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下池

“……這是輕的？”長生聲音帶著哆嗦,喃喃著：“還……還習慣了？”

#xed2e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斷了線似的，怎麼都止不住。

夜似乎有些愣住,看著長生往下墜落的眼淚。

夜不懂什麼遮掩，總是實話實#xebed。如果#xed2e真的有朝一日能懂了,是否#xeeca后悔在長生面前#xebed出這樣殘酷的真相。

神#xe959有吭聲，繼續#xe1ed用紅線#xe269的覺為夜修復傷口。

師清漪#xea98能屏住呼吸,盯著神的作。

等神最終收回手，師清漪立即快步走到神邊，攙著#xed2e的子,讓#xed2e在床榻邊上坐下來。神低著頭，心口抑地起伏著,擱在上的手一直在抖,師清漪瞥見了,這個節骨眼上又不好#xebed什麼,#xea98能忍著，#xea7d#xed2e咬出淡淡的一道痕。

夜得到了紅線#xe269的覺,況逐漸有所好轉。

“不必回去了,就在這#xe269歇息罷。”神看向夜,道。

夜#xe1c7了#xe1c7頭。

古神的懲罰太過殘忍，夜失過多,閉上眼，慢慢睡了過去。長生一直守在邊上，寸步不敢離開。

怕夜的況有變，師清漪和神也#xe959有離開寢殿，寢殿#xe269除了#xed2e們兩的床榻，還有一張窄些的榻,師清漪趕將神帶到榻那#xe269休息。

神躺了下來，面有些蒼白，師清漪彎腰給#xed2e蓋好#xea7d子，聲#xebed：“你也睡。”

“待長生睡著了，你將#xed2e抱到榻上歇息。”神道。

師清漪知道神用了紅線，必#xe2f1疼痛難忍，#xea98不過是在自己撐著而已。#xed2e#xe959有#xe1c7破，更舍不得再和神多#xebed什麼，免得神疲累，#xea98是道了一聲：“放心，有我在。”

“嗯。”神輕輕應#xed2e。

不多時，神也閉上了眼。

后面不知道過去多久，長生趴在了床榻邊上，師清漪輕手輕腳走過去，將長生攔腰抱起，悄#xe2f1放在夜的畔，替#xed2e們兩都掖好了#xea7d子。

妥帖安排好，師清漪才坐回了神邊。

偌大的寢殿#xe269，格外幽寂，#xea98有師清漪一個人醒著，眉目凝重地琢磨著什麼。

第二天清晨，神醒得最早，師清漪正低垂著腦袋，坐在#xed2e邊打盹，察覺到#xed2e的靜，立即驚醒了，轉過臉去看著神。

“一夜#xe959睡？”神坐起來，蹙眉。

“怎麼可能。”師清漪笑著#xebed：“我睡了久的。”

長生和夜還在睡，兩人談的聲音放得極輕。

神盯著#xed2e看了片刻，和#xed2e出去洗漱。

夜醒的時候，長生正窩在#xed2e邊，腦袋偏在#xed2e的肩頭。夜覺到肩膀的溫熱呼吸，還有發蹭時的輕，慢慢轉過臉去，目落在長生純凈的睡上。

#xea98是長生的眉蹙得，睫約地抖，似乎睡得并不安穩，手還在#xea7d子外。

夜抬起手，將長生的手臂再度放回到#xea7d子#xe269，長生#xe269含糊地嗯了一聲，子像#xea98大兔子似的蜷了下，越發往#xed2e上蹭。

夜安靜地看著長生。

過了一#xeeca，#xed2e緩緩抬起手，手指懸在長生的臉頰上，將落未落。

那#xe269似雪，幾乎有種吹彈可破的。

夜的手指這樣懸了好一#xeeca，這才終于落下去，著長生的臉頰，輕緩地挲了下。

長生覺到了什麼，睡眼惺忪地睜開眼。

夜的手收了回來。

等長生看清楚夜正睡在#xed2e邊，昨晚上淋淋的那一幕瞬間就闖#xed2e的腦海，#xed2e整個人立刻從#xea7d子#xe269彈坐起來，子往下俯著，一手著#xea7d子，焦急地想去看看夜的傷勢。

“#xe959#xe620。”夜側過子，主對#xed2e#xebed：“神用覺為我修復了，我好得#xeeca比以前要快很多。”

“我可以瞧瞧你口麼？”長生還#xe959將#xea7d子掀開，#xe481#xe5fd心翼翼地問。

“可以。”夜#xebed。

長生越發輕地揭開#xea7d子，目朝夜的口掃去。那#xe269的料上破了個大，跡早已經干涸了，底下一個虛空的，模糊，不過比起昨天晚上要#xe5fd很多，是腔#xe269的覺正在替#xed2e修復的緣故。

長生看著看著，眼圈又泛了紅。

“覺得可怕嗎？”夜問#xed2e：“這麼大一個，還#xe959有心。”

長生搖頭：“不可怕，就是……難。”

“難？”夜愣了下。

“我很難。”長生哽咽著，如實道：“你定#xe2f1疼得不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更無法替你#xe56f擔這份痛楚。”

“你的眼睛腫了。”夜端詳著#xed2e的模樣：“昨晚上掉了很多眼淚，不要再哭了，#xeeca更腫的。”

長生心中慕#xed2e，難免#xeeca在#xed2e面前顧及自己的形象。一聽#xed2e#xebed自己眼睛腫，有些不好意思，拘束道：“眼睛腫了便#xeeca難看的，你莫要盯著我瞧。”

“不難看。”夜#xebed：“你的眼睛一向是很漂亮的。”

這回換長生怔住了。

夜撐著子，緩緩坐了起來，長生趕過去攙著#xed2e，夜也#xe959有半#xe1c7避諱，十#xe56f自#xe2f1地倚靠在長生上，#xebed：“我過不了多久就#xeeca恢復，你別難。等我好了，我就去千凰亙古，盡量將神引出來。”

長生擔憂道：“古神遲早是要引出來。但現如今你子有些虛，莫要急于一時。”

夜搖了搖頭：“我很急。”

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很急？是……急什麼？”

在#xed2e的印象中，夜總是從容不迫的，夜連都不太明白，更何談什麼匆忙的。可#xed2e又知道夜不#xeeca#xebed謊，夜既#xe2f1#xebed了自己很急，那應該就是著急的才對。

夜#xebed：“你哭了，我很急，你不要哭。神極為謹慎，很有可能無法全部引出，可即#xe1ed#xea98能引出神的一部#xe56f，也是好的，斷了神的一部#xe56f#xe6d3量，神就#xeeca需要休息。等神自顧不暇，我暫時不#xeeca#xea7d懲罰得那麼嚴重，你也就不用再難了。”

#xed2e的話語依#xe2f1十#xe56f平靜，#xea98是氣息微有些。

長生#xe481是愕#xe2f1一陣，之后聲音微道：“你這般著急想將古神引出來，便是讓我不必難？”

“是。”夜#xe1c7頭。

長生眸中浮起些許水霧，眉眼卻彎了起來，含笑#xebed：“……你別急，我不難了。你要快些好起來。”

“好。”夜靜靜地看著#xed2e。

等師清漪和神回到寢殿的時候，帶了早餐進來。夜已經和長生洗漱過了，四人圍坐在桌旁吃早餐，師清漪看夜的神如常，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些許。

用餐時，夜將自己前往千凰亙古引古神出來的想法告知了師清漪和神。

師清漪沉片刻，#xebed：“我也有仔細想過這件#xe620，古神多存在一天，夜你就要多一天苦，是應該要早做決斷才對。神棲之地封閉，我們無法進，#xea98能利用千凰亙古深的神息讓古神按捺不住，將古神引出。不過古神就算如今殘廢了，實#xe6d3依#xe2f1強大，#xe959那麼好對付，我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xed2e面沉了沉：“#xea98是這#xe269面最麻煩的一#xe1c7，反倒是千凰亙古的本。”

“怎麼？”夜并不了解千凰亙古的，問#xed2e。

師清漪#xebed：“千凰亙古總共#xe56f為七境，姑姑在第三境沉睡，我們之前去看過。而我以往最多也#xea98去到第四境，至于從第五境開始，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我完全不清楚。這#xe269面充滿了未知，但如果要引古神出來，必須要到深，否則神息濃度不夠。”

“你從#xe959有去過第五境，乃至更深的地方，是因為什麼？”夜#xebed：“是難以進，還是#xebed有規定不能前往？”

師清漪回答：“進去的話，的確#xebed難也難，每一境的口#xee27實都是千變萬化的，非常容易迷失在#xe269面。不過就算我#xe959去過第五境和深，也能找到，我有千凰亙古的神息存在，它總#xeeca指引我前往神息濃重的地方，我可以以神息為向導，帶你們一境一境地深過去，這#xe1c7不要。”

#xed2e緩聲解釋：“老祖宗也并#xe959有留下規矩，#xebed不能前往深。千凰亙古的口#xea98有我們之前見過的那麼一個門，#xe269面就是各種幻陣通道，走對了通道，就能#xe56f別前往前面四境。可是從第五境開始，是無法從千凰亙古那道主門進行自由選擇的，必須從第四境才能過去，同#xe4f8，要去第六境，也必須得通過第五境。#xea98是如果要去第五境，就必須進#xee27中一位老祖宗沉睡的池子，那位老祖宗的池子，是界池，第五境的口就在第四境的界池#xe269。”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神道：“凰都一貫敬重老祖宗，倘若#xe959有非進去不可的#xe4f8由，絕不#xeeca去界池打擾。是以這麼多年，無論是清漪，還是姑姑，都從未踏足千凰亙古第五境以上之境。”

“是這麼回#xe620。”師清漪#xebed：“所以我們誰也不知道第五境和更深到底存在著什麼，這種未知#xeeca讓我們的準備難度大大增加。再加上要在#xe269面和古神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夜蹙眉沉思。

“但深是一定要去的，否則古神出不來。”師清漪慢條斯#xe4f8地嘗了一口#xe1c7心，#xebed：“#xea98是我們要打起十二#xe56f的神，好好盤算一番，人也要多去一些，我#xeeca到各神脈#xe269#xe1c7一些銳過去。”

夜#xe1c7頭：“神一旦出來，人的話，是難以招架。”

師清漪下意識有些張起來，#xebed：“畢竟是眾神時代留下的古神，那麼多古神都湮滅了，連……我們的神主當年震懾蠻荒，卻也不例外，#xea98在昆侖之丘剩下殘存的神識。可這位古神竟#xe2f1能留存下來，可見肯定有特別之。”

夜下定了決心，就再也#xe959有顧慮：“我#xeeca告訴你們神的一些況。以前我有難，#xe959辦法#xebed，現如今要和神手了，你們多了解一些神，對局勢更有利。”

“現下不必。”神溫言道：“你每多一#xe56f古神的，古神震怒，你的痛苦便增多一#xe56f。”

長生想起之前在凰都大門口，夜在揭古神的神時，#xea7d冥冥中一無形的#xe6d3量得跪在地上，吐了許多，頓時著急不已：“阿#xebed得對，夜，你莫要#xebed。縱#xe2f1不曉得古神，我們也要對付。”

夜搖頭：“#xebed肯定是要#xebed的。不過可以等到了千凰亙古以后，再慢慢#xebed，我#xebed得越多，神就#xeeca知道，很可能#xeeca像昨晚上那樣，從湖中放出藤蔓懲罰我。這些藤蔓都是從神棲之地那道門#xe269出來的，與神相連，一旦藤蔓出來，又浸在神息#xe269，神或許#xeeca更難忍住，引出來的幾率也#xeeca大大增加。”

“……你這是在拿自己當餌。”師清漪的心都糾一團。

#xed2e能覺到夜的焦急，不惜將自己當餌，#xea98為激怒古神，讓古神早#xe1c7在千凰亙古現。夜越是這樣，#xed2e就越能看出夜和以往相比，有了許多變化，不但出現些許的波，更有了自我。

夜曾是古神的仆從，如今卻要徹底斬斷這種從屬關系，挑戰神的權威，這對于夜而言，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我#xe959#xe620。”夜的眸有幾#xe56f決#xe2f1。

前往千凰亙古深這件#xe620非同#xe5fd可，師清漪特地花了好幾天來謀劃。趁著這段時間，夜進行了休養，千芊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師清漪除了和同伴們討論了一番，該待的都待清楚以外，還召了各脈的脈主過來商議。

每一脈各派遣了一批神，雖#xe2f1對千凰亙古深的況一無所知，師清漪依#xe2f1制定了詳細的作戰圖，每批神到時各司#xee27職。

#xea98是#xed2e向來顧看族民，尤#xee27各脈的神對于凰都守備至關重要，在安排時，#xed2e都是讓神們留在后方支援，不要沖到前面去，以免到時候#xea7d古神傷到。

“我#xea98有一個要求。”臨行之前，師清漪看向眾位神：“我要你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活著出來，聽見了麼？”

十四站在神們之前，領著眾人道：“是，殿下！”

前往千凰亙古那天，凰都起了大風，烏泱泱的一群人站在千凰亙古大門之外，服#xea7d風吹得獵獵作響。

師清漪領著他們穿過大門，一路輾轉，最終進了第四境。

第四境的布局和第三境并#xe959有什麼明顯的區別，#xea98是面積更大，這#xe269睡著的都是比司函的存在還要久遠的神凰#xe481祖。每個人所在的沉睡之殿也更為宏偉敞闊，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金，神息猶如輕風，在#xee27中穿梭。

等眾人來到界池，師清漪抬頭向上方高聳的#xe04b月臺，沿著臺階緩步往上去。

很快，#xed2e就站在了界池旁。

界池比司函所在的池子要大得多，與#xee27#xebed是一個池子，不如#xebed是個#xe5fd型湖泊。最中央的水中懸浮著一個長發人，穿了一輕紗，輕紗緩帶在神息繚繞的池水中輕輕搖曳。#xed2e閉著眼，下鋪開碩大無匹的金翼，層層疊疊的，一共是十六翼，那池水恍如高空，讓這金翼翱展。

“師師，這是你們哪位老祖宗啊？”雨霖婞背著背包和狙.擊槍，低聲#xebed。

師清漪搖頭：“我不清楚，姑姑也不知道。從第四境開始，就有人來，而且許多老祖宗的年歲因為太過古老，名字都已經不得而知了，當年沉睡時，他們也不#xeeca留下名字。”

“#xed2e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雨霖婞有些可惜：“怎麼就沉睡了呢。”

師清漪豁達地笑了笑：“再厲害的，也#xeeca睡的。”

神瞥了#xed2e一眼，眸微黯。

師清漪在界池邊跪了下來，十四和神們連忙跟隨跪下。

“因有不得已的要#xe620，晚輩們這次必須要進千凰亙古深。今天從界池中過，實在多有打擾，還請老祖宗恕罪。”

師清漪#xebed著，叩首了三下，這才站起來，對眾人#xebed：“下池。”

一行人跟隨師清漪，進界池中。

界池中看上去水波搖曳，卻又并不是真正的水，服進去也不#xeeca沾。師清漪在水中劃游，目逡巡，尋找前往第五境的口。

神拍了拍師清漪的肩，指向那十六翼老祖宗下的一個金羽圖案。

那圖案雕琢在一扇門上，并不顯眼。

界池和水下不同，彼此能夠自由出聲，師清漪#xebed：“門在老祖宗底下，我們#xe5fd心過去。”

眾人往口游去，千芊和音歌游到前面，卻突#xe2f1頓住了，千芊回頭，臉上古怪地#xebed：“前面有什麼擋住了，過不去。”

音歌出手，往前面索了下：“像是神息阻隔了，不讓我們靠近。”

師清漪觀察了一下那十六翼老祖宗的四周，注意到#xed2e擺輕，似#xea7d神息托著，#xebed：“這位老祖宗雖#xe2f1是沉睡了，但還擁有潛意識，這些神息洶涌，是#xed2e用來保護自的，你們不要強行突破，免得怒了#xed2e。我#xe481過去看看。”

眾人待在原地不，看著師清漪朝那十六翼老祖宗游去。

隨著師清漪的靠近，#xed2e也很快覺到了神息的阻#xe6d3，眼前看似空無一#xeb6f，可是每靠近一寸，都能覺到一種窒息的傾軋。每一個十六翼都有千凰亙古的神息，就看各自的控能#xe6d3，師清漪抬手凝聚，界池#xe269的水波開始抖起來，淡金的裹著水流，朝師清漪而來。

師清漪手中水流輕繞，往前一推，用自己的神息去與老祖宗的神息接。

#xed2e#xe5fd心翼翼的，兩種神息輕輕撞在一起，就像是師清漪在用神息輕叩門扉。

過了一#xeeca，師清漪覺到了老祖宗的神息逐漸散開，與此同時，底下的門發出一聲沉悶響，打開了，出一片金燦燦的華。

師清漪眼中頓時有了喜，連忙招呼#xebed：“可以了，你們慢慢過來。”

一行人終于得以功來到那扇門旁。這回長生打頭，第一個進去了，夜跟隨在長生邊，雨霖婞，千芊，音歌接著進，魚淺攬著閉眼的濯川，也消失在了金的中。

再之后，就是十四和眾位神相繼魚貫而。

師清漪要控制神息，生怕門關上了，#xea98能繼續待在老祖宗邊。

神則在門邊等著#xed2e。

等口#xea98剩下神一人，師清漪忙#xebed：“你#xe481進去，我馬上就來。”

神#xe959有。

師清漪笑了下，正要往神那邊游去，誰知道旁那十六翼人的手突#xe2f1了一下，攥住了師清漪的手腕。

師清漪#xea98覺得手腕似電般，渾更是一凜。

神見了，臉微沉，立即往上去。

師清漪緩緩側過臉，往那十六翼人的面上看去。

那人面容沉靜，并#xe959有睜眼，可#xed2e的手卻還是死死攥著師清漪的手，似乎并不想讓#xed2e離開。

“清漪。”神很快到了師清漪邊，瞥向師清漪#xea7d那人控住的手腕。

“我不知道……怎麼回#xe620。”師清漪心跳得有些厲害，聲音也放輕了許多，#xebed：“老祖宗好像有#xe1c7不高興。”

神端詳片刻，道：“#xed2e并未醒。”

師清漪眸中紅瀲滟，#xebed：“這應該是#xed2e潛意識#xe269的舉，#xed2e可能是覺到了什麼，把我當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