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臨別
“哎呀,這話你們是哪里聽來的?”紫川秀大驚失,一副被揭穿的驚惶樣子。
“大人您就別裝了,我們跟紫川寧小姐打聽得很清楚了:您是人類第一高手左加明王閣下的的關門第五弟子,已經得到了他的十足真傳,通波紋神功、閃電刀、霹靂腳、鐵頭功、獨孤九劍、如來神掌、葵花寶典、神沖擊波、超級塞亞人三代——總之厲害的沒得說就是了!”
“唉,我不是已經叮囑過阿寧,不要到外面說了嘛……”——紫川秀深知道人跟孩子一樣,如果想幫你廣為傳播某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叮囑幾次:“千萬不要說啊!”——果然,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不到第二天羅杰三人就帶著一臉賊兮兮的笑容來了。——而且謠言在傳播過程中還會自的繁,越來越活靈活現,最后定型為為了:“紫川秀是左加明王的親傳弟子!”
“唉,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認了:沒錯!我就是左加明王的第五弟子!”
“大人,您就放心了,我們會替您守口如瓶的啦!只是,我們有個小小的要求……”
“哦,是這樣:你們三個想跟我學武功!”紫川秀恍然大悟。
三人點頭如吃米。
“你們知道,這事很難辦的…”
白川拿出了一大疊票子,羅杰搬出了大堆的雜志——紫川秀嘆口氣說:“你們老是這樣,我有什麼辦法呢?”
“好,既然你們這樣有誠意,我就把我們左加門派最深奧的武功傳授給你們!”
※※※
兩天后,秀字營駐地里面,三位旗本在進行學習會流。
白川先行念誦功心法,一字一字大聲:“埯叭呢咪轟!”
羅杰:“這是什麼?俺把你來哄?”
長川:“你笨啊!這是佛家的五字真言!”
白川接著讀:“臨兵斗者皆陣列于前!”
羅杰:“這是?”
長川:“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贊嘆道:“阿秀長真是學問淵博啊,把佛道二家之長都結合在一起了!”
白川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扭扭,早上起來做運!”
羅杰把頭扭向長川:“這又是什麼?”
長川:“不要問我!”
白川唱:“阿里,阿里,阿里是個快樂的青年!”
羅杰:“………”
長川:“………”
“你就象那,一把火!……沉淵臥海,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旁……丹田如爐……年輕的人們消失在白樺林……
氣走八脈,勁發四肢……青龍沉淵,白虎聚頂……無不自在,唯大覺悟……我拉芳!……安爾樂,無微不至的……
似還靜,察微見至,無所在……真誠到永遠,我們一直在努力……因為所以,謝謝你的,你一萬年……至至剛,邪魔消退!哈!”
念到最后,白川一掌擊出,“嘩”一聲,墻壁上出現了個大。
羅杰看得口瞪目呆:“居然有用耶!真的功力大增了!”
白川憤憤的說:“那個白癡!每出一掌都要把口訣念一遍,麻煩死了!沒有比這更作弄人的武功了!”
“誰說沒有!”羅杰和長川異口同聲的反駁,樣子快哭出來了似的:“比起我們的來,你這還算好的了!”
※※※
統領務員李清紅旗本踏進秀字營的駐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羅杰旗本:他蹲著象只蛤蟆似的,面對初升的太張大了,,喃喃細語象是在念什麼口訣:“我是蠢驢…我是蠢驢……我是蠢驢……”
“羅杰旗本,你在干什麼?”
“……我是蠢驢,你別干擾我:我正在練功,吸收太的元氣……我是蠢驢…練了就可以無敵于天下了!”
李清吐吐舌頭:“那請問下,你們秀川長在哪里呢?”
“……我是蠢驢…大門進去右拐,我是蠢驢……門口著張人照片的就是了!”
“謝了。”李清謝過,往里面走,只聽到背后羅杰揚聲開氣,一聲暴喝聲傳九里:“我是蠢驢!”
“知道了!不用說那麼多遍!”李清頭也不回。
※※※
“長川旗本,你這又是在干什麼?四肢著地趴地上,舌頭吐出來老長,大口氣,一只腳還翹起來搭在電線杠子上,看起來很象一條…一條……那種哺類啊!”
長川斯文的臉上一紅,趕從地上爬起來:“哦,這是目前最流行的自然療法!”
這時候白川走過,目不斜視,口中念念有詞:“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反吐葡萄皮…一是一,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不要把一說十,也不要把十說一……”
兩人傻傻的看著白川的一邊說一邊走遠,長川尷尬的笑笑:“白川最近打算改行說相聲去。”
※※※
紫川秀看到李清進來,熱地起迎接。因為李清是紫川寧的手帕,大家的一直不錯。
一見面李清就說:“阿秀,“秀字營”什麼時候改做神病院了?”
紫川秀:“哪里有這樣的事啊?——起碼我就很正常啦!”
李清的表似笑非笑:“一大早就拿著本雜志在那看的人敢說自己很正常!?”
紫川秀趕把《藏春閣》塞屁下面,干咳一聲:“李紅旗本大駕臨,有何指教?”
李清收起笑容:“紫川秀閣下,我奉統領命令而來,請集合部下,讓我宣讀統領命令……哎,你怎麼把我的命令搶過去了,不要拆,不要拆……唉!”埋怨說:“我是欽差大臣,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啊!”
“‘秀字營’馬上出發赴哥倫要塞,聽候方勁統領指揮。’奇怪了,不是說新征集的民軍都有一個月的時間訓練嗎?我們才兩個星期啊!而且裝備什麼的都沒有發齊給我們,有幾個中隊甚至連越冬的帳篷都沒有齊備。”
“這是總統領閣下的意思,表面上的理由是說遠東戰事吃,要趕支持斯特林,實際上的理由是帝都治部長揭副統領的意思,他哭哭啼啼的跑到羅明海那里說:
““秀字營”一日不除,帝都一日不寧。’快把那群畜生趕走!——阿秀,你知道帝都民眾是怎麼評價你的部隊的嗎?”
紫川秀一本正經說:“帝都民眾看著秀字營威武的大軍經過,一個個發出衷心的嘆:“威武雄壯,正義之師——真不愧是秀川閣下帶的兵,紀律嚴明,風紀無雙!!”
李清微笑:“你還真能瞎掰!你明知道現在大家說的是:‘帝都三害:蒼蠅、老鼠、秀字營!’”
李清起告辭:“好了,就這件事了。有什麼事沒辦妥當的,趕理下。裝備沒齊的部分,可以來找我——你可知道,為了能把你們盡快打發走,后勤是不惜代價的,你可以趁這個時候多敲詐他們點油水。”
“還有件事:我有封信要給斯特林的,你要去遠東了,幫我帶下吧。”
紫川秀心頭一震,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斯特林的人是卡丹公主,不提的話,他都忘了在名分上李清才是斯特林的未婚妻。
“記得哦,要親手給他哦!”
他默默的接過信:“好的。”心里卻在嘆:人真是沒見識,以為去遠東就象是去自家的后院似的。卻不知道遠東戰場方圓近百萬公里,斯特林部隊又漂浮不定,如此廣闊的區域如何能一定保證自己可以見到斯特林?
他送到駐地門口。李清掉過頭來,深深凝視著他意味深長說:“為了阿寧,好好保重自己。”
紫川秀心頭震撼,卻不聲:“對,為了家族的下代總長,確實應該保重自己。”
李清秀眉微簇,似是不滿意他的說話,卻沒說什麼,轉離去。
※※※
“哥,你回來了?”紫川寧對他的突然出現有種特別的歡喜,“你買了花回來……哇,哥,你好棒哦!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人家的十八歲生日了呢!”
今天是紫川寧的生日!紫川秀嚇了跳:他買花只是純粹為了準備與紫川寧的談話做襯托,卻沒有想到歪打正著,今天正還是紫川寧的生日。看著紫川寧抱著束花歡喜得不得了的樣子,他說不出話來:難道要在這個時候跟紫川寧進行那種談話嗎?
卡丹從房間里面出來:“讓我看看……怎麼還有人拿*花當生日禮送人的?”
“啊,真的呀!我哥老是糊里糊涂的,真是的!”紫川寧雖然在抱怨,但表卻很陶醉:只要紫川秀能夠記得的生日,哪怕在路邊摘把草回來也幸福得不得了。
羅杰、白川、長川都也來參加今天的生日聚會——他們上說:“我們為了友誼和祝福而來!”紫川秀卻一眼看穿他們是為了不要錢的食而來。白川送了一個音樂盒子,羅杰和長川兩個“一到月底就窮得叮當響的臭男人”合伙送了一包瓜子。
紫川寧的心很好,無論收到什麼都真誠的道謝。紫川秀知道,出豪門,平時品味很高的,也有什麼東西看得上眼的。
酒菜很盛,遠東來的幾個土包子大開眼界。卡丹微笑說:“都趕得上我們以前的宮廷宴席了。”
吃飯的時候紫川寧給紫川秀敬酒,祝福阿秀哥哥“旗開得勝,平安歸來”——紫川秀這才知道,原來李清早把他要出征的事通知了紫川寧——紫川秀默不作聲的把酒一干而盡,眾人陪同,就連平時不沾酒的卡丹和白川都喝得兩張俏臉紅撲撲的。
大家興致很好。羅杰專門挑那些漂亮的士敬酒,一回提議為在遠東的斯特林干杯,一回又提議為家族早日平息叛干杯,隔不到三分鐘又提議為出征人員平安歸來干杯,殷勤得讓紫川秀懷疑他的機:他是不是想把士們都灌倒了好混水魚干些什麼勾當……隨后又釋然:不可能,羅杰太蠢了,還想不到這個辦法,如果是長川的話就很可疑了。
議論的話題老是離不開遠東戰事,紫川寧因為有李清這個朋友,得以知道許多有關遠東的新聞。比如說統領有意向立遠東戰區統一司令部啊,只是關于最高指揮的人選一直無法確定。從戰績來看,統領和總長都很屬意斯特林,只是斯特林當統領的資格太淺,他當總指揮的話,恐怕難以駕那個與他同級別的老油條明輝,如果要找個在斯特林與明輝二人級別之上的人的話,也只有總統領羅明海合適了。
說到這里,幾個家族軍都笑了:羅明海不懂軍事是出了名的。長川給大家說了個關于羅明海的笑話:一次他去指揮作戰,眼看流風家的騎兵就要沖進司令部來了,羅明海依舊端坐不,一言不發。眼看指揮如此鎮定自若有竹,部下們勇氣倍增,一口氣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大家歡呼“萬歲”時候,羅明海才扯過一個勤務兵來問:“我們到底贏了還是輸了?”笑話并不是很好笑,大家卻笑得不行。
※※※
卡丹的扯他下袖子,紫川秀會意的走到外面走廊來。卡丹遞給紫川秀封信:
“請幫我給他……”這個“他”就是指斯特林了。
紫川秀木然點頭接過,心頭嘆息,卻下定了決心:“幫我把阿寧出來好嗎?”
卡丹曖mei的看著他,打趣說:“啊,要說悄悄話了!好,我幫你。”
不一會紫川寧出來:“哥,什麼事這麼神啊?”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的臉紅撲撲的。
紫川秀笑而不答:“等一下。”反手出軍刀往走廊大門一擲,刀子毫不費力的穿了門板,門后傳來羅杰和長川的驚。
紫川寧這才意識到他們在聽,笑得彎了腰。
※※※
紫川秀再用息查看了下周圍,確定真的沒有人聽了。深呼吸了口氣,接下來的談話是需要勇氣的。
夜空晴朗,天上繁星點點,仿佛無數好奇的眼在窺視著人世間。清爽的夜風吹來,讓醉意的人到一陣清醒。
“哥,我覺得你今晚好象不怎麼開心似的,都不怎麼說話。”紫川寧語氣清醒了很多。
紫川秀慢慢開口說:“阿寧,我還記得,你小時侯怕黑,又哭,眼淚老是流個不停,你爸爸遠星大人臨去的時候,吩咐我說要照顧你,可是你哥哥是個沒出息的,倒好幾次反而要你照顧了。”
“哥,咱們自己人,怎麼說這種話呢?你一直在暗地里保護我,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那一年,帝都暴,我爸爸不在家,兇神惡煞的民沖進總長府,侍衛都嚇跑了,我嚇得床上直哭,你只有八歲,握劍徹夜守在我的床前——我還記得,從被窩里面看出去,你的影好威武哦!”
紫川秀腦袋說:“別提了,看到第一個走進你房間的人,我就“啊”的一劍劈過去,結果給人一腳踢得葫蘆似的滾了出去——原來是你爸爸回來了,我足足躺了一個星期。”
紫川寧格格笑說:“可是我覺得你滾的姿勢也很帥啊!”
回想起那段往事,兩人都一陣慨。紫川秀微笑說:“一轉眼,當年那個掛著鼻涕的小姑娘已經這麼大了。我總算也是不負遠星大人的重托。——阿寧,就讓我們做一輩子的好兄妹,好嗎?”
“紫川寧睜大了眼睛:“我們一直是好兄妹啊!”
紫川寧沒理解他的意思,紫川秀只得嘆了口氣,換個角度說:“阿寧,過兩天我就要去遠東了,可能要去很久。”
紫川寧平靜的說:“不管去多久,我等你。”
紫川秀著頭皮說:“也有可能回不來了。”
的雙眸明亮如星,注視著紫川秀英俊的面龐:“不會的,我等你。”
紫川秀絕得幾乎要自殺:怎麼這麼遲鈍!他支支吾吾說:“恩,我們是好兄妹,你當然等我啦!只是,在等人的時候,還可以做點別的事,比如,比如……”
紫川寧不明所以地看在著他,印象中這個瀟灑自如的大哥從沒有過這樣的失態。
紫川秀鼓足了勇氣:“比如說,多出去走走,認識些同齡的男孩子。我發現,你好象都沒有異的朋友的,對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這樣不怎麼正常。”
紫川寧詫異說:“我有很多異的朋友啊?象斯特林大哥、羅杰、長川他們,都跟我玩得很好的。”
紫川秀哭笑不得:“我不是說凡是異的就算是朋友……哦,不對,我的意思是說不是異的朋友都算是那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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