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見一麵我就走。”（二更）

    “好像是，不過不要，有賀年在。”

    張賀年去年的傷早就恢複了，滿狀態，即便在家照顧秦棠和兒子，也沒落下鍛煉，底子在，要是真起手也不怕誰。

    程安寧不放心，周靳聲那脾氣不好惹，張賀年也是個直脾氣，讓秦棠抱著還在在屋裏待著，跑去二樓的臺看向樓下，外麵雨下得很大，一陣風吹過來，穿著單薄的睡，被凍得哆嗦了下。

    院子外，停著一輛打著雙閃近燈的車，雨刮上下擺。

    張賀年在屋簷下跟周靳聲打電話，可逮著機會嘲諷他：“又怎麽，周律師，也不看幾點了，你不回家摟著老婆睡覺，我要抱老婆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來，別吵到我老婆兒子。”

    大概是聽說薑倩也懷孕了，張賀年著重加重‘老婆兒子’四個字。

    周靳聲坐在車裏，車裏線暗黃，車窗打開，他燃上一直雪白的香煙，無視張賀年話裏的嘲諷，隻說一句：“見一麵我就走。”

    “睡了。”

    “我等出來。”

    說完，周靳聲掛了電話。

    張賀年磨了磨牙，打電話喊業過來趕人。

    程安寧在臺，燈都沒打開，注視著院子外的那輛閃著燈的車，駕駛座坐著一個人，約可見形廓，車裏有火，像是在煙，沒有認錯人的話，那應該是周靳聲。

    秦棠抱著庭庭出來，外麵風大雨大，溫度很低，提醒程安寧，“別吹風了，快進來。”

    程安寧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回到屋裏。

    秦棠關上臺的門，窗簾一並拉上，“寧寧回去睡覺吧。”

    程安寧有點擔心喃喃道：“他這麽晚過來又要做什麽？會不會有什麽事？”

    轉而想想他應該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到什麽地步。

    他那麽理智、冷的一個人……

    回到房間，程安寧腦子很清醒，沒有睡意。

    秦棠抱著睡的庭庭回了房間，放在嬰兒床，回到房間找程安寧，上床抱著，“睡不著？”

    “嗯。”程安寧翻了個，“庭庭睡了？”

    “剛睡著。”

    “不用看他麽？”

    “不用，我手機有監控，他要是醒了哭了，監控會提醒我。”秦棠拍拍的肩膀，“別想了，睡吧。”

    程安寧不知道怎麽的，眼眶酸了酸，好似檸檬進了眼睛，翻了個，不想管了，“那我不客氣睡了，外麵給你男人了。”

    秦棠悶笑幾聲，“睡吧。”

    抱著秦棠，好像回到學生時期，無憂無慮，沒有那麽多煩惱，小的時候總盼長大，長大了又想回到以前，人真的很自相矛盾。

    第二天早上，程安寧從張賀年那得到一個禮盒子，外麵包裝，疑問張賀年：“什麽東西？”

    “周靳聲昨晚讓我轉給你的，估計是什麽炸彈吧。”張賀年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秦棠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別嚇唬人。”

    張賀年輕笑，不開玩笑了，“周靳聲說的，給你補的生日禮。”

    程安寧眉頭又皺一塊，“昨晚為了這個？”

    “是啊。”張賀年還以為周靳聲來搶人的，他語氣才不那麽客氣，結果是送禮來了，不過呢，還有什麽意義。

    程安寧一臉冷漠，眼底沒有波瀾，“能不能幫我還給他？”

    他送的東西，不管是什麽，都不願意再收。

    隻會讓想起以前那些不堪的往昔。

    當時是故意裝得隻喜歡他送的禮，他真那樣送，越送越多，明擺著用錢打發了。換句話說，在他心裏，跟那些貪慕虛榮的人沒什麽兩樣。

    張賀年說：“不是不行，直接送去他的律所就行了。不過你不拆開看看是不是炸彈？”

    程安寧搖頭，“不用。”

    秦棠拿袋子裝起來，給張賀年，“再幫個忙吧。”

    張賀年打電話喊葉準過來幫忙辦這件事。

    程安寧在他們家吃了早餐，又逗了會庭庭，等卓岸過來開車帶回樺市，卓岸臨時來電話，有點急事，讓程安寧等一會，程安寧逗完庭庭，又逗貓逗狗，一刻沒閑著。

    秦棠溫著笑。

    張賀年早上有點事，吃完早餐回書房了，

    結果孟劭騫的電話來了。

    程安寧手抖了下，了接聽，喂了一聲，“你好——”

    “早上好。”大清早的，男人的聲線溫潤慵懶。

    “那個，早啊。”

    程安寧不自在抓了抓耳朵，明明沒孟劭騫什麽事，結果昨天在母親麵前提了不止一次，有點子心虛。

    “今天請假了？不舒服麽？”

    “請假了，不過不是不舒服，是我媽出了點事，我回了桉城。”

    一聽回了桉城，孟劭騫語氣嚴肅了幾分：“有沒有跟周靳聲撞上？他有沒有欺負你？”

    “撞上了，不過我朋友在，沒什麽事。”

    “是卓岸麽？”

    “不止，還有其他朋友。”

    “寧寧，下次回桉城，可以告訴我，我想陪你。”

    秦棠應該察覺的異樣了，盯著看，心虛極了，很難為，“沒事的，對了，你這麽早打給我還有其他事麽？”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喜歡雪，我在樺市找到一家室雪的場館，要不要找個時間去玩玩？”

    原本是留著當麵跟說的，結果他這幾天臨時要出差，怕夜長夢多，提前跟約。

    程安寧一聽就知道誰幹的，“卓岸說的？”

    “嗯。”

    程安寧扶額，一時語塞。

    “如果你不喜歡室雪，可以去北方，也可以去國外的雪勝地。”

    程安寧趕住，“那個……暫時不用了吧，我很久沒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應該也要帶熹熹吧，雪應該不適合帶小朋友吧……”

    話說一半，熹熹的聲音響起，“寧寧姐姐，你不想帶熹熹玩嗎？”

    “不是，沒有，姐姐怎麽可能不想帶熹熹玩呢。”

    程安寧抓耳撓腮，秦棠大概猜到是誰了，收回了視線，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程安寧瞪，上前撓，左躲右躲，忍著沒笑出來。

    熹熹說：“爹地，熹熹姐姐答應和我們去雪啦！”

    程安寧：“……”

    糟糕。

    孟劭騫接過手機，“那麽我來安排了，下周末吧，我查過天氣，就這麽說好了。”

    “……好。”

    程安寧百口莫辯。

    掛斷電話，秦棠笑出聲，“他兒熹熹？”

    程安寧點頭，“秦棠，你簡直了！不準笑！”

    “你撓我，我才忍不住笑的。”

    程安寧往上栽，臉上笑容一瞬間消失。

    ……

    中午，葉準到了承源，帶著禮放在前臺，請前臺幫忙轉。

    前臺將東西送去周靳聲的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前臺開門進去，“周律，剛剛有位姓張的先生要轉一份東西給您。”

    周靳聲抬起頭，掃過前臺手裏捧著的東西，“誰？”

    “一位先生，姓張。”

    “拿過來。”周靳聲眉頭不自覺，包裝是換了的，可是尺寸和他昨晚請張賀年幫忙轉的禮沒有多大區別。

    前臺察覺周律的表不太正常，沉沉的，周律是整個律所裏最有威嚴的，誰都怕他，趕將東西放下，“那……周律，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您再喊我。”

    周靳聲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太的青筋跳，薄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不用換拆開包裝，他清楚裏麵是什麽東西。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跟對方說，“去找人盯著程安寧的行蹤。”

    掛斷後，又撥了另一個電話，他起走到能俯瞰高樓林立的落地窗前，漆黑有深遠的眸看向玻璃窗外的天際。

    電話接通後，他報上名號，“我是周靳聲。”

    那邊響起一道帶著濃厚的港城腔調的男聲，“周律師，太打西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