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我們兩口子雖然窮,但曆來那是本本分分的過日子啊,不不搶,也不害人,您說怎麽可能有人陷害我家啊?”樹林那邊傳來了李東子惶恐的聲音。
我鬆口氣,原來是他們來了。
“你家這祖墳明顯是被別人過的,不過,未必是你的仇人,萬一是你爹的仇人呢?”陳北劍的聲音接著傳來。
“那倒也是,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唉,真惡毒啊!”
不一會兒,陳北劍和李東子就到了跟前,他們一人背著一個背簍,裏麵裝著鋤頭和鏟子,看來今天要墳。
我把手機和充電藏在兜裏,然後不滿的把頭扭到一邊,陳北劍這王八蛋,昨晚要不是白詩涵,我就被他坑慘了……看見他就來氣。
“咦,此地怎有妖氣?”陳北劍疑了一聲,隨後喊我,“師弟,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麽?”
我當然不能把白詩涵的事說出來,就無打采的道:“這不托你的福嗎……”
“你小子還別生氣,師兄我給你弄了攝魂陣不保住你了嗎,你回頭兒去問問師父,當年我睡太平間的時候,給過我啥了,嘿你這臭小子,不服氣是吧?”
他從背簍裏拿了一個黑袋子,走過來就在我屁上踹了一腳:“吃飯,打起神來,吃完飯準備土!”
我皮子了幾下,著屁站起來:“知道了……”
然後從他手裏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是一碗白米飯,白米飯上麵還殘留著幾片可憐的紅薯渣子……
我瞬間愣住,隨後抬頭愣愣的盯著他,這家夥角也有沒幹淨的紅薯渣,看樣子一路上吃得歡啊?
“看我幹嘛?我又沒吃你的東西。”他一臉無恥的說了一句,然後背著手轉去了墳邊。
我抖抖筷子一臉不悅的吃了起來,白米飯還是白詩涵去我家那天才有幸開始接,有沒有菜無所謂,至比我小時候喝,長大吃野菜好,單純覺得陳北劍這家夥不地道!
我吃飯的時候,他和李東子也沒打算休息,圍著墳頭開始鏟雜草,還一邊聊著一些話題,我邊吃邊看。
“所謂穿心過堂,指的是墳底被一穿而過,打個很簡單的比方,為什麽當代修隧道的時候,上麵的墳會搬走?那即是防止先人被穿心過堂的。”
陳北劍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兒回頭對我使眼,我知道這是說給我聽的,連飯都不吃了,趕識趣的走到他背後聽了起來。
“一旦宅下麵被掏空,形穿心過堂,此墳便會逐漸變為兇墳,待裏麵風水之氣慢慢流失之後,躺在裏麵那位就會到不適,一開始往往會給後人托夢,說自己不舒服,若後人不懂,況惡化之後,先人自然就會找上後人了,像他媳婦兒一樣。”
陳北劍指著李東子,回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我,繼續說:“如果這個時候後人還不及時解決,裏麵那兩位就會變邪骨兇,時間長了甚至能鑽出去禍害人!”
我見他惡狠狠的盯著我,趕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你懂了?”他皺皺眉。
“嗯,懂了!”我也嚴肅的點點頭。
“我特麽還沒說完呢,你懂個球!”他往我腦門上拍了一下,疼得我一個勁兒了起來,這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聽好了,這風水之氣指的是財氣、人氣,一座墳的財氣和人氣關乎著子孫後代的命運,以後要是讓你去看風水,你又不太懂,拉開棺材看一眼就知道了。”
“若腐敗程度全一致就沒問題,若是任何一個部位比別的地方腐敗的明顯嚴重一些,那就是風水氣了,到時你隻需看那個位置的八卦方位,比如說被什麽東西擋住了啊,或者是對著廟宇、廁所等不太利於死人的建築,這個時候就必須遷墳了。”
我點了點頭,這回長了個心眼兒,往旁邊閃開,果然,他說完就順手要拍我腦門,這下讓他的手拍了個空!
他揮了揮袖子,尷尬的看李東子一眼,這才咳嗽道:“咳,這個,至於怎麽解決,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估計裏麵那兩位已經變了邪骨兇,必須把它們挖出來,放在下暴曬一天,在主人家的香火下念咒超度,然後找個好地方埋了,如此,家裏撞客那位就會逐漸好轉,當然,如果這樣還去不了邪氣,我們就得帶骨回去放在停房裏讓祖師爺幫幫忙了。”
說完之後,陳北劍就盯著我:“聽懂沒有?”
“懂了。”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早懂他的套路了,說完往旁邊躲,我知道這家夥看我很不順眼!
“一百塊,回頭兒師父給你發工資的時候,記得給我。”他點點頭,又繼續看向墳頭。
“你……”我咬咬牙,差點沒一口老噴他臉上,這是人能幹的事嗎?
他繼續說道:“這個挖墳和開棺也是有講究的……”
我心說你自己講究去吧,埋著頭回到樹下端起碗繼續吃飯,他愣在那兒半天,最後倒也沒說啥,掏出一些家夥,又讓李東子燒香磕頭,燒紙錢等等。
照在墳頭之上,周圍的樹林卻突然顯得有些冷,不知不覺中,我總覺哪裏不太對勁,時不時胳膊上還會莫名其妙的起皮疙瘩,但又覺不到到底哪裏不對勁。
全程我都在旁邊看著,學的伎倆多有點的。
吃完飯之後,陳北劍已經用木劍對著墳頭比劃半天了,閉著眼睛裏神神叨叨不知道念著什麽,念了很久,直到我放下碗筷,走到墳前盯著看的時候,他才突然睜開眼:“墳!”
說完這兩個字之後的陳北劍,那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一臉嚴肅兇厲,隨後就見他從兜裏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紙,咬破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說來也怪,當他把這張黃符在墳頭上的時候,樹林裏突然刮起一陣風,頭發都給我們吹淩了!
不止如此,刮風的同時,還聽見深山裏傳來幾聲“哇哇哇”的烏,大白天的,還站在太底下,我卻毫無征兆的冒起了一層皮疙瘩!
“嗬,好兇的主兒!”陳北劍頓了一下。
“師弟,幫忙土!”他又回頭對我喊道。
“好!”我急忙拿起鋤頭,幫忙李東子一起開始挖墳。
卻沒想到,這第一鋤頭剛挖在墳上,我突然覺渾一涼,跟著腳底下如同被綁了萬斤寒鐵一般,抬不了,汗珠子剎那間飆了出來,而對麵的李東子也是如此,我倆同時呆住,表有些痛苦,場麵說不上的詭異!
“日出東方,赫赫大,靈神衛我,鎮邪開荒,急急如律令,去!”陳北劍突然念了一句咒語,隨後用他剛才咬破的手指頭,在我和李東子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這一下點過之後,對麵的李東子忽然癱在地上,我也是覺渾酸痛無比,就好像有什麽很重的東西在我背上,丟開鋤頭一屁癱坐在地,站也站不起來!
“糟了啊,陳道長,這怕是先人找上我了!”李東子滿頭大汗,有些吃力的說道。
陳北劍呼口氣,也是一臉的驚愕,片刻後吐口氣對我說:“師弟,破了沒有?”
“啥……啥意思?”我吃力的說道,這個時候我已經清晰的覺到,背後好像有個人趴著我一般,得我彈不得,甚至就快不過氣!
“就是跟你媳婦兒玩兒過那種事沒?”陳北劍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我使勁兒了一下:“還沒……”
他對我喊道:“子,給老子子尿招呼,媽的,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兇,恐怕裏麵的邪骨兇已經化為兇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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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