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蓮沒有哭,只長長嘆了口氣,抱住他的頭,輕輕。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還和當年一樣溫,「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別擔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你有事。一會兒我就給爸打電話。」
「嗯、嗯!」高繼昌在懷裡,哭著哭著,竟睡著了。
這天晚上,高繼昌在岳父家的書房,一跪就是兩個多鐘頭。
直到月上樹梢,送走家裡的客人,岳父才寒著臉進來。他抓起桌上的菸灰缸扔過去,砸在高繼昌額頭,鮮長流。
高繼昌滿臉悔恨,一不,只是哭。
岳父雙手背在後,著窗外好一會兒,才說:「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明年風頭過了,去鄉下中學教書。但這種事,決不允許再犯,否則我饒不了你。」
高繼昌大喜過,連連磕頭:「謝謝爸!謝謝爸!我向您發誓絕不會再犯,否則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唉,我也是被那些學生勾引的,以後不會再那麼傻!」
岳父冷笑:「是你有本事,算準了小蓮的心,也拿我們當父母的肋。如果不是小蓮苦苦懇求,差點又發病,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滾!」
——
高繼昌買了半斤鹵豬頭,二兩花生米,哼著小曲,回到市中心那套房子。
夜已經很深了,他為了今天的苦計,中飯晚飯都沒吃,得飢腸轆轆。如今得了岳父一句保證,雖說要去條件艱苦的鄉下,但總算是保住了編制,換個地方誰還知道你以前的破事?
他要犒勞一下自己,連日的擔驚怕和辛苦。
開了瓶五糧,一人獨坐在臺上,慢悠悠喝著,心裡又把張希鈺罵了個半死,要不是這個小婊子腦子拎不清去跳樓,他怎麼會落到今天的田地?
正喝得眼睛微瞇,「哐哐哐」有人敲門。
「誰啊?」
「業!你家水管水,樓下都淹了。」
高繼昌晃晃悠悠走過去,嘀咕:「哪裡水了,業真是麻煩。」一打開門,一群穿警服的人如同惡狼般撲進來,為首的就是閆勇和周揚新,一左一右把高繼昌雙手反剪,摁在茶幾上。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我不是都已經無罪釋放了嗎?」高繼昌掙扎嚷著,「你們有完沒完!」
陳浦走過來,把一張逮捕令拍到他臉上:「看清楚!高繼昌,你在十年前與高一學生謝思佳多次發生關係,證據確鑿,即日抓捕歸案!」
高繼昌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謝思佳是誰,但他連長什麼樣都記不太清了,因為那些孩子於他而言,在床上其實都是一個面孔。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大吼道:「滿14歲了!們都滿14歲了!」
「真的嗎?你確定嗎?」李輕鷂雙手兜里,看著這個還不死心的渣滓,「每一個你都確認過出生日期碼?可偏偏有一個人沒滿14就讀了高一,被某個老禽騙上了床。高老師,驚不驚嚇,意不意外?」
高繼昌呆住了。
陳浦不贊同地看李輕鷂一眼,這麼莊嚴的抓捕場面,本來作為這次立了大功的人講得也很莊嚴,最後兩句又不正經了。
不過好在其他人都沒覺得有問題,大概也覺得解氣。
高繼昌整個人都癱了,被刑警們半押半拖,塞進了警車裡。二隊幾個人走在後頭,只見皓月當空,樹梢輕搖,警燈閃爍。這個夜晚如此寂靜,清風溫拂面。
也許到最後也不會多人知道,他們從人群中挖出了多大一顆毒瘤。但是二隊人的心中,依然跟熊大熊二喝了最純淨的蜂一樣快樂。
「噢耶!」閆勇實在忍不住,跳起來用力揮了揮拳頭。
眾人哈哈大笑。
「屬猴吧你?」方楷笑罵道。
李輕鷂對旁陳浦小聲說:「他和我一樣呢。」
陳浦理都不想理。
周揚新想起陳浦案發之前的話:「高繼昌的案子算是破了,雖然長路漫漫,汽車要加油我要喝紅牛,陳浦,陳隊長,陳老大,兌現承諾,請吃飯啊。」
陳浦說:「沒問題啊。後天差不多結案了,就後天。」
大伙兒的緒更沸騰了,閆勇對李輕鷂說:「我決定從明天開始肚子,後天務必做到扶牆進扶牆出。」
李輕鷂:「……你真厲害。」
——
一天前。
當李輕鷂發現謝思佳的那封郵件,首先找技人員查找IP位址,順藤瓜,找到了謝思佳的住址和聯繫方式。
謝思佳的母親是湘城人,年輕時認識了東北來打工的丈夫,嫁到了黑龍江省DQ市。謝思佳小學畢業那一年,父母離婚。母親帶著回了湘城。
謝思佳現在還住在湘城,和母親一起開了家小麵館。
同一座都市,當年的老師還是老師,學生已經為了人海中看不到的那一個。
聽李輕鷂在電話里說,想問高繼昌有關的事,謝思佳沉默了好一會兒,答應了。
李輕鷂和周揚新馬上開車過去,和謝思佳在一家茶館見面。
謝思佳已經24歲了,大概是因為整日勞的緣故,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幾歲。但是的眼神是明亮的,神也很沉靜,講話不卑不,笑容也很爽朗。
顯然,生活要麼治癒了,要麼讓變得更加堅強。
這讓兩名警察心中都到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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