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周五，歐收拾好了，要去鳥市了。

“鳥市的天氣太冷了，都快零下二十度了，要不等天熱了您再去。讓年輕人過去頂一段時間行不行。”

張凡有點心疼老太太，寒冬臘月的，老太太還要去鳥市。

可惜，歐不領，“不行，天氣越冷，鳥市那邊就越乾燥，這一乾燥流冒說不定就發了。

別人去了我也不放心，其他幾個醫院沒有我的鞭策，也會懈怠的。再說了，現在條件多好，當年最冷的時候，我們坐的拖拉機，我那個時候連坐車鬥的資格都沒有，照樣不是去鳥市嗎。

行了，你別管我了，我沒事。等過幾年，你想讓我去，我都去不了了。趁著這幾年還行，我幫你把鳥市的幾個醫院好好整頓一下。”

辦公室裡，歐也是有什麽說什麽，以前的時候，有些話是不會直接說的，而是讓張凡自己悟，自己想，第二天了再考核。

現在歐看黑子，越看越喜歡，現在嘀咕任麗，不滿閆曉玉，可從來不說黑子一句不是，張黑子那那那都是最好的。

甚至黑子賴人家鳥市的帳，歐都覺得賴的好。

人這玩意絕對是偏心的。

歐坐著大紅旗離開茶素朝著鳥市去了，醫院的好車不，政府給牛頭都配了好幾輛，甚至茶素這邊都真誠借給醫院好幾輛，不過歐還是喜歡紅旗。

張黑子他們在車輛上多有點崇洋外，人家歐沒有，對於什麽奔馳奧迪的不屑一顧，就覺的紅旗好，尤其是車裡管著雙旗了各種通行證的紅旗是最好的，可惜不讓掛話筒。

送走歐，張凡去了手室。

如果張凡不出外，每天都會去手室，不管多忙，就算是去拉鉤，也要拉一兩臺手的。

醫生這玩意，最基礎的就是練，很多醫院的院長掛門診，說實話門診費用到底值不值，真的不好說。

不過冬季，張凡一般不用拉鉤，因為冬季摔傷太多了，有時候手本做不過來。

黑子進了手室，帶上幾個住院小醫生，就熱熱鬧鬧的開一臺了，年輕醫生，尤其是住院狗，特別喜歡和張凡一起手。

因為他們覺得能學到一些特別的技。

這玩意怎麽說呢，醫療有時候就是這麽奇葩。明明是最講科學的地方，可手室裡就是有些所謂的封建迷信。

比如張凡前閉眼，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理解，然後慢慢的習慣，現在茶素醫院層次高一點的醫生，進手室，資格高一點的坐在凳子上靠墻閉眼，資格低一點沒凳子的，就坐在地板上靠墻閉眼。

弄的手室的護士們都說醫生裝。

這玩意有時候就是這麽玄乎，比如王亞男，有一次做骨盆骨折切開復位固定，當時張凡不在，而且患者骨頭碎的厲害。

王亞男上了，手做的非常順利，幾乎超常發揮了，後王亞男在骨科的地位就確定，從以前的王主任變王大爺，當時下了手，王亞男說了一句，“前閉眼，真尼瑪有效！”

這一下，直接就風靡全醫院了。用有個大神說的話，如果你的實驗總是出問題，那麽你導師實驗前在手室裡舞獅子，你也要一模一樣的去做。

周五的手是最多的，因為周六周天不開常規手，有些手累計到這一天，手一直能做到晚上一兩點。

張凡下了手，在手室裡又轉了一圈，可惜不太待見，因為下班後的手，大多數都是各個科室的住院總主刀的。

人家一年不回家，為的是啥，不就是提高手技嗎，所以，張凡進了他們的手間，如果手能拿下來，是真不歡迎張凡的。

甚至有的都裝著看不到。

張凡喜歡這種氛圍的，拉鉤就拉鉤，不待見就不待見。

下了班，張凡哼著不知道什麽曲子，坐著老鄒開的車回家了。

學校已經放假了，張之博在爺爺姥姥姥爺家，本就不會回來。

邵華有時候想他了，給他發個視頻什麽的，他還有點不耐煩，剛放假張之博去家，邵華還有點高興。

終於清閑了，不用天天和這個貨吵架了，沒一周，邵華就有點想了，可惜沒用，張之博本就不來。

這幾天，他是玩高興了，和一群小朋友堆雪人，玩炮，天天弄的像是泥猴子一樣，而且還沒人說他，他怎麽能不高興呢。

“今天亞男請吃火鍋，早上就給我打電話了，還說要一定拉著你也去。”

進了門，兩個人的世界，過的多了也沒意思，總不能天天打架吧，張凡倒是沒任何問題，主要是邵華不了啊。

“請客幹什麽？”張凡隨口問了一句，不過也沒反對。

邵華的朋友不多，張凡的朋友也不多。

說請客吃飯，其實邀請張凡的太多太多了，不過張凡幾乎都不去。

他的朋友圈就是以前還是小醫生的那幾個人。

預定的是鵝掌門，邊疆火鍋這幾年讓三川火鍋打的抬不起頭，不過也沒啥不好意思的，三川火鍋又不是把邊疆打的抬不起頭。

不過鵝掌門這幾年生意一直也不錯，可就是開不大，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茶素有一兩家，老板從爺爺到兒子再到孫子，味道一直沒怎麽變。

冬季，尤其是茶素這種零下十來度的城市，就是吃這種湯湯水水的食是最舒服的。

尤其是一口鵝一口酸蘿卜，乖乖，蛋白充足，油脂剛剛合適，不膩但也不顯的乾吧，當油脂和蛋白充分咀嚼混合迸發出香味的時候，再來一口清脆的酸蘿卜，我的天，酸的水徹底讓口腔釋放出大量的口水，越吃越香。

張凡和邵華到店裡的時候，王亞男已經來了。

人還多，幾個骨科的都來了，賈蘇越也在。

本來張凡和邵華以為，今天也就是賈蘇越王亞男他們。

結果，一進門，發現好多人。

“這是怎麽了，鴻門宴？”張凡笑著和幾個人打招呼，腦子裡想的是，骨科惹禍了？最近也沒聽他們出什麽事啊。

經費不夠了？可現在該分的都分了，別說請我吃個鵝了，就算請我吃頭牛，我也弄不出多錢了啊。

許仙王國富他們也忙著和邵華打招呼。

邵華對醫院的人，也就是和骨科普外的悉。尤其是骨科的，以前張凡還是小醫生的時候，人家骨科的幾個喊張凡邵華吃飯是最多的。

比如以前的薛飛，不過現在骨科的人都不怎麽待見薛飛，覺得他是叛徒。

賈公主穿著一白的皮大，大的白一的都炸起來了，也不知道算不算貂，不過穿著像個白團子一樣。

也就是在城市裡，這玩意要是穿著去森林，弄不好還會讓獵人當狗熊給u幾下的。

人多，王亞男大氣的要了兩個大鵝，又加了好多鵝。

醫院的醫生，論飯量，估計也就是急診中心還有婦產科的和骨科的能拚一拚了，其他科室在他們面前都是弟弟。

吃的高興，張凡本不提醫院的事。

許仙王國富他們吃著吃著，看張凡沒靜，就瞅王亞男。

王亞男這個貨，別看有點賴不兮兮的，可這玩意真有點領袖氣質。

以前骨科是薛飛和王國富兩人是年輕人中的帶頭人，後來王亞男和許仙起來了。

不過許仙有點秀，別人尊敬是尊敬但沒有大哥那種氣質。

而王亞男不一樣，這個貨現在就是骨科的帶頭大哥。

王亞男看著骨科的一群男醫生，一個比一個沒用，翻了翻白眼，害的喊了一句，“師父！”

平日裡，王亞男很喊張凡師父，喊的時候，也是在手室，實在做不下來，想讓張凡給教一教，這才不不願的喊一聲。

等學會了，轉頭恨不得是張凡的師父。

而且，當邵華賈蘇越他們都在的時候，師父？院長？尼瑪，那個架勢，就是姑。

“哎哎哎，你可別，剛吃飽，你這……”張凡趕擺手阻攔，尼瑪這個貨今天所圖甚大啊。

賈蘇越微微張開小，詫異的看著王亞男。邵華笑看著張凡和王亞男。

王亞男有點下不來臺了，這也是張凡故意的，這個二皮臉，不給臺階，都能上房，要是給個臺階，得上太天。

“你……”王亞男本來想懟兩句，不過許仙在一邊著拉著王亞男的胳膊。意思是，今天咱們是來求人的，你可別……

原來蛋白組被人早早就預定，呂淑下手最早，等回醫院，科這邊就直接把蛋白組保衛了。

而且人家科能幫到蛋白組，所以蛋白組和科合作的都排前頭了，外科這邊，尤其是骨科就有點費勁了。

眼看著人家都要起飛了，許仙著急的手都把爛了。

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想了一招。

結果王亞男剛要說點什麽，張凡的電話響了。

還尼瑪是磚頭電話，張凡心裡咯噔一下。

趕一看，是聯絡員的，心裡稍微有點放心。

接通一聽，“張院，您不能這樣，您得管管你們醫院的人啊，人家把狀都告到辦公亭了，我們主任讓您給解釋一下。”

張凡一聽，這才明白，這個活爹惹禍了。

首都，考神送葛輝祖到了茶素以後，他就腳不沾地的回了首都。

因為一年一度的執業培訓要開始了，這個時候就等於是搶錢，誰手快誰搶的多。

搶錢就好好搶錢，這個貨覺得醫療以後可能會變的不太一樣。

所以，這家夥都開始未雨綢繆了。

每天他帶著幾個助手，就遊在各大高校。本來這個貨是想著看有沒有機會，結果想什麽來什麽。

他在水木不知道怎麽踅的，到了人家水木蛋白預測的團隊裡面了。湊進去一瞅，他就覺得這個有點機會。

然後就打著茶素的旗幟就和對方團隊的一些邊緣科研狗開始聊。

聊著聊著，就把人給聊心了。

“沒編制吧？”

“非事業編吧？”

“沒房子吧？友鬧著要房子吧？”

“今年的經費沒弄到多吧！”

然後一個傳兩個，兩個傳四個，等水木這邊發現的時候，手底下一群基層的科研狗，全讓考神給拉走了。

聯絡員這邊埋怨張凡，說張凡就算有想法，提前給他說一聲，他也要打個掩護什麽的。現在辦公亭的領導把他罵了一個狗噴頭，他還一點況也不知道。

而且人家還說了，您挖了這麽多年了，多也有點經驗了是不是，你別這樣，一下就讓人家弄的都拉不開栓了，說是實驗都停擺了。

這是真冤枉張凡，張凡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茶素醫院裡，張凡不太心的有三個集團，一個大學，不是張凡不上心，張凡是真上心，但自己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怕用力太猛，給破了。

所以高校這邊，一直是參與而不乾預。

還有一個就是曾士得到這個銷售團隊，早些時候張凡覺得自己也是商業奇才，不過後來，張凡覺得這個銷售沒啥難度，沒啥挑戰，連參與都不參與了，反正每年我要多錢，你給我拿來就行。

第三個就是考神的這個教育集團。

前兩個張凡多多都能看明白一點，到了第三個，張凡是徹底看不明白。

你說資產，胖子手裡除了有幾個破電腦，其他什麽都沒有，辦公場所是佔了人家茶素政府的，甚至車輛都是借的人家茶素政府的。

員工，出了幾個維護平臺小貓兩三隻，再沒多余的人，其他一些老師專家的，他全是臨時抓人。

至於資金，就更玄幻了，今天去看，有幾個億，明天去瞅，尼瑪還欠著別人幾個億。

他到底是怎麽作的，張凡本看不明白。

剛開始的時候，張凡還有點擔心，不過後來年年給錢不說，有時候張凡手的時候，抓著胖子哐哐一頓，總是能給張黑子驚喜的。

所以張凡也不大心這一塊了。

結果沒想到今天活爹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