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種難以磨滅，且不怎麼耗資源的特質，才是雲頂仙宮的本。

  這還真是一座適合他的仙宮！

  仙隕之力自難再求，此地也非隕仙林中，但仙龍蒙天態馭仙宮，在天海問仙——恐怕很難有比這更深刻的呼喚！;

  「仙！仙？」

  白雲仙也不知在何時睡去，竟然不能喚醒。

  仙龍法相自馭仙宮，在鯤鵬天態的支持下，兩條龍鬚千里萬里，仿佛纖龍飛轉。

  龍長徹，叩問仙蹤！

  嗡~！

  仙龍在這時，仿佛聽到一聲劍鳴。又像是龍的迴響。

  以其見聞仙的修行，竟也一時辨不出此聲，仙耳恍惚。唯獨是仙心劇震，也不知是被愈來愈激烈的海浪撞響，還是被某種神力量擾。

  正要再察，忽而一震！

  好像整個天道深海都有剎那搖晃。

  與此同時，有一道洪聲響起——

  「澹臺文殊！」

  以及伴此而生，無窮的迴響——

  「文殊，文殊，文殊！」

  「本方便，般若何求！」

  啪！;

  仙龍法相如泡沫般碎滅，點點仙輝在水中，慢慢沉落，便如墜沙。

  雲頂仙宮化作小小一方，滴溜溜轉，貫天海而歸五府海。華斂盡，寂而無聲。

  立鯤鵬天態中的姜，略略一頓。

  時至如今，一尊法相的破滅，已經傷不了他的本，無非是需要一些時間來修回。但仙龍法相碎滅，仙龍所得到的訊息也都失落，他無從知曉仙龍有沒有得到什麼回應，又是如何破滅。

  只是耳中已聽得如此恢弘的呼喝。

  那是地藏宏大的聲音，在五指梵山中迴響。

  但見如此磅礴的巨山，中指峰的第一節指腹，山壁自痕，刻鑿出巨大的佛像。

  在禪聲悲鳴中，這尊佛像便睜開雙眸，俯瞰著五指梵山之下，以手撐山的無罪天人。

  祂的聲音很複雜，明明是質問，卻有一懷緬，而更多的是寬容：「文殊師利，你這叛徒！昔年背佛而走，如今卻有膽量來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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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罪天人始終用一層濁水水泡包裹自，仿佛坐著祂的船，住在祂的宮殿——不知為何，姜到祂有一種隨時會失去一切的巨大的不安全，像個躲在柜子里的小孩。

  祂就在水泡之中，仰頭與地藏對視。

  地藏的佛眸之中，有無限的溫暖和理解，無罪天人的濁眼裡，卻只有最純粹的緒——

  那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別用這種噁心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乃曳落天人，你不過是條蟲！」無罪天人厭棄地往上推掌：「我們很嗎！？」

  指上佛像悲憫而視：「你追隨世尊，而世尊寂滅。你追隨儒祖，而儒祖沉眠。你當有【吉祥】之名！」

  「吉祥義謂如來既勝妙之德。故一切世間。讚嘆供養者。亦獲吉祥！」

  天海深，竟有無數聲音共響。

  「南無地藏尊佛！」

  「那、啊利冶、克施地、嘎訶琶冶！」

  梵自佛眸之中照落，每一息都仿佛釘在叵測的命運。;

  嗡~！

  隨著地藏梵聲起，無罪天人上驟放寶，那污濁水人之，確顯吉祥之像。

  濁水之肩還開蓮花，濁水之顯梵印。

  本來髒兮兮的一個污濁水人，這會兒倒見了幾分寶相莊嚴。

  尤其一雙渾濁的眼睛，圓溜溜，金燦燦。

  就連祂的憤怒，也可悲的變得可了！

  無罪天人像是被踩了尾的貓，一竄而起！掀起無邊狂，隨祂上卷五指梵山，眼中儘是被侮辱的憤怒：「我從未背叛！反倒是你不知所謂！你這卑陋蟲！有何資格稱理想！有何面提世尊！」

  姜一邊使勁地撲騰天海，掀狂瀾，一邊駕馭鯤鵬天態，往更遠游。

  這拉開戰線，擴大戰場，敵方首尾難顧，應對不暇，是兵法中極重要的一手！

  如今近距離地觀察無罪天人，尤其是祂在地藏制下的表現。姜對祂倒是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無罪天人似是以極致的緒來保持自我。所以才會像個藏不住心事的小孩子。每一點微小的緒都極致放大，所以才哭哭笑笑，看起來全無城府。

  祂之所以一度保留《苦海永淪魔功》，或許也是要從中至極。

  但是……作為天道所創造出來的秩序執掌者，天道的嫡子，曳落族人也需要保持自我嗎？

  本章6k，其中2k，為大盟「恰恰好好好」加（4/1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