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麼?」
「你看群里。」
他們的工作群里,已發出最新進展通報——
原來,今天一早,雲南高速路上的一名環衛工人,撿到了一個布娃娃。原以為是別人從車裡隨意丟棄的,可工人無意間把娃娃翻過來,背後竟寫著兩個淋淋的字:報警!
……
李輕鷂當時要是往窗外丟別的個人品,一是容易引起謝新蕊的注意;二是就算環衛工人撿到了,八也會當垃圾收走。因此,當看到前排座椅袋子裡的礦泉水,再到口袋裡屬於喬安然的那個娃娃,心生這個計策。
先藉口悶讓謝新蕊開窗。而後,用咬開礦泉水瓶蓋時,李輕鷂故意磨蹭了一會兒,同時趁機把手指咬破,與謝新蕊說話的同時,在娃娃背面迅速寫字。特意把娃娃舉到謝新蕊左邊臉旁邊,「不慎」掉出窗外,又迅速用福利院殺人的話題,轉移謝新蕊注意力。不過當時就算謝新蕊察覺到,也不大可能停車倒車,去撿娃娃。
……
果不其然,撿到娃娃的環衛工人嚇了一跳,還把娃娃送到鼻子前聞了聞,結果還能聞到淡淡的腥味,趕報警。
當地警方也覺蹊蹺,本著負責任的態度,立刻檢驗了里的DNA。這一對比,就跟湘城的一名在職刑警李輕鷂對比上了,第一時間知會湘城警方。
陳浦把群里那幾張娃娃正反面的照片,反覆看了一會兒,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大概是既欣,又心疼。他的朋友是真能耐。可他也無法想像出,在謝新蕊這樣冷明的連環殺手的眼皮子底下,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上,李輕鷂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目,又落在另外幾張高速公路的照片上,路牌上清楚標著臨滄、紅河、普洱等地名。
們在往雲南的南邊開。
「我知道謝新蕊想去幹什麼了。」他說。
「去幹什麼?」
陳浦放下手機,一邊扣警服扣子,一邊說:「其實所有這幾個案子,說到底,是兩個人的復仇計劃。」
周揚新是搞犯罪心理的,一聽他這麼說,心有戚戚然:「沒錯!」
「雖說倆到黑黎峰後,才開始結盟行。可就我所見,兩人也算是……」他頓了頓,用了個不知道是否恰當的語形容,「肝膽相照,生死與共。在們倆主導的這整盤殺局裡,現在只剩一個該死的人,還沒死。或許是因為向思翎之前沒徹底狠下心,又或者是想讓李玲活著慢慢折磨。但現在,向思翎已死,李玲自然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謝新蕊去替向思翎,和母親做了斷了。」
周揚新心中緒翻騰,沉默不語。
——
天一點點黑下來。
李輕鷂走在謝新蕊後,腳下是崎嶇不平的土路。聽著謝新蕊和那高壯男人的談。
「,你是?」
謝新蕊笑笑:「電話里說過了,向思翎的本家姐姐,我姓謝。」
權哥也笑瞇瞇的,可依然給人一種冷的覺,說:「姓向,你姓謝?」
「表姐。」
「怎麼不自己過來?」
「可能是不想面對吧,最近也走不開。總之你把人給我就行,70%的預付款,已經打到你的香港帳戶,查一下?」
權哥看一眼,站住腳步,於是所有人隨之停下。他拿出手機翻看,臉上的笑容果然更真誠了,說:「姐姐也好,妹妹也好,只要合作,都是朋友。錢到帳,一切好說。來,我專門給你安排了一座小竹樓,風景很好,也很安全,今晚先住下。」
謝新蕊的姿態很大方,被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包圍著,也顯得氣度不凡,說:「那就麻煩了,思翎一直跟我說,權哥信譽很好,果然不假。」
權哥哈哈笑道:「那當然,當年我跟著爸干。後來風頭,我就回了雲南,我和羅總算得上賓主盡歡。今年向思翎找上門,開價公道,付款痛快,我當然也樂意幫忙。我這個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信』字,一筆歸一筆,一碼歸一碼,清清楚楚。」他仿佛才看到打著繃帶的李輕鷂:「這位小又是?」
「我助理。」謝新蕊很隨意地說,「路上我們遇到點麻煩,斷了手,是可靠的人。」
李輕鷂:「權哥好。」一副不卑不,幹練利落的模樣。
權哥果然沒再看。
權哥一行人,把們領到一幢小樓前,門口站了兩個嘍囉。權哥甚至還心很好地朝們比了個敬禮的手勢,說:「我就不進去了,兩位自便。放心,寨子裡很安全,警察也不會來。樓下有兩個兄弟值班,有什麼需求都讓他們跑。都聽好了——」權哥冷冽的目環顧一周:「這兩位是我重要的客戶,都給我放尊重點,誰耽誤我掙錢,我找誰麻煩。」
七八個手下忙答「是。」
謝新蕊問:「什麼時候把人帶過來,我們急著走。」
「人都送來幾個月了,向思翎代過,要丟在最髒最苦的地方。現在染上了髒病,神估計也出了點問題。呆的寨子,離這裡有點遠,也不通車。已經派人去接了,明天人就會到。」
第94章
兩個小時後,陳浦和周揚新坐在一輛開往雲南的高鐵上。
這回,兩人沒和其他同事一塊兒坐二等座,而是坐的商務。陳浦非要去,強行辦了出院,丁國強也沒轍。不過陳浦也惜命,萬一傷口惡化,又得院,更不能第一時間找到李輕鷂。所以他自掏腰包,定了商務座,全程趴著晾傷口,還能順帶讓隊醫過來輸個。於是周揚新也跟著蹭了一回商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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