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程蘇然天真單純,高冷外殼之下是一顆孤獨的心,相信了李玲,堅定認為沈梔表裡不一,做了許多讓自己後悔的事。
李玲沈梔的洗面,往沈梔床上倒餅乾渣,在沈梔喝的飲料裡吐口水……諸如種種。雖然沒有親手去做,但也是旁觀未阻止的“幫兇”。
後來偶然與沈梔參加活,才發現對方並不是李玲口中那樣的人,崩潰了,又自責又心慌,隔日便向沈梔道歉並坦白了一切。
宿舍就此發“大戰”。
再後來,沈梔搬了出去,李玲恨倒戈,而,裡外不是人。
朋友是假,拉攏利用是真,的滿腔真誠不過是好騙,換來了算計,愚蠢到被人當槍使,自責至今。
從此與集隔絕,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件事的質,總之事實就是,你造謠我,給我帶來了傷害。”程蘇然一字一句地說。
李玲臉上寫滿了不服氣,指著鼻子道:“你拍我手機的東西是侵犯私!我可以告你!”
“哦。”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懂法?”程蘇然冷笑一聲,掌重重地拍開那隻手。
“那我也告訴你,造謠誹謗是犯法的。我可以直接報警,警察一樣能順著網線找到你,我本不用出示手機裡拍的東西。另外,我還要起訴你侵害我的名譽權,讓你吃司,到時候事的影響就不止現在這些了,你會比我更出名。”
“說不定你會去坐牢,出來的時候帶著案底,日子肯定不好過。”
說這話也心虛。
包養是事實,從法律角度來說,李玲沒有誹謗。只是想以此來震懾對方,而不是真的要走這一步,畢竟,很難保證鬧大之後不會影響到姐姐。
但如果李玲不配合,這就是最後的底牌。
不大的房間裡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空氣瞬間凝結了。
李玲臉微變,死死盯著,抿著抿著了一條直線。許久,恨恨出聲:“你想怎麼樣?“
那瞬間,程蘇然松了口氣。
幸好管用。
“拍臉視頻發帖,公開向我道歉,然後刪掉造謠帖。”
“那別人罵我怎麼辦?”
“你活該。”
“你——”李玲上前一步。
程蘇然忍住後退的念頭,站住了,腰背得筆直,“你發完之後,我會跟帖,就說我們已經私下和解,過段時間再讓吧主刪帖,這件事就過去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要麼公開道歉,要麼法庭見,選吧。”
一旦公開道歉,李玲必定被群嘲,有了前科,以後再想針對也難。
有選擇的善良才是善良,沒有選擇的善良懦弱。
李玲擰著眉,猶豫了會兒,“怎麼錄視頻?”
“你先寫好稿子。”
“……”
下午沒課,程蘇然去了公司。
之前與攝影師約好拍片時間,一周兩次,分三周半拍完。今天是正式答應做平面模特後第一次拍攝,沒有田助理接應,一路暢通無阻。
影棚裡正熱鬧,大家在忙準備工作。
程蘇然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祁言——漂亮的攝影師姐姐。
努力克制著人多場合的不適,禮貌與大家打了招呼,徑直向祁言走去。沒等走近,對方抬起頭,看見了。
“小妹妹,來——”祁言笑著朝招手。