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這貨挖人的鋤頭朝河煙所揮的不是一次兩次了,盛煙實在沒想到,這把鋤頭會揮向自己。
不過自認沒有田若楠的吸引力,所以覺得秦善隻是賤故意的而已。
正這麽想著,秦善竟然真的從包裏翻出一張名片遞給,見不接,直接推到跟前,角掛著輕佻的笑。
“薑漠就是一個沒有人的木頭,跟著他沒有前途的,他這樣的子,早晚被人砍死”
盛煙聽他詛咒薑漠,始終帶著笑意的臉上終於有一變化,幽黑的眼底閃過朦朧的寒意,卻掩藏的極好,隻溫吞吞道:
“雖說這是秦律師對我的肯定,我得謝謝秦律師看得起我,但我其實一直好奇一件事”
盛煙特別真誠的看著秦善,煞有介事道:
“大安所不搶河煙的人,是生存不下去嗎?生存不下去不如直接注銷了吧,恕我孤陋寡聞,在我印象裏總搶別人東西吃的生,隻有......流浪狗”
臉上無任何調侃,很認真,似乎真的對這個問題持有疑態度。
秦善微微搐著角,深沉似海的眸子染上幾分冷意,皮笑不笑道:
“這麽護著薑漠,喜歡他?嘖,一個田若楠還不夠,又來一個花癡,怎麽,薑漠如今都用男計讓河煙所的人死心塌地嗎?”
盛煙扯開一抹笑,不慌不忙道:“秦律師這樣的大Par,可能不太理解我們這種普通打工人,秦律師是功人士,所以有時間想人,有時間遊戲人生”
“我們跟您不同,我們需要先謀生再謀,我們年輕人需要的,是天天帶著我們賺錢,見麵聊天都是談賺錢,懶散消極的時候可以在背後踹我一腳,最後帶著我走向事業巔峰,賺的金滿缽滿的老板,薑漠就是這樣的老板”
拿起他推過來的名片,隻淡淡掃視一眼,便舉著朝他揮揮手。
“等我為像秦律師這樣級別的大Par,不用為了五鬥米折腰,不用為了案源忙碌,我可能就會考慮加秦律師的陣營了,畢竟,沒有野心的時候尋個安穩,去大安所養老最合適”
的笑容很溫和,語氣更是慢條斯理沒有任何攻擊,秦善眸中的冷意卻更深。
這些話的言外之意是,河煙所裏都是朝氣蓬有鬥誌有幹勁的勇士,大安所就是養豬養閑人的地方?
秦善往後靠著子,疊起雙,從包裏出煙和打火機,咬在裏想的時候,想起這裏是咖啡店,就用手夾著沒點了,平靜的神看不出深淺,目直勾勾的盯著盛煙的紅,語氣盡是輕佻邪魅。
“伶牙俐齒,你這張倒是厲害,就是不知道,吻起來是不是同樣夠味”
秦善故意把最後一個尾音拉的很長,盛煙看著他不要臉的了,一副暗示的曖昧作。
“......”
這欠揍的臭男人!智障吧!
盛煙見秦善完全沒有談論正事的樣子,不想再浪費時間,想起就走,又覺得這是薑漠給做的事,得證明一下談判失敗不是的問題。
於是拿起手機,給薑漠發了個消息。
——老板,秦律師不肯好好談,總是調戲我,我怕再聊下去打起來,現在怎麽辦?開視頻你們倆聊?還是我現在走人?
發完了消息,盛煙又抬頭看向秦善,試圖再次把話題扯到彭宏偉和孫彤的案子上。
“秦律師,您應該知道真打起司來,對孫彤不利,如果能私下和解......”
“嗬”
秦善冷笑一聲打斷的話,臉上的嫌棄已經十分明顯了,“和解?你真以為今天我約薑漠出來是談案子的?哼,就算我願意和解,薑漠也不會答應”
他約薑漠出來,隻是想膈應膈應他,畢竟孫彤這個案子雖然小,卻是他特意找來惡心薑漠的......
所以今天這杯咖啡,本不是談和解的,薑漠肯定知道,但盛煙臉上剛才出的一瞬茫然他瞧的清楚。
“我早說薑漠不是什麽好東西,圈裏誰不知道我最撬,我上個月剛放出話,今年要把田若楠搶過來,他就把你送到我跟前了,擺明了是想轉移我的視線啊”
秦善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盛煙,表略帶欠揍的放浪,說出的話很耐人尋味。
“你這張臉,正好符合我的審,薑漠是想把你獻給我,保住田若楠,,早點對他死心吧,這種渣男何必為他賣命呢,大安隨時歡迎你”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別以為我在嚇唬你,我跟薑漠從高中鬥到現在,我比他自己還了解他,他什麽心思我一眼就能猜中”
盛煙盯著他掛滿輕佻的俊臉,正要反駁,手機響了一下,打開,是薑漠的消息。
——目的達,你可以走了。
盛煙:“......”
納尼!剛剛明明跟他說事談崩了,怎麽就目的達了?而且這話怎麽像是正好跟秦善的話對上了!
所以薑漠明知道會談崩,為什麽還讓過來?
“薑漠是想把你獻給我,保住田若楠”
秦善的這句話在盛煙腦子裏停頓了三秒,微微垂眸,看著杯子裏的溫開水,很快掩去浮躁的緒,再抬頭看過去,麵上已經是一片平靜。
“秦律師說一眼就能猜中我老板的心思,那為何每次跟老板打對臺,都會輸給老板呢?能窺探對方心思卻次次都輸,這不符合邏輯,除非秦律師腦子有問題,腦子跟不上,但秦律師這麽厲害,腦子肯定沒問題,所以顯然,秦律師剛才那些話是在挑撥離間呢”
啪!
秦善的手指劃了下掌心的打火機,一簇火苗升起,猶如他眸底晦暗不明的影,被一個敵方小將接二連三的暗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
盛煙自然也看出他生氣了,所以迅速起,臉上恢複職業假笑。
“秦律師,既然今天不談案子,那我就不耽擱您寶貴的時間了,再見”
秦善在轉的時候,臉徹底沉下來,過玻璃看著盛煙越走越遠的背影,心鬱結。
像他這個年紀,見過形形的人,他也是從一無所有一層層爬起來的,聽過太多惡言惡語,甚至最卑劣的人攻擊,盛煙這些話本不足以讓他憤怒,頂多是不悅。
他生氣的是,怎麽薑漠招的全是人才,大安所這兩年招的全是蠢才,他甚至懷疑,大安的人事是不是薑漠送去的臥底!
收回目,秦善抬頭著眉心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什麽,心又好了,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不著急,好戲才開始呢......
盛煙回到律所後,腦子裏全是秦善那句‘薑漠是想把你獻給我,保住田若楠’,還有薑漠那句‘目的達’。
在看來,秦善的話可信度很低,畢竟薑漠都跟領證了,怎麽可能把獻出去,但是薑漠是什麽意思?
盛煙為防自己胡思想,找到以往關於法定繼承糾紛的案件研究,讓自己徹底忙起來。
什麽七八糟的事都跟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跟著薑漠的腳步越來越優秀,在薑漠眼裏,能力比什麽都強。
五點半,薑漠的車準時停在律所門口,盛煙把手裏的東西放進了後座,然後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路上,盛煙拿出手機,給薑漠聽了咖啡店的錄音。
畢竟秦善是個大尾狼,之所以錄音,原本是擔心在彭宏偉和孫彤的事上被秦善坑,所以準備錄下來拿回去給薑漠聽,讓他檢查和陷阱。
雖然最後沒聊正事,但與秦善的對話,還是讓薑漠聽一下為好,跟老板匯報工作容,理所應當的事。
行吧,其實主要想讓薑漠聽秦善最後的那兩句話。
“他把你送到我跟前,擺明了是想轉移我的視線啊”
“薑漠是想把你獻給我,保住田若楠”
錄音放到這兩句話的時候,盛煙仔細盯著薑漠的神,沒有預想中的皺眉,反倒是一貫的平靜。
所以說,薑漠不心虛,若是不心虛,那秦善這話就不可信了?
盛煙正暗自琢磨著,忽聽薑漠道:“以後匯報工作直接說重點,放這麽大一段,主要是想讓我聽最後兩句吧,想問就直接問,繞這麽大一圈子,浪費時間,平時工作效率就這麽低嗎?”
盛煙關了錄音,偏頭看向他廓清晰的俊朗側,麵不改的解釋道:
“我放這段錄音主要是想跟老板表忠心,秦善要挖我,我給拒絕了,他說老板壞話,我也回擊了,至於最後兩句,我本就不信,他明顯是在挑撥離間,我放出來,就是想告訴老板,我對老板忠心不二,肝腦塗地,任憑他秦善舌吐蓮花也撬不走我,我的人和心都是您的”
薑漠轉頭看了一眼,深邃的眼底難得浮現笑意,“伶牙俐齒”
錄音裏兩人一來一回,薑漠幾乎能想象到秦善氣惱的模樣,忙碌了一天的糟糕心得以平複,他臉上的神溫和不。
盛煙見他高興,暗暗鬆了口氣,剛挪子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聽他道:
“其實秦善說的也不算錯,確實可以理解為,我有意用你轉移他的視線”
哢嚓!
盛煙幾乎能聽到自己一顆忠心碎裂的聲音。
靠!以為自己是被老板賦予重任,在前方與敵人廝殺的英雄,沒想到不過是一個被老板送去戰場當替死鬼的狗熊?
薑漠喜歡田若楠?不可能!
薑漠這樣的男人,若是喜歡田若楠,絕不可能這麽倉促的跟領證,就算老太太不知何故迫他,他也會因為搶了田若楠的位置對厭惡,本不會搭理。
那麽問題來了,要是薑漠不喜歡田若楠,那利用轉移秦善的視線,進而保住田若楠是什麽意思?
盛煙震驚的瞪著薑漠,清瘦的小臉掛滿委屈,薑漠偏頭看一眼,蹙眉,“你那是什麽表?”
盛煙委屈,“我能說實話嗎?”
“說!”
“我不高興,我是非常用心的在完您的任務,可是您為了田若楠把我當餌,把我當棄子,您傷害了我對您的忠心”
十字路口,薑漠把車子拐向右邊,本來懶的跟解釋,不過今天他心不錯,也算立了功,見委屈下一秒就要哭的樣子,還是解釋了一句。
“田若楠正在辦的案子是我讓去的,最近總給我打電話說秦善擾,我現在看見的電話就很煩,正好秦善約我見麵,談案子你搞不過秦善,但他不可能跟你談案子,你的子不可能吃虧,你的長相又很對他胃口,所以讓他暫時把視線轉移到你上,是個不錯的辦法,至能讓田若楠清靜些”
盛煙恍然大悟,田若楠最近出差了,是聽說田若楠在給一個大公司搞金融糾紛。
薑漠看一眼,語氣稍稍緩和。
“而且,你現在是我老婆,以秦善的子,一旦知道你的份,一定會對你好奇,甚至主擾你,這事避免不了,除非我們婚,所以也不算故意吧,隻是提前讓你會會他,當我的老婆,有義務幫我掃清一些障礙”
聽到這話,盛煙的委屈消了大半,確實,以秦善對薑漠的敵意,功嫁給薑漠,被秦善注意到隻是早晚的問題,盛煙斟酌了一下,還是猶豫著開口。
“老板,我想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聽說田律師之所以一直拒絕秦善,是因為您的緣故,其實您若是用留,就不用怕離開,你們年齡相仿,您為什麽沒有選擇田律師呢?因為的緣故嗎?”
薑漠不想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但話中的幾個錯誤還是要糾正。
“第一,田若楠一直拒絕秦善,並非因為我的緣故,雖然大安所比河煙所規模大,但合夥人之間爭鬥激烈,烏煙瘴氣,不利於如今的發展,是個聰明人,知道現階段河煙更適合”
“第二,我不是怕離開,是現在還不能走,手裏的案子跟律所的利益有捆綁,我看中的隻是能給律所帶來多大利益,讓你轉移秦善視線也是讓有力趕把手上的案子理完,如果想走,案子辦完我不會攔著,走不走,律所了照樣轉”
“第三,我不選,並非全是的緣故,拋開工作,我不喜歡田若楠這個人,尤其這兩年,功利心太重,手段不太幹淨,總之我跟的婚姻匹配度為零”
田若楠功利心重?
盛煙暗暗稱奇,在外人眼裏,薑漠的功利心是最重的,這樣的人,竟然一臉平靜的說別人功利心重,嘖,也是臉皮厚。
不過薑漠的這番解釋,讓的委屈又消了不,薑漠是個利益為主的人,做事皆以利益為先,可以理解。
那就隻剩一個問題了。
“老板,您把我當祭品送給敵人,不怕我真跟秦善跑了嗎?”
薑漠瞥一眼,“你傻嗎?”
這是什麽問題?盛煙義正言辭,“當然不!我聰明著呢”
薑漠哼了一聲,一臉孤傲,“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我比秦善優秀,拋棄我選擇秦善隻能證明你蠢,愚蠢的人跑就跑了”
盛煙想翻白眼,忍著,突然又恍然大悟,“啊!所以老板您是一箭雙雕,您用我吸引火力,還順便試探了我的忠心?”
這話說完,盛煙得到一個鄙夷的目。
“試探忠心?不,我是看你蠢不蠢,你要是真跑了,我們領了結婚證,你還收了我的彩禮,我會告你騙婚,這是在告訴你,以後乖乖聽話,別得罪我”
說到這裏,薑漠突然想起早上的事,“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對我手腳!你竟然還敢我的臉,再有下次你試試!”
盛煙看著前麵的紅燈,等薑漠把車停下,突然把臉朝他湊過去,同時拉著他的手放自己臉上,笑嘻嘻道:
“那你親回來,再回來,我不占你便宜”
薑漠:“……”
薑漠沒親,卻是使勁了的臉,用了五的力氣,的盛煙直呼痛,等求饒了才滿意的鬆開手。
盛煙著臉,無語,就是故意逗他一下,沒想到他還真。
薑漠見委屈的,心愉悅,不忘囑咐一聲,“田若楠的案子最多一個月就能結束,如果這一個月裏秦善擾你,你應付一下,案子結束你就不用再搭理他”
盛煙嘟囔一句,“老板,不是我嚇唬您,我其實很有魅力的,萬一秦善真上我了,對我死纏爛打,回頭您就哭去吧”
聞言,薑漠不以為然,冷哼一聲,“哭?你想多了,沒用的男人才會哭”
盛煙磨牙,行!這麽自信是吧!有你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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