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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沿江派出所。Google搜索
徐三野今晚不值班,在所里等東海的消息。
李衛國今晚值班,本來打算上王隊長、老錢來湊一桌,一邊打升級,一邊等消息,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乾脆跟徐三野一起拆開起群眾來信。
之所以不打牌,不是擔心影響不好,主要是考慮到徐三野的牌品。
他手氣好,到好牌,沒什麼。
手氣不好的時候,總是埋怨對家。
論人品,他毀譽參半。
但論牌品,大家對他的評價驚人一致,那就是極差! 前往st🎇o.co🍑m閱讀本書完整容
李衛國正腹誹著連打八十分都輸不起,誰願意跟你玩?
徐三野放下信,拿起電話聽了聽,確認線路沒問題,鎖著眉頭說:「六個印度人坐八點四十五的飛機去香港,照理說早該抓了,怎麼到這會兒都沒消息。」;
「你不是說鹹魚和張均彥負責國的三個嫌疑人麼,可能時機不,他們這一組沒手。」
「有可能。」
正說著,電話終於響了。
李衛國困意全無,放下信指指免提。
徐三野反應過來,趕接通電話,摁下免提鍵,只聽見張均彥在電話說:「徐所,不好意思,我剛開完會,讓你久等了。」
「你們是去抓人的,又不是去開會的,到底怎麼回事,行不功,嫌疑人有沒有落網?」
「我剛參加的是案分析會,行很功,六個印度海員,三個國的嫌疑人和八個私自找嫌疑人換匯的當事人全部落網。
查獲人民幣三十六萬八千多元,元兩萬九千四百元,蔣科他們正在連夜搜查三個嫌疑人的家,給三個嫌疑人提供外信息的船代公司鬼也揪出來了。」
「三十多萬人民幣?」
徐三野大吃一驚,以為聽錯了。;
李衛國同樣沒想到戰果這麼大,下意識掏出香菸。
「葉、張、沈三人以1:3至1:5的比例,在其它地方也收購了好幾萬外匯券。連同在我們濱江兌換的,手裡的外匯券一共有十萬九千八。他們的效率很高,找印度海員從機場兌換到元,就忙不迭聯繫需要元的人……」
張均彥簡單介紹了下戰果是怎麼取得的,不失時機地恭維起來。
「徐所,參加工作這麼多年,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是其中之一。別的不說,就說人才培養和隊伍建設方面,我是佩服的五投地!」
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徐三野糊塗了,不解地問:「老張,你是不是喝多了。」
張均彥急忙道:「我哪顧得上喝酒,我說的是心裡話。鹹魚才參加工作幾天,你就把他培養出來了。別看他年紀不大,但遇到急況敢於而出,真的很勇敢。」
而出什麼意思,李衛國臉頓時變了。
徐三野一樣意識到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急切問:「老張,別跟我繞圈子,鹹魚到底怎麼了。」;
張均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鹹魚的額頭和眼睛挨了張阿生幾拳,耳朵後面和脖子被沈如蘭抓破了。
我送他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問題不大。理了下傷口,拿了點消炎藥,已經回來了。」
徐三野急了:「怎麼會搞這樣,他份是不是暴了?」
「找嫌疑人換匯的人不是多麼,走馬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好不容易逮著這機會,我們就躲在暗見一個抓一個。結果抓著抓著,人手不夠用了……」
張均彥解釋了下鹹魚傷的經過,又忐忑地說:「我們也不想搞這樣,主要是事發突然。」
「你連個孩子都帶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這事怪我,是我考慮不周,準備不充分。」
「什麼考慮不周,你是本沒考慮!事有輕重緩急,像這樣的案子,你首先要盯住主要嫌疑人和錢。該盯的不盯,忙著去抓那些換匯的,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麼!」
「你批評的對,我檢討。」;
「鹹魚都傷了,檢討有屁用!」
「我們陳局說了,要好好獎勵他。」
「獎勵獎勵,這是錢的事嗎?鹹魚真要是有個意外,你讓我怎麼跟他的父母代?」
張均彥急忙道:「我知道,幸虧沒大事,其實我心裡很愧疚。」
徐三野跟李衛國對視了一眼,沉著臉問:「臉上和脖子都了傷,會不會破相?」
張均彥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連忙道:「臉沒被抓破,只是挨了幾拳,過幾天就能消腫,不會破相。」
聽著問題應該不是很大,徐三野終於松下口氣,敲著桌子說:「張均彥,我把話給你撂這兒,鹹魚要是破了相,你將來負責給他找對象!」
他考慮得遠,這是真把鹹魚當兒子養。
張均彥不住笑道:「徐所,用陳局的話說鹹魚既是你的兵,也是我們港務局的孩子。他將來找對象的事,我們肯定會放在心上。」
張均彥能笑得出來,表示小鹹魚沒什麼事。;
李衛國幾乎懸到嗓子眼的石頭終於落下了,拿起火柴劃拉出火,幫徐三野點上香菸,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
徐三野正想著小鹹魚沒大事歸沒大事,但這事跟他們沒完,張均彥話鋒一轉:「徐所,這個案子雖然破了,但關於接下來如何查,我們剛開了個會,陳局讓我跟你通下。」
「最難啃的骨頭都啃下了,查能有什麼問題。」
「有啊,主要是兩個方面。」
「哪兩個方面。」
「一是我們之前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找嫌疑人換元,他們只是違法但沒犯罪,按規定應由工商部門罰。」
工商局好像什麼都能管,可又什麼都管不好。
但在這個案子上,無論對換外匯券給嫌疑人的人,還是找嫌疑人換元的人,公安都無權罰,只有外匯管理部門和工商部門才有權罰。
如果有走私質的套匯、套匯行為,那要由海關查。
徐三野很清楚該移的只能移,低聲問:「移給東海的工商部門?」;
「東海同行幫了我們大忙,人家聯繫了工商,工商局的人已經找過來了,我們只能先取證,取完證就把人移給他們。」
「那八個人從嫌疑人手裡換走的元呢?」
「外匯管理局東海分局的人也來了,剛才開會就是研究這事的。」
徐三野追問道:「研究出什麼結果。」
涉及到績和戰果,張均彥早知道他會有此一問,笑道:「嫌疑人把元換出去得到的三十幾萬人民幣屬於繳獲,我們肯定要帶回來,跟他們沒關係。
至於那八個人從嫌疑人肯定要面臨行政罰,他們從嫌疑人手裡換到的元,要按規定強制兌換人民幣。」
「績呢。」
「績照算,各統計各的,各寫各的報告。」
「這麼安排可以,第二方面呢。」
「二是那六個印度海員很明,他們並沒有按照什麼匯率跟三個嫌疑人進行一手錢一手匯的易,只是出面幫著把外匯券兌換了元,跟三個嫌疑人要了六千元的好費。」;
張均彥頓了頓,接著道:「他們之前不認識三個嫌疑人,回國之後也不可能再聯繫,更沒有把倒匯、套匯作為常業。
並且聲稱不懂我們中國法律,以為沈如蘭是船代公司的工作人員,聲稱他們騙上當了。」
徐三野下意識問:「追究不了他們的刑事責任?」
「東海市局的人也來了,查這種涉外案件人家比我們有經驗,人家說憑現有證據很難追究那六個印度海員的刑事責任。」
「就這麼放他們走?」
「放是不可能就這麼放的,不然只要個外國人就敢來我們中國從事違法活。陳局向部局領導請示匯報了,打算先把他們先押解回濱江。明天一早通知印度駐東海領事館,同時讓船代公司聯繫英國的船東。」
「然後呢。」
「等他們的上司委託船代公司或律師幫他們辦理取保候審,讓他們在濱江海員俱樂部住幾天,我們再把案子移給工商局,等工商局理完了他們才能回去。」;
徐三野笑問道:「讓他們把兜里的元花完再走?」
張均彥笑道:「他們實在想進看守所我們也可以安排,再說在海員俱樂部屬於他們的個人消費,工商部門只是按規定罰款。對了,走了之後止他們五年再來中國。」
「便宜他們了。」
「徐所,這是眼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畢竟他們是外國人,也確實夠不上追究刑事責任,不這麼理很容易變外事件。」
「你們打算找哪兒的工商局?」
「肯定是我們濱江的。」
張均彥笑了笑,補充道:「三個嫌疑人瘋狂發展中間人幫他們收購外匯券,他們的外匯券來源很多。陳局剛才給市工商局的李局長通過電話,接下來要聯合查。
我們給工商局提供線索,做工商局堅強的後盾。等取得進一步的戰果,該我們的工商局肯定不會。」
不愧是正級領導,水平就是比楊局高。
徐三野覺得濱江港公安局這麼安排沒什麼不好,立馬話鋒一轉:「老張,你們接下來怎麼查我不管,只想問你一句,鹹魚的份暴了,他跟韓寧的姐弟關係也暴了。;
鹹魚在我沿江派出所,他的人安全沒什麼好擔心。但不能排除嫌疑人將來報復韓寧的可能,這事你們打算怎麼善後。」
「我們還沒顧上想這些,不過我們之前考慮過嫌疑人將來報復的可能,連抓捕小鹹魚的手續都準備好了,結果計劃不如變化。」
「現在說這些沒意義,還是趕想想怎麼善後吧。」
「徐所,你儘管放心,小鹹魚是我們港務局的孩子,他姐姐是我們港務局的職工,我們肯定會考慮到他們的安全,會儘快拿出一個方案。」
「行,我等你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