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目偏了偏,看見他購車里都是些預制菜,視線上移,手的主人也正好低頭看。
蘇雨眠笑了:“你晚飯,不會就吃這些吧?”
“咳!有時候回家太晚,不想點外賣,就隨便吃點。”邵溫白淡淡開口。
“我算過了,這些東西足夠提供人一天需要的蛋白質和維生素,還有碳水。”
蘇雨眠看他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看來邵教授已經通過科學的計算和準的把控,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不過,新鮮的熱騰騰的飯菜和這些東西放在面前讓你選,你會選什麼?”
邵溫白沉默,答案很明顯,有熱乎飯誰愿意吃速食?
蘇雨眠狡猾地笑了笑:“所以啊邵教授,晚餐,我來做,作為回報,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就夠了。”
半個小時后,邵溫白看著砧板上的魚:“……它好像很難理。”
蘇雨眠輕咳了一聲:“其實,平常超市都有專門的片魚師傅,不過今天人太多,所以只是簡單理了一下,你要是……”
邵溫白卷起袖,摘下眼鏡:“我試試。”
蘇雨眠點頭:“行。”
酸菜魚片過的魚更好味,生魚片起來會有點麻煩,就想小小的個懶。
可是看見邵溫白站在廚房里,突然就有點愧疚,讓一個理學家去片魚,是不是太大材小用小用了?
五分鐘后。
看著薄厚、大小相差無幾的生魚片決定收回剛才的話。
哪里大材小用,明明是他太有天賦。
“這樣可以嗎?”邵溫白了手,問道。
“可以可以,你這都要比得上專業的刀功師傅了。”
邵溫白被的說法逗笑,勾了勾角:“我沒做過飯,但以前學生的時候學過解剖,所以……咳!”
蘇雨眠買了魚,邵溫白就投桃報李買了一些和蔬菜,兩個人吃了一頓富的魚火鍋。
吃了飯,邵溫白主去洗碗。
收拾得差不多了,蘇雨眠開口:“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垃圾我來倒就行。”
邵溫白每天都有夜跑的習慣,不過今天確實太晚,已經差不多快十二點了,他也就沒有多留。
蘇雨眠傍晚睡了很久,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送完邵溫白,就有了困意。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不到七點,就醒了。
“真羨慕你啊,每天去圖書館復習,回家就睡覺,不像我,一大早就要去相親。”
屏幕里,邵雨薇對著鏡子化妝,一想到沒見過幾次的相親對象,就興致不高,手上的作也越發敷衍。
“羨慕我?那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圖書館復習?”蘇雨眠聽出話里的煩躁,故意扯開話題。
邵雨薇癟:“那還是算了,我寧愿相親。”
就不是個學霸的料,考上b大已經是意外之喜,家里有一個邵溫白這樣的學神就夠了,就不湊熱鬧了。
“對了,上次我們出去拍的照片我都p好了,我發給你看看。”
“嗯。”
“叮咚——”
邵雨薇用微信把照片傳過來。
蘇雨眠一張張翻看著,有幾張是頭戴狐貍發箍,被邵雨薇著臉,表無辜又可憐。
還有一些是拍的邵雨薇,那會人剛下過山車,簡直就跟死里逃生一樣,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直翻到最后,只剩下的獨照,打算關上手機,卻發現作為背景的行人中有兩個悉的影。
抿了抿,估計是不小心把時沐熙和江易淮也拍進去了。
照片里是主角,后面的人只是背景板,可是倆人的手一直牽著,反倒像是意外闖了別人的世界。
……
“王媽,王媽!”
江易淮捂著腹部,一臉慘白的喊了兩聲。
然而別墅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
一大早,他是被痛醒的。
陣陣的絞痛從胃里傳來,他渾發涼,惡心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這種覺很悉,是胃病犯了。
想起家里備著胃藥,江易淮回憶了一下,翻箱倒柜開始找。
然而只剩一個藥盒子,里面藥已經沒了。
他忍著痛,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過去。
“買點胃藥送來別墅。”
助理一聽不敢耽擱,立即到藥店買了一盒。
開車來到別墅,助理看見江易淮白著臉,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額頭直冒冷汗。
“江總,藥。”
江易淮接過助理遞來的藥片和溫水,直接吞了下去。
“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江易淮擺手,“你先走吧。”
助理松了口氣,靜靜離開。
然而不到一個小時,江易淮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買的是什麼胃藥?!吃了一點用沒有,讓你買個藥這麼簡單的事你也能搞錯,你是不認字還是看不見?”
江易淮很想控制一下緒,可胃里沒有半分緩解的疼痛讓他很難不發脾氣。
看見擱在茶幾上的藥盒,他發現并不是他常吃的那種,難怪會沒用。
助理:“抱歉江總,我之前沒注意,您希我買什麼牌子的胃藥?”
江易淮盯著藥盒,忽然之間腦子一片空白。
以前都是蘇雨眠幫他準備好……
他自己本沒關注過什麼牌子,哪個廠家,每次吃完都立馬見效。
想到這里,他煩躁地掛了電話,然后翻到蘇雨眠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沉著臉,想起自己還在那個人的黑名單里。
這時,開門的靜傳來,是王媽買菜回來了。
江易淮不喜歡家里有外人,所以每天都是固定時間出。
這個點,正準備回來打掃衛生,忽然看見一個高大的影朝自己走過來。
“王媽,你手機呢?”
王媽被他白著臉的樣子嚇了一跳:“爺,您這是怎麼了?”
江易淮煩躁不已,聲音更是不耐煩:“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
拿到手機,他甚至不需要想,就能練地撥出那串號碼。
“嘟——嘟——”
那頭很快接聽——
“怎麼了,王媽?”
清麗的聲音響起,接通之前,江易淮想問到底鬧夠了沒有,什麼時候滾回來。
但此刻,這些話卻堵在嚨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最終,他只低低地說了句:“我胃病犯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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