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本來低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下麵那幾節臺階,腦子裏七八糟地想了一堆,聽到這句,才猛然抬眼看過去。 謝俞看起來沒什麽太大反應。 唯一的反應,就是還沒等賀朝吃不吃,直接把糖塞進了他裏。 賀朝愣了愣。 然後水果糖的味道一點點衝上來。 甜的。 朋友吃過的。 朋友還了聲哥。 賀朝腦子裏其他念頭突然戛然而止,隻剩下一句:……也太犯規了。 謝俞沒想過邊這位“題王”會因為這種原因,因為這種原因差點放棄自己。重讀一年,也還是放不下顧慮,考了個最末等的高中,占著年級倒數不放。 從所有人眼裏前途無限的尖子生,跌到及格線之外。 一下子墜下去。 謝俞又想起來認識這人這麽久,真正見他發火也就是徐霞和楊三好那次。 “你高一打架也是因為這個?”謝俞往後靠了靠,手撐在地麵上問。 他這個從來不聽八卦的人,雖然當時不知道隔壁樓老大是誰什麽,但是賀朝的英勇事跡在學校裏傳了個遍,想不知道都難。 謝俞當初是因為“中考作弊”、再加上打架才封的西樓老大。 賀朝不是。 他不像謝俞,學的時候就自帶流量,甚至還安靜了一陣子。在風平浪靜上了兩個月的課,經過期中考試之後,因為一件事才突然間名聲大噪。 簡單來就三個字——揍老師。 同樣是打架,這分量可比謝俞一個人在外麵幹翻了四個人重多了。 “那個啊……” “當時我們班有人買答案,他覺得是我帶的頭,”賀朝咬著糖,連名字都不想提,就用了個‘他’來代替,完又,“瞧得起我,我買個屁的答案,要真買了還能考十分?” 賀朝現在想想,當時脾氣也是太,嗬嗬兩聲就算完了,何必起來踹桌子接著吵。吵著吵著不住火,揮著拳頭直接就上去了。 下手也沒輕沒重的,差點把人弄進醫院。 那放學他沒走,在廁所隔間裏完了半包煙,渾都是煙味,一直在想,自己到底都在幹些什麽。 賀朝到這,想起來邊這位年級倒二還沒有開始發言,轉了話題:“你呢。” “我,”謝俞語氣平淡地,“我害怕自己太優秀,想給其他人留條活路。” “……”賀朝聽得梗了梗,抬手在他頭頂了一把:“認真點行嗎。” 謝俞那事,算是家事。 他家裏那位智障老哥,賀朝之前就見識過了,同時還見識到了朋友在樓道裏走了個來回,罵髒話不帶重複的過本領。 謝俞完,看賀朝那副想點什麽的樣子,又打斷道:“沒事,我心裏有數。” 鍾國飛那時候跟他什麽他兒子要強,他沒怎麽放在心上,而且差點就沒忍住當場對鍾國飛:你兒子要強關我屁事。又不是我兒子。
但他不能不管顧士。 起碼在他沒能力離現在這個環境之前,盡可能地護著點。不管用什麽方法。 雖然朋友看著很酷,賀朝還是有點擔心:“你有什麽數啊,到時候打算考什麽學校?” 謝俞:“也不用太好,清華北大就行。” “……” 賀朝沒話了。 他之前在百度知道裏發的那個求助帖,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滿滿的都是槽點。 兩個人又在樓道裏坐了會兒,謝俞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飯點了,於是站起來,腳尖踢了踢賀朝的腳,踢完了轉往上走:“嗎,約個飯?” 賀朝把糖咬碎了,看著他:“約個會吧。” 他們倆從確定關係開始,平時都在學校裏,周末也各自有事。 就算出去玩一趟也是集活,電燈泡都不能按個算,直接就是一個團,三十號人。除開那次賀朝一聲不響跑到黑水街找他,四舍五勉強算場約會之外,想想也沒別的了。 謝俞一隻手剛拉開安全通道那扇厚重的門,聽到“約個會”這幾個字,手頓了頓。 他們現在在第七層,剛才要是再往上跑兩步,直接到頂樓。 從安全通道走出去,發現這一層都是家居裝潢,樓層高、逛的人也,隻好找電梯往下走,賀朝邊走邊搭著謝俞的肩膀問:“出去約會都幹點什麽?” “你不知道?” “我第一次談,還不太練。” “問百度啊,你不是喜歡百度嗎。” 賀朝沉默兩秒:“……夠了啊,這茬是不是過不去了。” 賀朝被謝俞毫不留地槽了一通,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拿著手機查了百度。 上趟電梯剛走,現在還停在底層,估計還得再緩一會兒才能上來。 謝俞手裏拿著試卷,等得無聊,湊過去看賀朝的手機屏幕,看到一行特別恥的標題:約會攻略,教你如何牢牢抓住他/的心。 “吃飯,看電影,”賀朝邊看邊讀,念了兩條停下來,“……看電影這個吧,除了恐怖片哥什麽都能陪你看。” 網頁上除了這些大框架之外,還有附近餐廳推薦,甚至連跟對象吃飯的時候要注意些什麽都有,是要從細節現出男人的紳士和浪漫,讓另一半沉醉其中。 謝俞往下掃了眼,無意間在文檔最末端看到一個在邊上用紅字標注出來,寫著終極環節的玩意兒。 賀朝讀完了前麵的,又往下了點兒,指腹停在終極環節那裏,也看到了那兩個顯眼的大字,念到一半突然卡頓:“開……” 開房。 “……” 電梯邊上顯示的樓層數離他們這層越來越近。 朝結上下滾了滾,直接關手機。 謝俞沒什麽,但也就是表麵上看著淡定,賀朝低頭的時候,看到這人耳尖都紅了。 伴隨著“叮”地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謝俞不上來自己哪裏不對勁,好像哪兒都不太對勁。
腦子裏某些東西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賀朝咳了一聲,轉了話題:“我們先去吃飯?” 剛開始找餐廳的時候,他們還心翼翼地四下注意著有沒有薛習生的影子,結果吃完飯,走到娛樂區,發現人多到隻要手一鬆,男朋友都能被沒了。 這要是再上,那也真是命運的安排。 “他現在應該在流學習心得,”謝俞回憶了一下那封請柬上的行程容和對應的時間,隨口所,“等會兒還要分《快樂理》。” “……”賀朝之前沒看得那麽仔細,這樣一聽,覺得實在有點牛批,“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不知道。我們不一樣。” 娛樂區主要分電玩城和影院。 影院裏人多,是排隊檢票進場的就排了一長串。 謝俞挑電影完全就看哪場時間近,再看是不是恐怖片,其他一律不管。最後挑了部十分鍾後即將檢票的科幻燒腦片。 上次在商場裏買東西的時候賀朝就發現了,謝俞這個人真的一點不墨跡,看上就拿,目的明確:“就這個了?” 謝俞對看哪場其實沒什麽所謂:“你要看別的也行。” “就這個吧,”賀朝,“都差不多。”反正等會兒注意力多半都不在電影上。 他們買票買得晚,好位置基本上都已經被人買走了,隻剩下後麵幾排。 從後麵看過去,前麵一片後腦勺。 謝俞坐下之後,直接把手到賀朝那邊,手心朝上,那條紅繩還掛在手腕上,尤其顯眼:“牽手嗎哥。” 賀朝發現謝俞心好了總是喜歡找點事整整他。 周圍吵得很,嘰嘰喳喳一片。 直到影院裏所有燈暗下去,影片準備開始播放周圍人才稍稍安靜下來。 劇俗套,缺乏新意,屬於宣傳片比正片好看一百倍的類型,就靠兩位主演和特效撐著。觀影的人安靜不到半時,見容沒意思,又開始聊起。 電影音效誇張,突然揚起來,又慢慢落下去。 螢幕上打出來的,把周遭照得亮了些。 就在這樣一片微弱的線裏,謝俞盯著賀朝看了一會兒,纏著他的手指微微了,了一聲:“朝哥。” 賀朝側頭看他。 謝俞在座位上,上穿著件黑服,整個人都被帶得暗下去了,但那雙眼睛還是很亮,專注地看著他:“你上次問我,你什麽樣子。” 大熒幕上,畫麵仍在不斷切換。 被電影裏的音效分散了點注意力,導致賀朝回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話裏的“上次”是哪一次。 “現在我不是別人了,”謝俞完,頓了頓又,“那個問題我重新答一下。就講一遍,聽不到拉倒。” 賀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然後他聽到謝俞:“我喜歡的樣子。”
重生前,陸離把一切都奉獻給了父母弟弟,賣腎還債,被榨幹了最後一滴血,直至死亡陸離才明白真相。 重生後,陸離以為自己要走上複仇之路,誰想不知從哪冒出個系統,將他生生踹進學海。 學習數理化,可以理解,學習開飛機,遊戲…… 這是什麼騷操作 陸離: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談青檸自幼生活在安靜平和的江南小鎮,日子過得舒心恣意。 高二暑假,豪門少爺白津寒寄宿在談家。 少年長相清雋,性格卻陰沉古怪,很難親近。 爸爸私下告訴青檸,白津寒身體有恙,大概只剩一年的生命了。 青檸善心大發,從此對白津寒關愛有加,有求必應。 甚至在白津寒提出要當她男朋友時,青檸也只猶豫了半分鐘就同意了。 不到一年,白家來接人了。 青檸算了算日子,哭着和白津寒告別。 少年擦去她臉頰的眼淚,低聲承諾:“等我回來娶你。” 青檸點點頭,答應了這個善意的謊言。 —— 大三,談青檸在舍友的安排下參加聯誼會。 走到校門口時,一輛豪車倏地停在幾人面前。 英俊矜貴的年輕人從後車座下來,大步逼近怔忪在原地的談青檸。 青檸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白津寒抓住青檸的手腕,炙熱目光落在她鎖骨下的紋身。 他聲音冷厲地質問:“敢找別的男人,你是當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