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躲在羅明海后,由衷地慨道:“大人說得再對沒有了!紫川秀不除,紫川家不寧!”
“給我閉!”
紫川秀和羅明海幾乎同時沖著馬維大吼,警衛們沖進屋子,十幾把軍刀在紫川秀前:“立即放下武,紫川秀大人,否則當場格殺!”
“好,我放下。”紫川秀灑地一揮手,軍刀化作一道白手飛出,馬維立即頭,“嗤!”一聲銳響,軍刀幾乎是著他的臉頰飛過去,“叮!”一聲響,在了馬維后的白墻上,刀嗡嗡地抖著。
眾人駭然失:審訊室的墻都是用堅固的花崗巖做的,紫川秀隨手一擲之威竟能人墻半尺,武功之高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馬維更是著臉上被刀風刮出的痕魂飛魄散:剛才若不是頭得快,這下便是尖刀穿腦之災了!
警衛們一擁而上,抓手抓腳地把紫川秀回了椅子上。
紫川秀也不掙扎,任他們給自己戴手銬。
看著馬維被警衛們保護著走出門口,紫川秀瞳孔得針尖大:若不是馬維死便是自己死,再沒有妥協的余地了!
羅明海起嚴肅地說:“紫川統領,在原來罪名的基礎上,現在我加控告你一條意圖謀殺家族現役軍馬維旗本,你有什麼話說?”
紫川秀報之以冷笑。
“那麼,第一次審判到此結束!”
仿佛怕被紫川秀追問似的,羅明海急急忙忙從正門走了出去,其他的審判們跟在他后面,走得一個比一個快,警衛們把紫川秀又帶回了原來的小別墅里。
怎麼樣也想不到馬維居然沒死,紫川秀在房間里發了半天呆。
紫川秀也知道,自己對馬家的清剿其實并不徹底。
在西南以外,如西北逢防軍區、帝都軍區、東部軍管區,那是自己勢力鞭長莫及的地方,在那些地方,馬家都還有很大的殘余勢力。
馬維沒死,形勢得重新估算——像自己這次突然被停職審訊,紫川秀開始還迷不解:誰會為了一個死鬼馬維來得罪一名現役統領呢?
當晚的晚餐很盛,燒、牛排、陳釀的葡萄酒,菜肴炒得也很香,但紫川秀實在心郁郁,只稍微下筷子就不吃了,葡萄酒也只稍微沾了下而已,覺味道有點酸的覺。
他轉頭對蒙克多說:“這酒,有點酸了吧……”話沒說完,一陣眩暈襲上頭來,他掙扎著站起,頓時天旋地轉。
他搖搖晃晃兩下,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地上,留在視線里的最后影像,是蒙克多那張驚恐的臉。
等紫川秀重新醒來時候,只覺得渾無力,腹火燒般辣辣的疼,頭疼裂。
醒來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秦路那張關切的臉,秦路驚喜萬分:“大人,您醒了?您覺怎麼樣了?”
“還好……”說出話來,連紫川秀自己都嚇了一跳,又沙又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怎麼了?”
“晚餐里有毒!幸好大人您只吃了一點點,又強健,才僥幸揀回了一條命啊!”
“晚餐有毒?”紫川秀慢慢地重復道,他就像是睡了一個午覺起來,暈暈噩噩,思維困難。
“大人,您剛醒,不宜過于勞神。您不必擔心,安心休息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昏昏沉沉的,紫川秀又一次陷了沉睡的沼澤中。
當晚深夜,紫川秀再次醒來。窗外是一片黑黝黝的樹林,上弦月掛在天際,清亮的月灑滿了房間。
房間里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紫川秀得嚨像是有火在燒,他掙扎著起,走到桌子前想倒口水喝。搖搖水壺,卻是空的,他失地把水壺擱回了原地。
“大人想喝水嗎?”在這幽靜的深夜,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顯得尤其驚心魄,紫川秀被嚇得一哆嗦,掉頭看去,一個黑黝黝的影站在門前的影里。看到紫川秀沒回答,他又問了一次:“大人是想喝水嗎?”
“啊,你是蒙克多!”認出了聲音,紫川秀松了口氣:“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蒙克多瘦高的子從影里現出來,雪白的月灑在他長長的瘦臉上,顯得很慘白。
他手里提著一個水壺,不出聲地為紫川秀倒了杯水:“大人,請用吧。”
紫川秀杯子都舉到邊了,突然,他注意到蒙克多眼神閃爍,定定盯著自己拿杯子的手,結不出聲地著。
紫川秀心念一:他為什麼這麼張?斟茶倒水侍候人,那是傭人的工作,堂堂衛副旗本為什麼要深夜提著水壺進來做這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