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詭異的意外

所以隔天，他們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吃飯後就上了車。

沈靈枝擔心他，本想代駕，程讓笑說只是四十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就沒堅持。

如果早知道這場短暫的路途會出事，絕不會讓他開車。

他們並不知道早餐的豆漿被了手腳。

沈靈枝坐在駕駛座上，昏昏沉沉，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程讓況也好不到哪去，眼皮重如千斤，神志混沌不堪，完全是靠意志力在支撐。

他明白這樣下去遲早出事，想把車停靠在路邊。

不料，一腳剎車下去，完全無用。

程讓神志驚回幾分，咬牙關，睡意和理智在大腦中來回拉鋸，更讓他疲憊不堪。

不能出事，枝枝還在他車.上，他不能再讓傷。

前方倏然閃來兩道刺眼的，竟有一輛車子逆行而來。

距離太近，程讓完全來不及打方向盤，砰地一聲巨響，兩輛車避無可避撞在了一起。

程讓趴在安全氣囊上，用最後一意識向側昏睡中的孩出手，想的臉，握住的手，看是否無恙。他心裡沒由來的慌，總覺得邊的孩就要徹底消失。可就在堪堪到溫的指尖時，腦中意識陡然崩斷，他墜了無底黑暗。

一隻通黑亮的貓咪從後座躍到前排，海藍貓瞳灼灼地盯著孩昏睡的臉。

車禍並不嚴重，程讓隻了點輕傷。

待他清醒，他已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邊卻只有他的姐姐程悠。

他心裡一，立刻撐起，「枝枝呢?」

「你說程枝?」程悠聲音溫和，「你放心，很好。

程讓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程悠急忙拉住他，「醫生說你要多注意休息，你別。」

「我想去看看，在哪?」

程悠抿，沉默了。

程讓下心頭擴散的恐慌，聲音沉了幾分，「姐，告訴我在哪?」

程悠歎了口氣，「我來的時候並沒有跟面，據說你們車禍的地段是監控死角，肇事車主屬於酒駕，願意承擔所有損失，你們傷也不重，照理說也是幸運的了。可壞就壞在，你被送往醫院時，醫生把你跟另一位重癥傷患弄混了，程枝聽了醫生所說，以為你會半不遂，然後放下戒指走了。」

病房流安靜的呼吸聲。

程讓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玲瓏緻的什，安靜折著，意外刺疼他的眼。

他拿到手中，戒指早已失去主人的溫度，格外冷。

這個時候，程讓還能冷靜作出判斷:他不信枝枝是這樣的人，當初在馬拉松恐襲的時候，就算是面對模糊的陌生人，也會用一己之力，全力幫助醫護人員，又怎麼會聽信醫生一面之詞，輕而易舉不聲不響拋下他離去。

除非，除非這場車禍撞醒了沉睡的記憶。

他渾一，過往好的回憶就像抹了的針，狠狠紮他口。

過去有多甜，此刻就有多疼。

清晨還在他懷裡，和他親昵地擁抱親吻，如今就像夢醒，毫不猶豫地走了。

程悠只見那素來溫文爾雅的弟弟突然沉默地攥戒指，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自持，拂開的手就要往外闖。

「阿讓，阿讓，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談！

「我要去找！」

也許怨他，恨他，可更有可能像以前一樣，突然之間就要拔刀自殺。

清醒之後一定會去哥的醫院。

他不能把弄丟了，不能讓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