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湯匙的手一抖,里面的豬蹄咚的一聲掉回了湯鍋里,我聽到自己慌的聲音:“不是。”
我的手,下意識地收回,想要把手腕上的那只白百達翡麗遮藏起來。
可我藏不住,反而引起了吳凌的懷疑。
狐疑地盯著我:“絮絮,你慌什麼?”
“沒慌。”我否認,扯起一抹笑意掩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姐姐你快點喝點湯,暖和。”
“我問你呢,這百達翡麗誰送的?”吳凌卻不急著喝湯,而是揪著這手表的話題不放。
“肯定不會是你自己買的,你才舍不得買奢侈品,何況你前段時間還急需用錢,這東西要真是你買的,你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出來換錢。”不等我回答,就開始了推理,還有模有樣的,“這手表肯定是別人送的,但如果是嚴冬送的,你肯定不會要,要麼就是小野?”
這個冷靜分析的能力很好,我立刻順著的話點頭:“對,就是小野送我的。”
小野起碼是我名義上的男朋友,他送我禮在理之中,而且小野出豪門自己的收和消費都不低,他也送得起這麼貴重的禮。
我把事推到小野頭上,吳凌應該就不會懷疑了。
“不對呀,小野怎麼會送你百達翡麗呢,他自己戴的都是勞力士,就算要送你也是送勞力士啊。”可吳凌很快又皺起眉頭,仔細端詳我的手表。
我一愣,趕找補:“小野也不全是勞力士啊,他自己也戴別的手表,他怎麼就不能送我百達翡麗了?”
“他是有別的表,但我從來沒見他戴過百達翡麗,誰送朋友手表是自己從來不用的品牌啊,都是送一樣的,好搭配手表啊,小野那麼浪漫又那麼細心,會想不到這一點嗎?”吳凌甚至有些鄙夷我。
腦門上還著退燒,臉上還有沒有全部消退的紅暈,一雙眼睛倒是比剛才清亮,這會兒目灼灼地盯著我,小兒還叭叭的,一點也不像是還在病中的人。
我直接手,幫把豬蹄湯喂進里:“好啦姐姐,別研究了,湯都涼了,快喝吧。”
吳凌終于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了,喝了一口湯,然后突然低下頭去,沉默了。
這個樣子很讓我擔憂,人在懷孕的時候,因為激素原因,緒波會變得很大,我擔心這會兒緒失落,手掌輕輕覆蓋在的手背上:“你還需要休息,吃飽了就睡吧,我在這里守著你。”
不說話,我就更加擔憂。
的肚子里懷的是曾智的孩子,里喝著的也是曾智燉的湯,卻又必須跟曾智分開,這會兒肯定是傷了。
我還想說幾句勸的話:“事還沒有塵埃落定,你還有反悔的機會,要是你想通了,我可以去……”
把曾智回來,這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吳凌就突然抬頭看向我,突然冒出來一句話:“我怎麼記得周寒之喜歡戴百達翡麗的手表?絮絮,你這手表,不會是他送的吧?”
“不是!”我下意識否認,話出了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分激烈了,這話是喊出來的。
我趕掩飾:“不是周寒之,就是小野送我的,周寒之雖然有錢,但他是資本家,是要從我上榨價值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給我送這麼貴的手表,再說,他就算是送也應該送林西西啊,怎麼可能會送我?姐姐你這思路跑得也太偏了。”
“他又不喜歡林西西,怎麼可能送林西西禮?”吳凌輕笑了一聲,隨口說道,“曾智說了,林西西平時連周寒之面都見不到,哪個男人會舍得把自己心的人擋在門外凍了一晚上都不肯見的?”
周寒之平時不愿意見林西西?
我心中一,立刻想到那天晚上在食味居的停車場里,林西西拉著曾智不肯撒手要跟他一起去看周寒之的形。
林西西當時是哀求還有憤怒,的緒那麼激,就像是一個可憐無助的棄婦,難道說,周寒之平時真的不搭理,對不好?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怎麼可能呢?
周寒之那麼喜歡林西西那麼疼,怎麼可能會拋棄,為棄婦的人只有我一人啊。
周寒之之所以不肯跟林西西見面,只是不想讓林西西看到他生病虛弱的樣子擔憂張,他對,一直都是那麼細心溫呵護。
只是,這事要怪曾智了,老板的心他怎麼沒能領會,居然讓自己未來的老板娘就這麼在門外等一晚上,這初春的天氣還很冷呢,凍壞了他家老板又要心疼,還得怪他這個特助辦事不力。
“人家那是不想讓朋友擔心才不讓進門的。”我笑了一下,然后挑起眉梢逗吳凌,“不過,曾助理倒是對你毫無瞞,這些八卦小事都跟你講啊?”
“誰想他了?我可沒想!”吳凌臉變了,原本已經退燒的臉此刻又開始發紅了。
一句話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那雙眼睛得不敢看我,直接起鉆進了臥室:“我吃飽了,我困了,我要睡覺,絮絮你別找著跟我說話,我好煩啊。”
我看著急步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由抿笑。
到底是誰找著跟誰說話?
不過,我沒有跟吳凌爭,看著進了臥室,在床上躺下,我默默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然后走到臺,給一直在給我發消息的曾智回了個電話:“燒退了,你燉的湯也喝了,現在人已經睡著了,這邊有我守著,你放心吧。”
“真是多虧你了孟經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我能不能拜托你在那待久一點?因為我這邊接到了周總的電話,得急趕去林家接他,所以可能顧不上寶寶,要麻煩你多照顧寶寶了。”電話那頭,曾智的聲音有些急切。
我愣了一下,周寒之今天在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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