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把事經過都說了出來。
“大神,這件事其實并非小仙犯仙門法條,實在是有人發令,又許了好給我們,小仙不得不聽啊……”
還有這等事,居然有人對它們發號施令?
我面一冷:“說,是誰許了好,讓你們害人?”
他雙手捧在一起,就像一只老鼠行禮那樣的姿勢,對我說:“是是是……許給我們好的,就是這個鐘林的,還有……”
他話音未落,我眼角余就看見一旁的徐燕想溜,已經到了門口。
然而鐘老爺子也已經看到了,直接一拐杖過去就把徐燕按在了地上。
“來人,給我看住!”
幾個壯漢聞言立即上前,把徐燕控制了起來。
鐘林了,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看著我,繼續說道:“許給我們好的,就是這個鐘林,還有……徐燕。”
“是他們兩個?!”
我其實已經約想到了這一點,但親耳聽他說出來,還是頗為震驚。
這兩個人,一是鐘山的妻子,一個是鐘山的弟弟,居然串通起來謀害自己的丈夫……和哥哥?
鐘老爺子然大怒,臉都青了,徐燕有心想跑,卻被幾個壯漢按住,本彈不得,只能乖乖地聽著。
只聽被附的鐘林繼續說道:“其實,鐘山和徐燕去玄真觀許愿,就是一個謀。他們后來去還愿的時候,我們就跟著一起下山了,目的就是讓鐘山神魂迷,顛三倒四,等他一自殺,就算大功告了。”
房間里靜悄悄的,他的話清晰地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鐘老爺子不便,此時已被氣得說不出話,臉鐵青鐵青的。
“繼續說,他們給了你什麼好,又為什麼要謀害親人?”
我冷冷問道。
“他們答應事之后,就給我們請到家里供奉,做保家仙,而且供奉都是最好的。我們一時糊涂,就同意了……至于為什麼要謀害親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那個人肚子里懷的孩子,不是鐘山的,而是……鐘山的弟弟,鐘林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本來就已經氣的臉鐵青的鐘老爺子,直接雙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
好幾個人趕忙上前,又掐人中又口,忙活了好一陣子,鐘老爺子才慢慢蘇醒過來。
“好畜生啊,好畜生,你們兩個干的好事啊……”
老爺子氣的眼淚橫流,徐燕此時也嚇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事說到這里,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這件事就是鐘林和徐燕搞出來的。
他們兩個早就勾搭,故意和鐘山去玄真觀許愿求子,實際懷的是鐘林的孩子,然后又在玄真觀請了兩個耗子回來,要害死鐘山。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所有家業,然后快活地在一起了。
看著渾瑟瑟發抖的徐燕,還有跪在我面前的鐘林,我繼續問道:“既然你們計劃要害死鐘山,為什麼又把他的魂魄封印了起來,鐘山的魂魄現在何?”
他哭喪著臉說:“這個是玄真觀的道士的主意,不管我們的事,他們要鐘山的魂魄做什麼,我們也不清楚。鐘山的魂魄還在,就在那個盒子里……”
他手一指旁邊的桌子屜,我走了過去,從里面找出一個黑的致首飾盒。
“這是什麼?”
我拿起首飾盒,對著徐燕問道。
哆哆嗦嗦地抬頭看了一眼,迅速又低下頭,說:“這是我的一個首飾盒……”
“里面裝的是什麼?”
“是……是結婚的時候,鐘山送給我的鉆戒。”
“你還真是他的好妻子,用他送你的鉆戒盒子,來裝他的魂魄。”
人心之惡,竟然可以到這個地步。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我不由暗暗嘆息,手便掀開了盒子。
這盒子里面還有一個夾層,在夾層的上面,果然著一道封印的符咒。
一切都如我所料。
于是,我接下來拿著首飾盒來到鐘山面前,手揭開了那道符咒。
“天地乾元,玄門走山,魂魄歸,復本還原,奉走山老祖敕令!”
我低低念叨了收魂咒,打開最后一道夾層,只見一道里面虛影徐徐而出,慢慢投了鐘山的。
我又回頭對徐燕吩咐道:“你過來,在你男人口順時針按,他不醒過來不許停,你應該明白,他要是醒不過來,你也活不。”
徐燕臉上掛著淚,不敢不聽我的話,趕走過去用力給鐘山按。
我又開鐘山眼皮看了一眼,只見他的眼中約出現了一點投影,這才放心下來。
這是活人和死人的一個區別,因為死人眼睛是沒有澤的,無法映照出投影,只有活人才能做到。
現在鐘山眼中有了一點投影,這說明他的魂魄已經歸,但至于他到底能不能蘇醒過來,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鐘老爺子老淚縱橫,不住對我道謝。
“小先生,老朽一輩子沒對人說過謝字,今天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鐘家……家破人亡,毀于一旦啊!”
我對他一笑:“鐘老爺子不必這麼說,這也是咱們的緣分。而且,其實是你這位兒媳婦把我們請回來的,說起來也有功勞。”
半天沒吭聲的郭瘸子聞言忿忿說道:“你可拉倒吧,把咱們找回來,那就是為了讓咱們當替罪羊。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今天上午去找我,就是故意裝可憐,然后拿著我的藥回來給老公吃了,再讓那倆耗子把老公弄死,這樣就可以功嫁禍給咱們了……”
“郭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明明是想嫁禍給你,跟我沒關系好吧?”
“呃……你說得對,是跟你沒關系……但把你也拖下水,就是沒安好心……鐘老爺子,這個娘們可不是什麼好人啊。”
鐘老爺子也是對他不住道歉,郭瘸子一臉害者的忿忿不平,儼然已經忘了,他拿鈣片磨騙人的事了。
我又轉頭看向鐘林,他頓時一個激靈,嚇的趕忙往后了。
然后,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地上掙扎的另一個耗子……
那家伙并沒有死,腦袋上還在流,但瞳孔已經開始放大了。
“我的哥哥呀……”
他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我一聽這個耗子原來是他哥哥,這麼說,他們倆是兄弟了?
想了想,我對他說:“行了,看在你坦白代的份上,饒你不死,出來吧。”
他見我終于發話,趕忙對我道謝,然后一道黑氣沖出頂門,鐘林撲通暈倒在地,那黑氣化作一團虛影,在那漸漸死去的耗子面前不住哭泣。
這家伙倒是還有些義,我看了一眼黃小昭,似乎知道我要問什麼,開口道:“兩個灰老鼠,差不多四百多年道行,大的已經活不了,至于小的,也不是正仙,要殺要剮,聽你的。”
我想了想,問黃小昭:“咱們能不能收了他?”
黃小昭一愣:“收他?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擅自附凡人,還傷人害命,你不怕他以后惹麻煩?”
我笑著說:“他才區區四百多年道行,你都八百多年了,再說你天生就克制他,如果他在咱們這規規矩矩的,從此一心修行,聽話辦事,那就留著,如果他不老實,你再弄死他也不遲。”
黃小昭歪著頭想了想,很勉強的樣子點頭說:“那好吧,反正咱們現在缺人手,不過在收他之前,有一件事必須弄清。”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著轉看向那個老鼠,沉聲說道:“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修行正道的機會,但你必須要老實代,玄真觀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們會聽那里道士的話,出來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