奴隸,你治理的時候,價暴漲,民不聊生,年都了災年!他們過得甚至不如漢國的奴隸!”
姜酒竄了起來,抓著姜刑天領,幾乎著怒吼:“你以為神農氏的榮很好嗎?想什麼呢!氏族的時代結束了!現在是國家的時代!神農氏,氏族的制,就是比不上國家的制來的有力量!我們不是敗在文明上!而是敗在制度上!”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劉季的漢國,也是從豢龍氏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
“難道他們漢人不認為自己是豢龍氏嗎?”
“現在,圖騰!是龍!”
“龍啊!泰皇氏時代就存在種啊!”
姜刑天看姜酒歇斯底里,猛地推開他:“胡說什麼!這個世界哪有龍?”
“沒有?不!有!找到了!真的龍!”
姜酒轉,苦笑起來:“我親眼目睹,親眼看到的龍!雖然死了,但它的骨骸,已經運回來了。這就鄭明,豢龍氏的龍,不是豬婆龍,而是真正的龍骨。至于龍從哪里找到……是泰皇氏殘部巫師,解讀出來的。”
“那又有什麼關系?”姜刑天皺眉,“還有那個什麼龍……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存在骸又如何?能有什麼用?”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姜酒重新坐下,“東夷海濱部落,宣布附了。他們看到了龍,想起了古老的傳說,尊漢王為泰皇之后領導者。而不是尊帝克。”
“胡說!東夷人桀驁不馴!怎麼可能接……”
“在絕對武力面前,配合一些神奇的鬼怪之說,他們必須選出下一個看顧。景林你知道吧?那個東夷裔將軍,以他為首的東夷漢人,親自對不臣服的東夷部落進行屠殺。在這群人看來,這些不愿意臣服的家伙,只能是蠻夷。”
“漢國有著嚴苛的華夷之辯。四夷既是兄弟,也是敵人,愿意親善的就是兄弟,不愿意親善的就是敵人。敵人就得滅絕,《儒家》兄友弟恭,孝悌有序的指導思想之下,長兄如父,華夏族還未徹底形的關口,一切敵人,都必須從本上接嚴格的華夷之辯。”
“劉季正在加速對地方部落的控制,一改往日的溫和形象,只要有人敢出反意,就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最近各地都在編戶齊民。最多半年,今年秋收之前,天下必然重組為二十幾個郡縣。數十萬漢人北上,數十萬姜姓四散,共同組接下來的華夏族主。”
“未來,或許就是幾年之后,劉季籌措了足夠的甲兵和食,就會北上拿下燕代。而你這幾日的作,劉季都清楚,但他無所謂你鬧騰。因為他需要你將所有明暗之中的人都炸出來。顯然,你功了,讓很多人有了危機。”
“然后,他們選擇了跟劉季坦白。”姜酒看向姜刑天,“沒人喜歡戰爭!劉季再溫和,再仁慈,他是會殺人的!就算劉季不殺人,他邊的漢人呢?現在,漢人卿士,紛紛前往各地擔任地方要職,主管地方政務,我們都在漢人的監視之下。若是你要反,你確定你的兵能是漢人的對手?”
“漢人的鋼甲鋼盔鋼刀,一個甲士能對付五個青銅甲士,他對我們是碾!”
姜酒看著默不作聲的兄長,苦笑起來:“我喝了點酒,話多了。帝克的話,我也傳了,他現在只想完神農氏朝著華夏蛻變的過程。”
“別忘了,我們姜姓,早五十年,還是舅甥繼承制居多。所以,劉荊上位,權利接完畢,姜劉一,天下安寧。劉季是準許五服之后以氏做姓,聯姻通婚的!這一代姜火家的鹿兒,下一代就換別家姜姓姑娘。”
“劉姜世代相依,國家傳承有序,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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