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蓮說:“只要是在港城的,都會回來的。”
應如愿抿:“好,我周五下課就坐車回去。”
“好好好。”
掛了電話,應如愿心里有些懷疑,覺薄家人不會這麼好心。
……
接下來幾天,學校里的流言非但沒有消減,甚至是愈演愈烈。
甚至發展到,有人說親眼看到應如愿跟一個地中海啤酒肚的老男人,在校門口玩車震的地步。
流言里,還描述那輛車是二三十萬的老破舊,說都不挑的,什麼都下得了口,這種男人能給多錢,一次有兩百塊嗎?
應如愿后背幽幽發涼。
這輛車,應該是薄聿珩送來學校那天開的,當然,他的車不破也不舊,沒準還是為了送特意買的。
問題是,當時居然被人看見。
那麼看沒看到薄聿珩?
萬一看到了,跟薄聿珩的事再傳到薄家,后果將不堪設想!
本來薄家就不太容得下,如果再背一個勾引家主、勾引哥哥的罪名,一定會被驅逐出去。
到那時候,又沒書讀,又沒家回,該何去何從?
應如愿必須解決這些流言,不能讓自己陷在泥沼里。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找薄聿珩。
·
周五下午,結束最后一門課,應如愿收拾了東西就匆匆往學校外走,要回薄家。
想去最近的地鐵站,但一拐彎,就被幾個流里流氣的男生擋住路。
來者不善。
應如愿后退幾步,看了看周圍,大馬路邊,人來人往,不相信他們敢做什麼。
“有事?”
男生著下,嘿嘿道:“聽說應同學最近很缺錢啊?一次只要兩百塊,大家都是同學,同學有困難,應該幫助,我們也想照顧你的生意。”
應如愿表一冷,拿出手機:“馬上從我面前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男生進想上手搶的手機:“那你試試啊,看警察是會信我們的話,還是信你一個賣的話!”
應如愿連忙躲開男生的手,就在這時,旁邊的路上停下一輛車。
司機從快速車上下來,擋在應如愿的面前,警惕地看著那幾個男生:“應小姐,您遇到麻煩了嗎?”
這個司機應如愿在薄家見過。
那幾個男生眼看占不到便宜,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應如愿到底沒被怎麼樣,也不想節外生枝,搖頭:“沒有。”
司機打開車門:“好的,那請上車吧。”
應如愿上了車,心里有些不確定:“你怎麼會來接我?是……我媽媽讓你來的嗎?”
其實,是猜薄聿珩派他來的……
然而司機說:“是二夫人。四夫人當時也在,畢竟學校離老宅比較遠,您過去也麻煩。”
應如愿不知道該不該失落,抿說:“原來是這樣,辛苦你了。”
“應該的。”
車子開上山,到薄家老宅時,天已經黑了。
門宴是明天,今天的晚餐應如愿還是在房間跟吳清蓮吃的。
吳清蓮對二夫人贊不絕口好,說人好,甜,,周全,跟兒薄向織完全不一樣。
還拿出二夫人送的鞋給看:“小羊皮的,我以前最喜歡這個品牌的鞋,穿著舒服,就是太貴,我們現在買不起。”
“鞋底不吧?您走路小心一點,別摔了。”
“這個品牌的鞋底是防的。”
應如愿穿著走了一圈,確實防,也確實舒服,就沒說什麼。
本來想試著問吳清蓮,薄聿珩明天會不會來?
但怕太明顯,最后就忍住了,反正無論來不來,明天就知道。
次日上午,吳清蓮穿了新做的一套服,搭配那雙小羊皮,早早在客廳坐著。
那位和善的二夫人陪說話,跟講這家里的孩子們。
“大姐有大爺和三小姐,兒雙全,福氣最好;我有小二、小五和小六;三妹也有三個孩子,小四和小七,小八。”
“小二和小四在地管公司,不常回來,小三和小五在國外讀書,放假才回來,小六小七小八就都在港城,現在就等你這個小九出生了。”
吳清蓮已經被這一連串數字繞暈了:“哦哦……”
應如愿也暈了。
只記住薄聿珩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以及,薄漢霖是種馬吧?居然生了九個孩子。
十一點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天也暗了下來。
但本應該回家吃飯的大、六、七、八卻都沒有出現。
連在樓上的薄老爺子,薄夫人和三夫人,也沒有下樓。
應如愿有種不好的預。
離中午越近,吳清蓮的臉越無所適從。
沒有人來。
一個人都沒有。
早就通知中午是四夫人的門宴,但薄家人如此態度,要麼就是不接納,要麼就是不屑。
無論是哪種,對吳清蓮來說,都是辱。
以后在薄家,更沒有人看得起。
連廚房都來問:“二夫人,這菜,還炒嗎?”
吳清蓮低著頭,難堪到眼淚都要掉了。
應如愿之前便覺得薄家人不會這麼好心,果然如此。
但看媽媽被人這樣輕視辱,還是有些呼吸困難。
應父三十多歲就因病去世,但吳清蓮到底也曾是應家夫人,現在為求自保,只能委當妾,卻還是個賤妾。
應如愿心疼媽媽,但能做的也只是摟著媽媽安,這里沒說話的地兒。
而且……
薄聿珩不回來的話,就代表也失去唯一見到他的機會,學校里那些事,也理不了。
二夫人嘆氣:“做了幾道菜了?”
廚房回答:“做了三菜一湯了。”
二夫人笑著安吳清蓮:“沒事,我陪四妹吃也一樣,再加一道焗龍蝦,我們三個人吃。”
話音才落,門外便傳來男人帶笑的嗓音,溫潤聽:“二夫人小氣了,五道菜可不夠我們吃。”
是他!
應如愿那一瞬間想都沒想就站起來,轉頭看向門外。
踏雨而來的薄聿珩,收了雨傘給傭人,同時抬眸。
目對上,應如愿的心臟好似被什麼撞了一下。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下得很大。
風斜斜刮著,哪怕撐了雨傘,他還是有些被雨灑到,幾個傭人連忙上前,一人放下室鞋,一人為他寬外套,一人送上干巾。
客廳燈照著他烏黑茂的短發,發間的雨珠像碎鉆熠熠發亮,但很快就被他隨意抹去。
二夫人驚喜不已:“聿珩,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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