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輕笑，“兩個條件，第一，診金一千兩，第二，你立刻離開，別在我面前嘰嘰歪歪。”

“你.....”何夫人冷笑連連，“好大的口氣，你該不會就是想騙銀子吧？”

“一千兩銀子，你可真敢要，你用的什麼金貴藥？這麼貴？”

并非不關心自己的兒子，何鴻從小就有哮，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藥。

鴻兒自讀書就好，可因為哮，連科舉考試都不敢讓鴻兒參加。

去年丈夫還特地將鴻兒帶去京城，太醫看過后也只是說小心靜養，無法治愈。

現在眼前這個打扮樸素的村婦竟然說能治愈鴻兒？

蘇悅聳肩，“信不信隨你。”

何夫人滿臉糾結，既不相信蘇悅，又害怕錯過了兒子的治療。

片刻，咬牙道：

“你要是真的能治好鴻兒，我...我日日給你燒高香。”

蘇悅微微勾，“高香倒也不必，你離開，別在我面前嘰嘰歪歪就行。”

“你嘰嘰歪歪很影響我治病的心。”

何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何鴻示意丫鬟將他扶坐起來，慢吞吞地開口，“蘇娘子莫怪，診金這麼貴，我作為病患，總有知道用什麼藥的權利吧？”

蘇悅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這里面的藥每一滴都是我費盡心思制出來的，一滴就價值千金。”

每一滴蘭草都是費制造出來的呢。

“看在何大公子酒..呃...訂購我家的份上，收一千兩都是便宜的了。”

何夫人不可思議，“你家還賣？你....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蘇悅看了一眼，“做什麼都和你無關，你只要回答要不要治好你兒子就行了。”

何夫人咬牙，“好，一千兩就一千兩，量你也不敢騙我們何家。”

轉離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讓丫鬟送來了一千兩銀票。

蘇悅收了銀票，難得有心向章大夫解釋：

“何大公子是年長期脾胃失和導致哮，通常化痰止咳的方子不能治，你手上的方子只是第一劑，連服七日，七日后換第二個方子。”

提筆又寫了一張方子，遞給章大夫。

“這個方子辛涼宣泄，連續服用半月，接下來就服用我特制的丸藥。”

“吃完這些丸藥，如果以后不劇烈的外界刺激，何大公子應該不會再犯了。”

章大夫聽得兩眼放，“蘇娘子，我親自去給何大公子抓藥，親自煎藥。”

說著一溜煙的拿著藥方跑了，生怕跑慢一步，蘇悅會將藥方收回去。

何鴻滿臉忐忑，“蘇娘子，我真的能好嗎？”

“我以后也可以去參加科舉考試了嗎？不會突然哮死在考場上嗎？”

蘇悅點頭，“當然，只要你不故意作死，大概率你是死不了的。”

何鴻雙眼晶亮，臉上的紫紺褪去，浮起一抹駝紅，兩側酒窩深深。

蘇悅按住自己蠢蠢的手。

哎，手。

半個時辰后，章大夫端了藥進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何鴻服了藥，疲憊地躺下，見蘇悅起，忍不住問：“蘇娘子要離開了嗎？”

蘇悅點頭，留下一個小玻璃瓶。

“如果覺得呼吸困難，把這個兌水服下，嚨消了腫，今夜你會睡個好覺。”

“明日我送的時候會再來給你把脈。”

何鴻松了口氣，他真的很怕自己再像剛才那般距離死亡那般近。

蘇悅離開了。

何夫人進來，關切地問：“鴻兒，你現在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難？”

何鴻搖頭，“娘，蘇娘子既救了昊兒，又救了我，以后你對蘇娘子說話客氣點。”

何夫人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說什麼？就是救了昊兒的那個蘇娘子？”

何鴻點頭。

何夫人怔怔半天，突然間后怕地拍拍口，“我剛才那般，...竟然沒打我，昊哥兒說救他的蘇娘子可兇了，一人能打二十個男人。”

突然跳起來，“給一千兩是不是太了，要不再加五百兩吧？”

“娘！”何鴻哭笑不得，“明日還會來送，到時候你當面給蘇娘子賠個不是，蘇娘子不是小氣的人。”

何夫人神訕訕，“娘也是太過擔心你才這樣的。”

.......

從何家離開，李掌柜駕著馬車回大楊鎮。

章大夫握著兩張藥方，不停地拿眼覷蘇悅，“蘇娘子，丸藥制出來，我能不能看看？”

蘇悅又掏出一張方子，“這是藥方，一會兒你幫我把藥抓出來。”

章大夫激壞了，雙手虔誠地接過方子。

蘇娘子今天心很好？

他忍不住滿懷希地開口，“蘇娘子，我想.....”

“不用想，我不收徒！”

章大夫：“......”

他原地自閉一會兒，又忍不住傻笑起來。

蘇娘子都已經讓他看藥方了，距離收他為徒還會遠嗎？

......

蘇悅提著藥材回到家，一進門就聽到屋里傳來蘇德海蠻橫的聲音。

“死丫頭去哪里了？到底是不是害我？”

蘇悅雙眸微瞇，悄無聲息地進門。

蘇德海正躺在地上撒潑，頭發糟糟的，胡須更是打了結，正憤怒地瞪著蕭三郎。

“今天你們不給我喝酒，我就躺你家不走了。”

蕭三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神淡淡地握著一本書，“岳父請便。”

蘇德海瞇著眼，眼底閃過一抹癲狂。

他的酒癮犯了，里好像有千上萬只螞蟻在他四肢各鉆，撓心撓肺的難。

他現在只想喝酒，哪怕一口也行。

見蕭三郎本不理會他，他起驟然撲向蕭三郎，“不給我酒，我就和你拼了。”

他的手沒有抓到蕭三郎，整個人狼狽地跌在地上。

蘇德海轉頭，看到蘇悅冷冷地站在門口看著他。

“孽，你來得正好。”

蘇德海氣憤地爬起來。

不過才過了一日，蘇德海整個人蒼老了十歲，雙頰凹陷，皮皴皺，眼神駝紅而癲狂，看起來有些嚇人。

“那只老虎是不是你養的？”

“你能耐了啊，養老虎嚇你老子。”

“你快把它給我弄走。”

蘇德海說著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這一天一夜過得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