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濛從海南回來那天是邰泱泱的生日,這幫富二代大概都有毒吧,一有點什麼高興或者不高興的事,就喜歡在朋友圈刷屏,這病的源頭不知道是在誰哪。邰泱泱那天發了十幾條朋友圈,一一曬哥哥們送的緻昂貴的禮。
給邰泱泱買禮那天,李靳嶼其實打電話問過,「邰泱泱要過生日了,你說買什麼。」
葉濛當時在汗蒸,整個人仿佛褪了一層皮,白得發,看不到一丁點的孔,皮就像一片白的花瓣,纖細的脖頸上仿佛還掛著清晨的珠,水清,說:「隨便你啊,你以前送什麼?」
「以前,」李靳嶼似乎在電話里短暫地回憶了一下,「不記得了。」
「小姑娘嘛,無非就是那些,首飾珠寶啊之類的咯。」跟著,葉濛若無其事地說。
李靳嶼當時在黎枕的俱樂部,倚著俱樂部的大門,看對面那幫十八九歲的小孩在對面蜿蜒的公路上飆車,耳邊是綿延不絕的尖聲和沉悶的轟油門聲,面無表地說:「是嗎,那我送一條項鍊?手鍊?要不,乾脆送個戒指好了。」
「可以啊,隨便你。」葉濛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靳嶼當時肺都快氣炸了,他覺得那會兒在汗蒸的應該是他,悶地都快不上氣了:「掛了!」
那天之後,再沒聯繫過了。葉濛此刻正翻著邰泱泱的朋友圈照片,嚯,真看到一個鑽石戒指。
【邰泱泱:哥哥送的戒指哦!心】
葉濛心態平和地點了個贊,再無後話。
日子平淡無瀾地翻過兩頁。周六,葉濛被這種抑的緒快憋炸了,給黎枕打了個電話。
黎枕那邊聽著很熱鬧,耳邊全是拉拉雜雜地說話聲,依稀間聽見了邰泱泱哥哥的聲音,以及那聲悉的冷淡嗯聲。
「人很多?」
黎忱走到外頭,靜了些,耳邊儘是呼嘯的風聲,「對,邰明霄組了個燒烤局。」
「我想飆車,你那邊有車借我麼?」
黎忱稔地答應下,「你過來吧,我給你找一輛。」
等他掛了電話再進去,邰明霄舉著兩串剛烤好的香菇遞給一旁邰泱泱的小姐妹,隨口問了句,「誰啊?你老婆啊?」
黎忱重新坐下,接著串,涮醬,心不在焉地答道:「葉濛啊,說要過來飆車。」
邰明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瘋了啊?」
頗有個的車廠里三三兩兩聚著一堆年輕人,李靳嶼這段時間一直窩在黎忱這,不飆車,也不幹嘛,反正就窩著。弄得黎忱天天得過來看店,一到周末還得熱火朝天地伺候這幫小孩涮。
黎忱神麻木,認為自己是個毫無地涮機說道:「不知道,大概跟老公吵架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你驚訝什麼?」
邰明霄驚訝地眉都要飛起來了:「以前來過!?」
黎忱說:「一個月前吧,來過一次。也是跟老公吵架。」
邰明霄罵:「靠,這丫居然不告訴我。拿不拿我當朋友啊。」
此時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看經視新聞、西裝筆的勾愷,又嗤之以鼻地開始了:「我就說他那鄉下老公配不上。」
邰明霄一邊扇烤爐的碳,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慫恿道:「這話我都聽出老繭來了,有本事你挖牆角。」
勾愷說:「你以為我不敢挖啊?」
邰明霄切了聲,他真是一把烤好手,這麼會兒功夫又手腳麻利地烤好了一串香菇遞給一旁小姑娘們,還不忘譏諷勾愷:「你暗拿勺子刨的吧,就你這速度,挖到猴年馬月啊。」
沒多久,葉濛到了,在黎忱的更室準備換賽車服,黎忱倒沒急著出去,靠著門框跟閒聊:「你要不要挑戰下山頂的小紅旗啊。」
「什麼小紅旗。」
「就挑戰我的記錄,七分五十八秒,贏了小紅旗上就改你名字。」
「無聊,」葉濛沒興趣,「你要是山頂那塊地給我了,我還試試看,一面小紅旗,我閒著無聊?」
黎枕懶洋洋靠著,嘖嘖搖頭,「你可別看不起那面小紅旗好吧,那可是F1方程式的冠軍旗,僅此一面的好吧。」
「算了,我的車技不飛出去就謝天謝地了。」
「行吧,」黎忱不在勉強,臨走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提醒了一句,「等會換服不要進錯房間了,隔壁那間房有攝像機,要被拍走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你這麼變態,更室還放攝像機?」
黎忱笑了下,「不是,是邰明霄妹妹,聽說等會要跟李家那二公子表白,想記錄下來,就提前放了臺攝像機,這事兒就李靳嶼不知道了,你別告訴他。」
「嗯。」
黎忱把車鑰匙丟給,轉準備回去給那幫小孩烤,結果一轉頭,看見那八卦的當事人斜斜地倚著就更室門口的牆,嚇得他心驚跳,「靠,你這小子怎麼走路沒聲的,嚇我一大跳。你聽見了吧?當我沒說,你自己裝不知道吧。」
黎忱真是被這幫小孩鬧得腦袋疼,他當機立斷決定送走這波,歇業兩天。
事實上,李靳嶼一進門,邰泱泱的小姐妹們,眼神瞬間就聚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地沖那扇閉的門頻頻打量,有人小聲說:「他好像去找那個炸漂亮的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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