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多天沒來了,它想你了唄。」服務員笑瞇瞇地端著兩個還著檸檬片的酒杯過來,放在門口的吧檯上,又說,「小嶼哥你嗓子好了呀?」
小黃大概是太興,圍著他就是一通尿。李靳嶼無奈地嗯了聲,「這狗怎麼回事?尿失?」
「看到你太激了唄,它太喜歡你了,」服務員解釋說,「不過我聽你嗓子好像還有點問題,等會給你弄杯花茶,今晚人不會太多,你隨便唱兩首算了。」
話音剛落,葉濛晃晃悠悠從後面走進來,服務員立馬堆出標誌的職業微笑,「呀,小嶼哥的小也來啦,正好,小嶼哥今晚也在,等會讓他多唱幾首助助興。」
李靳嶼:「……」
酒吧人不多,葉濛點了杯莫吉托,盯著酒杯中輕輕晃的翠綠薄荷葉,覺像極了李靳嶼,看著乾乾淨淨,冷冷淡淡,一嘗,說不出的刺激。
舞池燈滅,五彩燈不再散發著萎靡的,舞池中央一束白燈猝然打下來。
葉濛其實還沒正兒八經聽過李靳嶼唱歌,他幹什麼都一副調調,整個人漫不經心地坐在舞池中的高腳椅上,一隻腳勾著,一隻腳鬆鬆地抵在地上。
像什麼呢?
葉濛突然想起來,他像勾愷,的前富家小開老闆。他上的氣質,坐姿,都跟勾愷差不多。他腰背其實很直,不是那種刻意地拔,他或許只是隨便一坐,就直。李靳嶼雖然說自己爛到泥里了,可他比勾愷更像富家小開。
他唱的是《大眠》——
「都快忘了怎樣一個,我被虛度了的青春,也許還能活過來,說心疼我的更應該明白,我當然會沉醉個痛快……」
他聲音很好聽,乾淨清冽,充盈滿耳,一字一字燙著。
葉濛盯著他。
這時,服務員端著小盤托,弓腰在耳旁說,「葉小姐,這是小嶼哥給您點的酒。」
葉濛驀然抬頭,一杯紅艷得像火烈鳥的酒,被輕輕放在面前。
「什麼酒?」
「小嶼哥說,」服務員原封不一字一句重複,「Four,Loko.在中國還有個別稱,失酒。」
第10章
Four Loko,四克。
國的網紅酒,常年混跡酒吧這種聲場所的男基本都知道。一般請你喝這種酒的多半是想睡你。其實這酒的酒度數不高,只有十二度。但口是果酒,所以很容易下口,連喝幾杯都沒問題。這是國外渣男專門用來哄騙小孩一夜用的。
葉濛不太混酒吧,也沒出過國。對這種酒了解不太深。
這麼一看,李靳嶼全然是個場老手,如此深諳國外渣男泡妞套路。葉濛心想,如果他要是正兒八經追一個孩子,估計沒人能招架住。
葉濛坐在舞池外的沙發上,等他唱完。李靳嶼下臺時,音樂已經換DJ舞曲,白追燈撳滅,五彩燈球緩緩在頭頂打著旋,整個昏暗的酒吧如同包裹在一個五十的糖果殼裡,所有人一窩蜂湧進舞池中央,開始昏天暗地的群魔舞。
十分鐘後是樂隊表演,李靳嶼收好吉他挎在肩上,站在舞池邊上跟樂隊主唱不知在聊什麼,大多是主唱在說,他靜靜在聽,時不時笑下。兩人聊著,主唱的目突然朝葉濛這邊看來,李靳嶼也順著他的視線瞧過來,很快就別開,跟他笑著輕搖了下頭。主唱出略微詫異的表。
舞池中突然出來兩個姑娘面容赧地朝他們走去。主唱叼著煙,笑瞇瞇地不知道問了句什麼,兩個姑娘低著頭,侷促就差把腦袋埋進服里。最後還是大著膽子不知道問了句什麼。
李靳嶼一聲不吭,掏出手機給們掃。
原來是加微信。
李靳嶼算不上是這裡的專業歌手,他唱歌呢,也就還算好聽,音準很準,至算是有音樂細胞的,但多餘的技巧和都沒有,純粹唱歌,唱的歌進不到人心裡去,但是至長到人心坎里去了,酒吧常客隔三岔五便詢問他的消息,老闆便一三五日邀他過來駐場。
這邊加完,主唱拳掌準備上臺,舞檯燈適時暗下來,舞池裡的男像一稻草桿子形形綽綽在舞池中央,隔著一片虛晃晃的人海,葉濛看見李靳嶼斜背著他那把大吉他,忽然在昏昧的源中,轉過頭來,好像斷定便在看他似的,沖勾了勾手,也不等回應,直接轉從後門過道走了。
葉濛一口氣將桌上的酒喝完,才站起來不不慢地跟上去。
李靳嶼靠在酒吧後巷的垃圾桶邊上等,裡嚼了顆糖,見出來,才將手上的糖紙做團朝垃圾桶里一丟,笑著問:「去哪?酒店?」
不知是那酒的作用,還是心跳真的快,砰砰砰仿佛就砸的口,
葉濛發現事其實已經偏離了一開始的想法。
手機在口袋中震個不停,應該是方雅恩的。剛剛他在唱歌,倆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發微信聊。
葉濛掏出來看了眼,一連串十幾條彈屏。
Fang:你說李靳嶼有抑鬱癥?
Fang:濛濛,我知道你對你媽媽的死很介懷,但是你媽媽確實是自殺的,就算死前真的給你打過電話,可當年的檢報告和所有鑑定結果都只能證明你媽媽是自殺。
Fang:我能理解你對李靳嶼的同憐憫,但我勸你真的別他,你也說他一看就沒有接的正規治療,或許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抑鬱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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