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檢查之后，終于排到去復診。

“小姑娘，你懷了。”

婦產科醫生看了化驗單后，用擔憂的目看著舒默，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年齡不大，皮白皙五致，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里著張。

很瘦弱，一服整潔干凈，但已經洗舊了。

“你爸媽呢？”醫生溫聲試探問，“這件事需你父母來理。”

“真……真的懷了嗎？”舒默小聲問。

“你看，胚胎發育很正常，已經有胎心了。”醫生指著彩超單說。

“謝謝醫生，”舒默小臉煞白，把彩超單拿走，快速跑出醫院。

一路跑到街上，從來沒這麼害怕過，如果這件事被爸爸和王姨知道了，一定會打死的！

怎麼辦？

去做流嗎？可是做流產好像得兩三千塊錢，舒默兜里只有50多塊，而且聽說流產很疼。

舒默眼淚汪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舒默的思緒，是王姨打來的，“舒默，你在哪？趕回家。”

舒默5歲時候媽媽得病去世，隔年開出租車的爸爸為了有人能照顧舒默，娶了當高中老師的王姨。

王姨一輩子都很嚴肅，不茍言笑，尤其是對舒默。

不過也沒到過舒默，也算是個合格的繼母。

舒默乘坐公車回到家里時，心還是忐忑的，王姨他們該不會是知道懷孕了吧？

剛進門，爸爸和王姨與妹妹舒琳都坐在沙發上。

“舒默，你怎麼考的？分數才剛到三本線！”見舒默回來，王姨當即開口質問。

“怎麼會？”

舒默不太相信，自己的績一直屬于上游，怎麼可能才剛剛夠三本線？

正常來說，會考到一本。

高考之后估分時，估的也是一本。

“實在不行就復讀一年。”爸爸舒玉懷小聲說，“不算什麼大事。”

“復讀？高三一年費用多錢？這都不提，就說學校5點上課，誰起來給做早餐？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嗎？我夠累的了！”王姨氣憤的朝舒玉懷質問。

舒玉懷蔫地小聲叨咕：“那不行……就湊合念個三本吧。”

“還有你！”王姨扭頭對妹妹舒琳說道：“你雖然考上了一本，但也不要得意，媽媽對你抱有很大的期，希你不要因此驕傲。”

妹妹舒琳沒說話。

家里是王姨說的算，沒人敢頂撞。

“好了！自己的人生路該怎麼走，你們自己看著辦！”王姨心煩的靠在沙發上。

舒玉懷急忙去廚房做飯，而舒默和舒琳也回到臥室里。

舒默和舒琳沒有緣關系，舒琳是王姨和前夫生的，和舒默同歲。

從小舒默和舒琳就總打架，后來長大一點之后，兩人不打架了，但也不說話，就算住在同一間屋子里，基本上一年都不說一句。

晚上7點多，舒玉懷做好晚飯，一家人才重聚在飯桌前。

舒默緒不太好，幫家里人盛了飯就坐在舒玉懷邊。

懷孕了，可怎麼辦？還有，高考居然失利了，連2本都沒考上。

一時之間舒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該怎麼辦了。

舒玉懷做了三菜一湯，一條紅燒魚，一盤糖醋排骨，一盤涼拌菜，還一碗豆腐湯。

看到桌上的菜王姨才出點笑容。

舒玉懷急忙笑道：“今晚慶祝一下琳琳和默默考上大學，王靜，你也別繃著臉，嚇到孩子。”

“考這個樣子，都烤糊了！還慶祝呢！浪費錢。”王靜說是這麼說，但還是面帶笑容。

舒玉懷也陪著笑，給舒默夾了一塊肋排放在碗里。

“明天舒默就找個工作吧，大夏天在家閑著干嘛？打工還能吹空調。”王靜把魚肚子上的全都夾到舒琳的碗里，一邊對舒默說：“你那三本大學也不用念了，反正畢業了也還是去飯店端盤子。”

舒默怔了一下，抬起頭和王靜說：“王姨，我想復讀一年，重新考試，”

想給自己爭取一次機會。

王靜眉頭一挑。

“我不是沒給你機會吧？這些年家里好吃好喝供著你，我和你爸含辛茹苦的供你念書，可你珍惜了嗎？”

王靜吃著飯哼了一聲，“你再復讀一年也是浪費，早點打工，找個婆家算了！我可不想再跟你心。”

說著，王靜看了一眼手機，“我有個朋友開飯店，正好缺服務員，一個月2000塊錢呢，我已經和說好了，明天你就去。到時候你別懶塌塌的，給我丟人。”

王靜說這話時，舒玉懷悶頭喝著酒，舒琳在默默吃碗里的魚。

舒默有點哽咽了，看向舒玉懷：“爸……”

“好了！”舒玉懷突然把杯子摔在地上，像突然發了似得，表猙獰憤怒朝舒默喊：“誰讓你不好好學習？給你找個飯店端盤子就不錯了！你和我說什麼？”

舒默哭了，眼淚咸滋滋的，舒琳抬頭看看，居然還嘲笑了一下。

舒默不敢大聲哭，飯也吃不下去。

怎麼辦……

一定是寶寶了……

第二天一大早，舒玉懷繃著臉舒默起床。

父倆連早飯都沒吃，跟著王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